何凛走后,司瑾回到病房,就见陆印高大的身躯缩在沙发上,枕着胳膊,似乎睡着了。
司瑾走过去,蹲下身子,用眼神细致地描绘着他的乖张的眉眼,软发趴在额角,眼尾很深,睡着的他褪下了往日的邪肆冰冷,到有些年轻人该有的朝气。
似乎是察觉到了脸上温润的触感,他睫毛轻颤,悠悠转醒。
“小瑾……”
他脸色苍白,声音虚弱,仅仅是一说话,他就疼的蹙起了眉。
司瑾立即扶着他,皱着眉担忧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又疼了?”
“我……我没事。”
他牵扯嘴角,额角渗出冷汗,眉头皱的紧紧的,连呼吸都越来越弱。
医生说,他的心绞痛一犯,就会很难呼吸,一呼吸心脏就会很痛很痛。
司瑾来不及多想,扶起他走到床边,将他安置在床上,又立马去按呼叫铃,她手剧烈地颤抖着,连按了好几下,
她回到床边,坐下,紧紧抓着陆印的手,声音颤抖带着哭腔:“阿印,不要睡,慢慢呼吸,慢慢呼吸,我会陪着你的。”
她很害怕!看着陆印满头的虚汗,看着他疼的皱着眉头,看着他微弱甚至是不敢呼吸,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她仿佛又回到了前世看到弟弟死在自己面前的场景。
她很痛!心像被紧攥着,无法呼吸。
很快,医生护士赶来了,看着陆印快要晕厥的状况,立马安排了手术,一群医务人员边对他进行抢救,边送他进手术室。
司瑾跟在他们的身后,目光紧紧看着脸色惨白的陆印。
“小姐,您不能进去。”护士将她拦在手术室门外,
司瑾声音嘶哑克制,“让我进去!我要看着他!”
“对不起,您不能进去——哎!小姐!”
司瑾现在顾不得什么了,她满脑子都是她要在他身边,不管生死,她都要陪着他。
他需要她,她也需要他啊!
医生见她那不顾一切的样子,叹着气,吩咐护士给她一身手术服,同意她陪同进手术室了。
——
酒店,8061总统套房。
一女子浑身青紫地躺在地上,四肢被绑在凳腿上,一双美眸无神空洞,嘴角眼角有着淤青。
空气中烟味混杂,物品散乱一地,
这时,浴室的门打开了。
顾三臃肿的身上裹着浴袍,油腻的胸脯袒露,
“怎么样凌晗......”
没有得到回答,顾三轻嗤一声。
他走到凌晗面前,用脚踢了踢她的脸,恶劣地笑着,“怎么?哑巴了?”
“不,不,不,我恨你!我恨你——”
屈辱仇恨的泪水滑落,她疯狂地摇着顶着杂乱头发的脑袋,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
“哈哈哈哈,看看你这幅样子,叫你再狂再清高!这辈子老子最不喜欢别人给我脸色看,你知道吗?”
顾三蹲下身,恶狠狠地拍着她的脑袋,看着她一脸青紫,瞳孔里放大的绝望和痛苦,心里十分得意,他舔着猥琐的唇角,用肆无忌惮的眼神上下扫视着凌晗的躯体。
她被他侵略的目光吓到颤抖,一个夜晚颠覆她人生的黑暗遭遇让她绝望,她闭上耻辱悲愤的双眸,嘶吼道:“顾三!我定让你生不如死啊——”
“我恨你——你这个畜生!”
“你不得好死啊——”
她嘶吼了好一会儿,顾三就坐在床边,嘲讽地看着她,等她嗓子吼哑了停下了。
顾三才慢悠悠地出声:“现在,凌总可以和我好好谈生意了吧?”
凌晗哑着嗓子,牙呲欲裂,挣扎着手,恨不得冲上去把他撕碎,“不可能!”
“凌总可别这么快下结论,你先听听我的话。”
顾三猥琐笑着,“你应该已经收到白录和司瑾见面的照片了吧?听说你和白录正在拍拖啊,是快要结婚了吧?没想到现在白录他居然和司瑾见面,这会不会司瑾对你的报复啊?”
“毕竟你之前在司瑾离开司家那几年对她可是没少欺负,你恨不恨呢?要不要和我合作,毁了她啊?”
凌晗此刻根本顾不上想这些,她此刻就想让这个畜生付出代价,她恨他,恨不得杀了他,她冲着顾三吼道:“不可能!我绝对不会和你这种人合作!”
顾三轻笑,站起身来,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浴袍,猛然抬起毒辣的眼眸看着她:“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和你商量是给你面子,如果你不听,我有的是方式毁了你!比如说昨晚的视频?”
“你!”
“哈哈哈哈,你慢慢想,想好了来找我!”
顾三走到浴室换好衣服,没给凌晗留一个眼神就走了。
过了很久,凌晗吼破了嗓子,挣扎地手腕脚腕都流了血,也没有人来,她就那么屈辱地躺在地上,暴露在空气里,
那一刻,她心里的恨意无线扩大,她从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她恨白录,恨顾三,更恨司瑾!她恨他们所有人!她要她们死!
“我要你们生不如死!!”
此刻的凌晗披头散发,嘴角渗血,鼻青脸肿,眼眸狠厉可怕,像一只索命的恶鬼,长着血盆大口。
没一会儿,进来一个男服务生,色色地看了凌晗一眼,眼里没有惊讶,反而像是对这样的事习以为常了,等看够了,才给她解开绳索。
凌晗一得到自有,立马拿过一旁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脸颊已布满屈辱的泪水,
她抬眸,就见那服务生还看着她,眼神赤裸不怀好意,这让她想起了这一晚的悲惨,这一晚的凌辱,恨意瞬间成魔。
她疯狂地轻笑,拿起一旁的烟灰缸,狠狠地砸在了那服务生的脑袋上。
“畜生!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凌晗犹如魔怔了,边恶狠狠地吼着,边用尽力气砸着,没一会儿,地毯已被鲜血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