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依婼被张亦轩带到这里来,就知道他要干什么,笑着说,“亦轩,你不是还藏着神器吧?你那神器啊,如果再有十把,我觉得未尝不能扭转靖州那边的战局噢!此战若取胜,你便是湖广南边数十万本就有举义之心的各族民众的头领啦。我不看好张献忠,但我对你却有着很大的信心,我愿意支持你。”
罗莉笑着说道,“亦轩,你和依婼姐姐是我见过最聪明最有学识的人,你们两个一起谋事,那不可能不成的。嘿嘿,要是你们在谋公事的时候,再谋些私事,就更好了!”
武依婼一听,奇怪地问,“什么私事?”不过很快便想明白了,脸羞得通红,揪着罗莉作势要打,“你这小妮子,居然敢调笑姐姐我!”
罗莉却轻盈地跳开了,一边跳一边笑,“不敢了,不敢了,姐姐,我去山上放绳子啦,你们在下面等着啊。”
在罗莉上山放绳的同时,在下面等着的罗庆,也明白过来刚才妹妹开的玩笑,是什么意思了,便很认真的转过头,看着武依婼说,“依婼,亦轩,我觉得,小莉说得对!”
武依婼红着脸,嘟起嘴,“连庆哥你也笑话我!”说罢转过身,假装不理两人,专心看着山上的崖洞,只是心跳怎么也慢不下来,脸上的红晕越来越红。
虽然是理工男,可是张亦轩并不是榆木疙瘩,这些日子与武依婼相处得多。武依婼是这一带少有的,在知识、见识上能与他深入交流的人,知道自己已经回不去了,那么在这个时代,也要成家的吧?便也一本正经地说,“这事,我看可行,等打完这仗,我是该考虑成家的事了。”
“张亦轩,你!”武依婼跺着脚,转过头,指着张亦轩想骂,可是,张亦轩只是说,该考虑成家的事,又没说跟她成家,她骂什么呢?只能气得一跺脚,“哼,懒得理你们!”
“还是得理的,即使不嫁我,也得帮我出出主意嘛,毕竟,庆哥把我抗了回来,归根到底能活下来,还是因为你的治疗呢,把我治活了,你就得负责到底!”张亦轩的笑话很冷,可是听在武依婼那里,却莫明地感觉心中一股暖流,然后变成燥热。不知如何接话,只能继续一跺脚,离这两个家伙更远一点,懒得听那两个家伙继续说什么。
当绳子悬下来之后,张亦轩和罗庆一道爬上去,从洞里把东西一件件弄出来。看着并排的四十多把枪,几十箱子弹,罗庆整个人都惊呆了,瞪大眼睛望着张亦轩,“亦轩啊,有这么多神器,那我们这次行动,成功的把握很大啊!”
张亦轩是个谨慎的人,在没有出结果的时候,不会表现得太乐观,只是平静地说道,“庆哥,从来决定战争胜负的,都是人,而不是武器。这样啊,你在流落的汉人山民中,挑出二十多个打猎射箭技能不错,又绝对可靠的人,然后我再让杨寨主挑二十来人,我们组织一个神枪队,一边赶路一边训练。以后,这四十多人的小队,就是我们的中坚力量,必须得由我们自己完全掌控。”
“哈哈,神枪队,这名字好,有神枪队,我们做什么事不成?”罗庆见识过这枪的威力,一下四十把枪,让他信心大增。
张亦轩却摇头道,“庆哥,不能太乐观,这枪虽好,只是子弹太少了,用一发少一发,我们现在还做不出新的来。这个神枪队,只能在很特殊的时候,让他们发挥作用,平时还是尽量少用他们。”
罗庆挑选的二十多人很快就选好了,二十人,两箱子弹,因为武依婼和罗莉就接受过短时培训,张亦轩让她们两个先教这些人基本动作,他自己和罗庆找着另外二十把枪和两箱子弹,去找杨旋礼。
杨旋礼刚把人马集结好,却被张亦轩悄悄叫了过去,一见那么多枪和两箱子弹,整个人都呆住了。张亦轩却不容他多想,说道,“杨叔,我们时间不多,你从本寨中挑出二十人来,由我训练,完全听我指挥,我们一边赶路,一边训练。希望我们这次出奇不意的行动,能取得奇效,不然即使有神器在手,我们也不敢托大。”
杨旋礼重重点头,便回身去选人,南山寨比较大,年轻男子很多,平时耕猎,闲时训练,有不少年轻人身手不错。杨旋礼更是清楚谁是可信赖的,谁不是可信赖的,很快便选了出来,让他们来找张亦轩。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队伍才出发,出发之前,杨旋礼给整个南山寨留下命令,任何一个人都不许下山,留守寨中的吴远,被赋予生杀之权,谁擅自下山,格杀勿论。其他与南山侗寨一道行动的大寨,也接到了同样的命令,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整队出发,只走山中小道,不走山谷大道。然而,整个队伍行进的方向,却是西北,而不是之前杨旋礼与其他侗寨说的,会往东北与那一队人马会合。
初五一早,天还未大亮,队伍便到了靖州城外,从队伍行进的山路上,借着晨曦的微光,便能远远看见山下苗寨三万来军马,将靖州城围得严严实实。想来苗寨的行动很高效,不过在靖州城有准备,而苗寨缺乏攻城器具的情况下,杨同海就算再厉害,一时也无法拿下这个城。当队伍越过靖州城和苗寨诸人时,除了几个大寨主,所有士兵们,都非常纳闷,到了这里,他们便很清楚,自己的行动,是配合苗寨的,可是为什么不下山与苗人大军,一道攻城呢?
大队人马,偃旗息鼓,穿越密林,来到靖州城北时,所有人被严令,寻找洞穴、密林和深谷藏好身,不许乱动,只有几个身手矫健的斥侯,被分散派出去,打探消息。半上午的时候,张亦轩带领的四十个人,一人背着一个被布包住的长长包裹,也来到大军驻扎处,在知会了杨旋礼后,便迅速消失在密林中。
中午时分,分散出去的斥侯陆续回来,杨旋礼等人,迅速命令各队,刀出鞘、剑上弦,随时准备战斗。埋伏在靠近山脚处的人,这时才看到,在西边群山中,树木和草有非正常的摆动。不一会,便冒出无数人,几乎毫无声息地向山下冲去,在离苗人攻城队伍后部不远处停下,列队,上千弓箭兵,分成四排,轮翻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