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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决战

“你当真要跟他走?”西门吹雪的剑在颤抖,他从来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他从来佛挡杀佛,神挡弑神。可是现在,面对这个挡在他剑前的人,他却无论如何杀不下去。她是他的妻啊,他这辈子最不愿意伤害的人。

莹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下一秒,手中的剑即搁上了另个人的颈上。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闯,今日我若不杀你,就实在太对不起你多年来的教养了!”她冷声喝道。

这样的转变让在场的众人都傻了眼。

夜轻狂笑睨了一眼贴在他颈边的剑,不以为意地道:“用这种方式招呼自己的未婚夫!莹莹,我可不记得有教过你这样的礼貌呢!”啧,脖子好像开了道口子,好锋利的剑,西门吹雪不愧是剑神,万梅山庄随随便便一把剑都是极品。

他的轻松让莹莹更加愤怒,剑又往内移了一分,鲜红的血沿着剑锋流向剑尖,点点滴落。

“我说……”话音落下的同时,形势瞬间逆转,他的动作快得让其余人等根本来不及反应,待回过神来的时候,莹莹已经落入他怀中。

“我是不是把你宠坏了?”他轻抚上她细嫩的肌肤,无奈地道。

西门的怒气顿时飙升,剑势激起浓烈的杀气,直向他袭去。

他带着莹莹左躲右闪,乍看之下,步伐错乱狼狈,却总能躲过西门的剑,众人在心中唏嘘不已,看来此次西门是真的遇到劲敌了!

“我听闻西门吹雪乃江湖上剑术最高的剑客,不过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夜轻狂一边避闪,一边嘲讽道。

西门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已动摇。他对自己的剑最满意的便是速度,没有人能在西门吹雪出剑之后还可以避开的,可是这个人不但避开了,而且避得游刃有余。甚至可以说,他压根就没把他的剑放在眼里,对西门吹雪这样一个剑客来说,这无疑是比生命更严重的侮辱!

杀气愈发浓烈,剑势更加凌厉,招招致命,步步杀机。

然而在夜轻狂看来,还是不够!

他将怀中的莹莹轻轻一带,推进白煞的怀里。空出手来与西门对招。

百余招后,剑到了他手中。

“你的剑现在只有怒气和杀气,这样的剑是伤不了我的!”他将剑掷于他面前道。

“真正无敌的剑不是杀人的剑,而是救人的剑!”他重新将莹莹拉入怀中,因为他知道,白煞制不住这丫头。

“给你五个月时间,让我见识一下真正剑神的厉害,至于莹莹——”他瞟了一眼在他怀中努力挣扎的莹莹,笑道,“我就先带走了,若三个月后你赢了我,我就将她还给你,如何?”

西门冷冷地注视着他,“我拒绝!”

“哦?”他有些诧异地眯了眯眼,“怕你自己赢不了我?”若传说中的西门吹雪只是个这样的角色,那他宁愿莹莹再恨他一点,也不会将她交给他。

“我从来不怀疑自己!”西门傲然道,“但莹莹不是物品,我可以将命抵给你,可绝不会把她当成抵押品!”

说得好!夜轻狂在心中赞道,果然是个有担待的男人!

说得太好了!莹莹感动得热泪盈眶,先前对他所有的怨,所有的恨都已烟消云散。

“答应他,阿雪!”她哽咽道,“只要你打败了他,我就嫁给你!”

“啧啧,莹莹,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可是很不道德的!”夜轻狂戏谑道,谁也没有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

“哼,是你教导有方啊!”她冷哼一声。

“不!莹莹,我不要我们的未来建立在这样的基础上!”西门摇头道。

“你……榆木脑袋!”莹莹气得大吼,“听着,你若无法打败他,我们就没有未来可言,我跟他之间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你要我,就必须杀他,或者,你就等着我们的孩子跟他姓吧!”

