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完拜师礼后,陈丑丑将了痴带去林间木屋,起初老僧是一直推脱着,直到听说陈丑丑一人居住时,才点点头同意前去。
此时已是夜间,太阳下了山,一轮明月高挂月空,清冷的月光映射而下,洒在静谧神秘的森林上,仿佛铺上了一层白纱,颇有缥缈若无的感觉。
林间清醒空气令人神情松懈,木屋中淡淡的饭香飘荡着,清香而不重味。木屋外点着两盏灯笼,灯光照亮四周驱赶黑暗,也将两道影子给投影在木屋墙壁之上。两道人影一动一静,动的那人晃动极快,黑影飘飘,快若虎狼扑食。
了痴平复内力,双手合十:“我方才所施展的拳法便是罗汉拳,少林寺三大入门拳掌。”
陈丑丑本来看了痴施展罗汉拳,龙行虎步,劲气叠加,虎虎生风,拳风到面宛如大风吹来,从未见过名家武功的他,本是极其尊崇。又听得了痴说着拳法是少林寺的入门拳掌,顿时萎靡,不感兴趣了。
“什么,入门武功......这还怎么打败纪灵?”陈丑丑颇为不屑道。
“足矣足矣,纪灵与你一般,从未见识高深武学,这罗汉拳虽然江湖人尽皆知,但在这乡村小镇之中,却是新奇出其不意。”了痴微笑淡然道。
“不行的不行的,入门的武功听着就弱的很。”陈丑丑摇摇头,不以为意。
“什么?弱的很?”了痴闻言一滞,被眼前少年童言气笑了,若是当年创了这罗汉拳的高僧听到会不会气的跳起来,他摇了摇头,挺胸傲然道:“你错了,大错特错!少林寺武功博大精深,源远流长。少林长拳强身健体,习之身子基础素质极佳,日后研究武功比之其他更加流畅。”
“而罗汉拳,金刚掌,伏魔棍三门武艺更是经历数百年而不变。其中原因你可知否?”了痴面带微笑。
“嗯?”陈丑丑原本不屑的目光逐渐好奇,是啊,少林寺天下第一门派,作为基础武功怎么可能会差?
看见陈丑丑眼神的转变,了痴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江湖上有言:天下武功起源少林。而少林中也有一句话:诸般绝艺源于罗汉拳、金刚掌、伏魔棍。”
“罗汉拳,相传为降龙罗汉赴西天极乐世界之前所创,后其余十七位金身罗汉各自以自身修为集成拳理,融入其中,因此得罗汉拳一十八式,拳法灵活多变,步随手走,或正拳,或抛拳,或勾拳,或刚或柔,或重或柔!习之大成,不弱于当世高深武学法术!”
了痴少林静修,少与人交谈,如今说到兴起,不如施展几招。
身影前踏一步,双拳挥舞,风声鼓动,灯光摇曳之间,双拳“嗖嗖”飞快挥动,响声四起,极有气劲,两旁树木被拳风呼至,颤抖不止,纷纷落叶掉落下来,灯光照射,漫天黑点。
便在这时,了痴僧袍袖子一拂,外院厨房处一根细竹剧烈颤抖,在陈丑丑惊艳的目光中飞往了痴宽大手掌之中,隔空取物,催动内力离开肉体,产生吸力与劲力,与掌风拳风颇为相似,却又不具备攻击性,温柔婉转,非内家高手不能为之。
了痴接过细竹棒,单手挥舞,棒影闪烁,呼呼生风,快得令四周尘土也飞扬起来。了痴翻手连续三次,手已到细竹棒末节,另一手控住细竹棒中部,脚步变换挪动,棒影漫天,嗖嗖作响,招式古朴又具美感,看的陈丑丑羡艳不已。
片刻之间,那漫天落叶瞬间裂开,一化为二,陈丑丑捡起一片叶子,只瞧那残叶的接口,锯齿般断裂,可见那细竹棒不是以快击打,而是内涵独特门道。
“我要学!我要学!”陈丑丑兴奋大声的叫嚷着。眼瞧这两门武功如此灵动自然,丝毫没有少林寺之人那般木讷拘谨,其中内力招法也颇为精妙,他自小修炼武功,不修法术,因此对武功招法之妙,更胜于法术,眼瞧少林武功精深奇妙,不由得向往。
了痴闻言微笑道:“好极好极。”
了痴自上任方丈逝世后,接任监管菩提院,研究天下武学,除了早晚端茶递水的小沙弥外,外来交谈的无不是有德有名的得道高僧和武林高手,枯燥无味,一成不变。如今眼看一个少年而被自己武功所吸引叫好,不由得眉开眼笑,心中罕见的想要在这个少年面前摆弄一次。
他手臂一伸,将手中细竹棒甩在空中,灯火摇曳之际,右手掌僵硬伸直,一股刚强之气四散开来,手掌之上似有金气流动,他大喝一声,右掌对着凌空正要掉落的细竹棒一掌击去,顿时间只瞧眼前空气仿佛都动荡了一下,一股巨力朝着细竹棒攻杀过去!
“扒拉”
那细竹棒从撕裂到碎开只在一瞬之间,漫天木屑飘飘落下,犹如夜雨。
了痴回收右掌,平复内息:“这边是我要教你的罗汉拳、金刚掌、伏魔棍。金刚掌者还是金刚使者所创,化凡掌为金刻,出掌者内力越深其势越大!”
“而伏魔棍相传是斗战佛流传之下,讲求灵动变换,兼具稳定重力,做到身影轻飘随意,而力道开山裂石!共有八十一式!”
了痴介绍完后,微微一笑:“这三门,你可愿学?”
陈丑丑自然乐意,连忙道:“求前辈教我!”
了痴咳嗽一声道:“现下你已行过拜师礼,当守规矩。”
陈丑丑闻言有理,拱手道“请师傅教我罗汉拳、金刚掌、伏虎棍法。”
了痴看着少年诚恳好奇的模样,暗暗点头。
此后连续六天,陈丑丑就在木屋之中跟随了痴修炼少林寺的三大入门武学。他本就擅长武学体术,加之他天赋本就不弱,那罗汉拳却是轻松记下一十八招,伏虎棍法虽难也在第五天的时候全部掌握。
还剩一天,了痴眼瞧最后的金刚掌无法完成之时,却不料陈丑丑仅仅一个上午竟然就将金刚掌修习成功,这让了痴不禁愕然,莫非这小子是天生的内功奇才?
其实不然,原因还是因为那个金乌内丹,不但盘踞与丹心,也盘踞与丹田处,四肢百骸皆有流通,因此最为困难的内力离体伤人,反而是最简单的。
陈丑丑眼看三门武功都修炼完毕,但是父亲陈定天曾说:但凡高深武功必有其精义。因此陈丑丑傻傻坐在门外木墩上,思索着三门武学的精髓与奥义。
罗汉拳十八招式各应不同,金刚掌强如钢铁一招制胜,伏魔棍妙招连连,变换莫测。
便在陈丑丑深思,了痴在屋内打坐诵经之际,一道纤细的绿色身影从山林小道间宛如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振翅而来。
“呀!”
听得一声清甜娇柔的声音带着几分脆,陈丑丑心跳一顿,恢复如初,抬眼一看,周扬琴明媚干净的笑容出现在他的眼中。
这是我爱的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