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丢了一个大脸。
确切的来说，赵千钧丢了一个大脸，关键他还不敢上报，那是太子之师，六部之太傅，他无可奈何。
只是依旧搞不懂，柳青为何要帮陈牧这小子出头。
按照柳青的做事风格，他不是一个好管闲事的人，甚至六部之中他最为平和……今天这是怎么回事，转性子了？
“有些蹊跷，看来我得好好调查一番。”
气归气，丢脸归丢脸，赵千钧可没有失去理智，他思索了片刻之后，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
不过他可没有想到五年前的事情，毕竟那是陈年往事，也不认为当初那个陈家，在他们皇城司的运作之下，还有什么活口能够活下来。
陈牧跟柳青分开之后便直接回到了李明远的药铺。
李明远倒是没在铺子里，所以大门是关的，陈牧早已经司空见惯，行脚大夫嘛！很正常的事情，他也有钥匙，并不会被拒之门外。
刚刚进了铺子，还未坐下多久，店里便来了一个熟悉的人。
陈牧看到来人之后，眼神愣了愣，脱口而出：“大小姐，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你真的在这里……我听鹤师傅说你寄宿在一个大夫家里，本来是不信的，今天便过来看看。”来者是白无双，对于自己的到来也做出了解释，并且也没有跟陈牧客气，拉着一张凳子便坐了下来。
“大小姐，你找我有事？”陈牧平静下来，对于这个白家小公主，他其实有些头疼，某种程度来说，真的不想去面对她。
“说都不跟我说一声就走了，是不是不把我当做哥们。”白无双大大咧咧的性格瞬间暴露无遗。
“大小姐，人各有志，离开的话说出来有些伤感。”陈牧淡然，没有情绪波动，却也就此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看来你是没有把我当成哥们，我有些伤心。”白无双露出些许的小委屈。
陈牧无奈的笑了笑，这个大小姐，古灵精怪的很，当然她能够过来，陈牧心中还是高兴的，不过在高兴的时候还是有些想法，她都能够照过来，那么白武这家伙呢？
“大小姐，江湖那么大，我不过是出去走走，不跟你告别，只是期待以后能够再见。”放下了那些杂念，白无双给他的感觉还是好的，虽说没有上升到男女之情，起码陈牧不会讨厌，何况人家都过来了，总不能说些无情的话语吧！
“得了吧！你是不想让我难堪的吧。”白无双瞬间翻了一个白眼。
陈牧脸上不禁露出一抹尴尬，其实看到白无双那一刻他就有些尴尬了，这位大小姐还直接把这个给点了出来……他承认，即便明面上自己跟白家没有撕破脸皮，只是最近自己面对的追杀，面对白无双这个白家人，自己能恨的起来，当然也不想去面对她。
“看你这样子，我就知道我猜对了，不过这件事，的确是我哥哥做的不对……今天我刚刚也把酒带过来了，咱们喝几杯？”白无双见着陈牧沉默，倒也没有藏着，直接把事情说了出来，并且也不等陈牧回应，直接便把酒给拿了上来。
“什么时候你也好这口了？”陈牧讶然，他可是知道，白无双可没有喝酒的习惯。
“这不是为你送别嘛！我怎么也得整点，不然就不到那个意思了。”白无双贝齿尽露，显然见着陈牧她是开心的。
“大小姐，你可不是江湖人，不过这一套一套的到算是江湖事，行吧！咱们就整一个。”陈牧笑了笑，倒也不反对白无双的做法，坐开之后，彼此都开始喝起了酒。
酒也喝了，菜也吃了，白无双微醺的看着陈牧，忍不住开口道：“陈牧，这一别，咱们还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见。”
“大小姐，都是江湖儿女，咱们就别那么矫情了。”陈牧咧嘴一笑，并没有觉得难受，自己本来就是世间上的一缕孤魂，陈昊走了，陈家没了，连照顾自己五年的神戒也走了，他对于所谓的离别，真的看得很淡，即便对白无双有些好感，他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不过心态方面，经历过那么多事情，的确要比同龄人要成熟的太多。
“说的倒是轻巧，我哥对你干那事，你就真的没点膈应？”白无双突然话锋一转，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陈牧。
“大小姐，你要真拿你哥说事的话，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陈牧瞬间不乐意了。
“陈牧，怎么对我不客气啊！莫非你还要收拾我不成？”白无双凤眸一瞪，眼里带着俏皮，她知道陈牧的性格，也就是耍耍嘴脾气，哪里会跟自己这个小女子计较。
“大小姐，不是我说，这真的是你哥做的不地道……要是有人这样对你，你会怎么做？”看着白无双的态度，陈牧也气不起来，不过心里那口气确实是有的，索性借着酒兴把这些都吐出来。
“换做我的话，那我早就提刀杀上去了。”白无双实话实说。
“可不是吗？不过你们白家家大业大，我这小胳膊小腿的，有那个冲动，但没那个本事啊！”陈牧也没否认，白家这事真的不地道，既然人家问上了，那自己也别装了，当一块滚刀肉呗。
“所以你打算去军队历练好了，然后再回到长安找我们白家寻仇吗？”白无双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大小姐，你还别说，算是说出了我的心里话。”陈牧愣了片刻，随后笑了笑，并没有藏着掖着，即便眼前这个是白家的大小姐。
甚至他都没有考虑过，自己这番话说出来，会面临着怎样的凶险。
“陈牧，你这话就不怕我立马拉一批人进来把你做了？”白无双没有想到陈牧会那么直接，她其实是有点不高兴的，然而很快，口中却是吐出一句很干脆的话语。
“大小姐，你要把事做的那么绝，那我也就只能舍命陪英雌了。”陈牧呵呵一笑，并没有把白无双的话语放在心上。
“行吧，愿你前程似锦，数年之后，希望我能听到你当将军的消息。”酒能解恩仇，白无双很满意这样的气氛，不管未来陈牧是否会把白家当做敌人，起码他们之间的交情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