“不可以!莹莹,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西门急了。

“总之,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她别过脸不去看他。

“好了,话别结束,五个月后,地点就定在杭州雷峰塔顶,西门庄主,后会有期!”言毕,他堂而皇之地拥着莹莹扬长而去。

翌日清晨。

正在林中练剑的西门首次觉得手中的剑变得如此沉重。

他七岁学剑,十三有成,至今已二十余载,剑一直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远远胜过其他事物,然而现在,他却要为了女人与人决斗,用他最宝贵的剑!这已经悖离了他长久以来对剑的尊崇。可他明白,对现在的他而言,那个名叫莹莹的女人已经超过了剑的重要,曲飞说得对,他可以放弃剑,但绝不能放弃她!可是……

“在想什么?”不知何时来到他身旁的曲飞倚树问道。

“现在的我……能打败他吗?”他看着手中的剑,轻喃道。

“你说过从不怀疑自己!”曲飞挑眉。

“可是我也从不自欺欺人!”

曲飞望了他半晌,才道:“还记得他说过的那句话吗?他说,真正无敌的剑不是杀人的剑,而是救人的剑!现在你要用你的剑救出你的妻儿,所以,你必须打败他,没有能不能的问题!”

“必须打败……”他缓缓低吟。

“西门!”快步来到他们身边的风满楼递给他一张纸,纸上的字迹有些歪扭,似是孩童初学字时的涂鸦之作。

“这是什么?”曲飞凑上前来问道,“好难看的字!”

“雀儿今日去找青鸾时,发现她房中无人,桌上压着这张纸!”风满楼解释道。

西门蹙了蹙眉,低头看那纸——

西门大哥!感谢你多日来的照顾!你说我是你妻子,可我实在记不起,既然如此,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莹莹很爱你,你也很爱她,你们才是一对,祝你们幸福!

莹莹说,喜欢一个人,就不要让他跑掉,昨天,我看到了那个我喜欢的人,所以我要抓住他,等我抓住了他,一定回来亲自向西门大哥道谢!

事出突然,不及与你当面说明,望见谅!

青鸾敬上

喜欢……的人?三人的脸上齐齐现出黑线来。青鸾在万梅山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有喜欢的人?

“呵呵!该不会是昨天那三个人中的一个吧!”曲飞开玩笑道。

其余二人狠狠地瞪向他,他干笑两声,识相地闭上嘴。

曲飞说得没错,青鸾喜欢的人正是白煞!她昨日听闻有客,一时好奇,便躲在会客楼门外偷看,这一看可不得了。看到只有一面之缘的心上人就在里面,她跳起来便要冲进去,幸得当时银雀在她身旁,及时拉住了她。

一计不成,她又生一计,说是身体不适要回房休息,趁此时间匆匆收拾了些细软,夜轻狂等人前脚刚迈出万梅山庄,她后脚便跟上。算算,至现在,她已足足跟了他们十天有余。

“阿琅,那只小老鼠跟着我们多久了?”夜轻狂轻啜了一口酒,悠闲地问。

“回主子!已经十日有余!”巫琅恭敬地回答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会让你伤害她的!”莹莹怒目而视,眼角瞟了瞟离他们五步之遥,正在另一张桌子上用饭的青鸾,真是个笨蛋,这么烂的跟踪术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她一出万梅山庄,就被他们发现了。

“她是西门吹雪的妻子!她死了你不是该称意吗?”他笑瞅着她。

“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龌龊,她是不是他的妻子,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她哼了声。

“呵呵!”他但笑不语。

巫琅看了他们一眼道:“需要属下去将她处理掉吗?”

“处理?你要怎么处理?”莹莹当下便跳了起来,惹得客栈内的视线都往他们这桌集中过来。她忙坐下,瞪着巫琅道:“她虽然只是个复制品,可既然你们创造了她,就应该对她负责!”

夜轻狂耸耸肩两手一摆,光明正大地推卸责任:“与我无关,不是我把她做出来的!”

“没你的命令阿琅怎么会去触犯生命的禁忌?你是罪魁祸首!”她竖眉低斥。

“是是是,我是罪魁祸首!不过人家不远千里一路跟来,可不是针对我的!”他意有所指地瞄了瞄巫琅。

巫琅面上一赫,匆忙起身道:“属下这就去打发她走!”

“急什么?”夜轻狂笑道,“看她跟得这么辛苦,不妨就让她与我们同行吧!免得哪天我们若是忘了等她,把她给丢了,莹莹又得问我要人!”

“是!”他没有二话,立刻三步走到青鸾桌前,传达了主人的意思。

“真……真的可以吗?”她怯怯地望着那张夜夜思念的俊颜,心怦怦跳。

“嗯!”他僵硬地点头,面对这个自己亲手创造出来的女子,他竟有些不知所措。

“青鸾!”莹莹招了招手,“到这边来!”

“哦!”她不舍地望了一眼心上人,起身走到莹莹身边。

“你怎么这么糊涂!江湖险恶,你一个单身女子独行,有多危险你知道吗?”莹莹正色道。何况她长得这般美,难免遭恶徒垂涎,这几日,若不是他们暗中保护,她早不知死几次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语。

“你……唉,算了!”看她那样,莹莹就气不打一处出。

“阿琅,她就交给你了!”夜轻狂朝他扬了扬下巴。

“是!”除了这个回答,他有其他选择吗?

答案是没有,谁叫你把她做出来?

于是,四人行变成了五人众,向江南出发。

天淡星稀,花明月暗,薄雾轻漫,暗香盈袖。

夜轻狂抱胸立于湖畔,湖上夜雾初发,流烟朦胧。

他轻叹一声:“你想问什么?”

身后一阵,莹莹缓缓走出。

“你该知道我想问什么?”她冷冷道。

“人老了,脑袋也不灵光了啊!”他自嘲道。

“她去哪了?”她不再拐弯抹角,几日来,晶晶一直不见人影,她知道她没死,那样的伤至多让她变成个废人。

他低下头,望着湖中自己的倒影,与十几年前变化并不大,只是气质上多了份内敛,加了几分霸气。

见他不语,莹莹心中一沉。

“她到底去哪了?”

“不知道!”他轻轻地说了一句,很轻很轻。

此时月笼寒山,冷光连野。烟横远岫,万物俱寂。

“什么意思?”

“她走了,不会再回来了!”是的,她不会回来了,他知道她的,她爱得深,伤得也重,此次离开,怕是究其一生,也不会再出现了。

“是吗……”她喃喃道。

“她走之后,我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喜欢她的,不同于对你的喜欢,而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可惜太迟了!”她硬声道,恨恨的。

“我知道,以前我一直以为喜欢的是你!可是,仔细想想,或许喜欢的,只是当时的自己……”

看他现在的模样,莹莹实在说不出什么伤人的话。

或许我们都没有错,只是悔悟得太迟。

“也许……她还会回来的,她还有我这个妹妹啊!”

他淡笑,“是啊,也许吧……”

抱着这样的期望,或许大家都会好过一点,不是吗?

五个月后暮春三月,杂花生树,群莺乱飞,正是江南好风景。

杭州城内最近掀起了一场数额巨大的赌局,赌的正是西门吹雪与夜轻狂的雷峰塔之战。这一战的轰动丝毫不亚于当年他与陆小凤之战。至今赌注已经高达十万两黄金,忙着下注的人一波又一波,压根就忘了当初设局的人到底是谁。

万梅山庄江南别院——

西门吹雪傲立于窗边,漫不经心地望着窗外郁郁葱葱的山景,心内并不如外表那般平静,五个月终于过去了,决战迫在眉睫,他马上……就可以见到她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条人影悄无声息地进来。

“晚膳我过会再用,你先下去吧!”西门以为是曲飞遣人来请他去用餐。

“那可不行哦!爹爹若是不按时吃饭,宝宝可是会有样学样的!”天籁般的轻笑在耳畔响起,随即一张他梦了五个月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

他足足呆了几分钟之久,直到声音的主人用力拍了拍他僵硬的脸,“奇怪,面部神经瘫痪了吗?”

他猛地捉住那只手,深怕一松手,她就会飞了。

“这……这是真的?”他不是在做梦吧?

“假的!”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欲将手抽回。

他没放手,反而一使力狠狠将她拉入怀中,“天哪,真的是你!”只有她会说这种话。

心忍不住一酸,她伸出手回抱住他,“是我,你不是在做梦,真的是我!”

他将她搂得更紧,“莹莹,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好,以后……不分开了,可是现在……必须分开!”她吃力地说道,使劲推开他,一接触到新鲜空气,马上深吸口气。

“莹莹?”他不解地望着她。

她白了他一眼,挺了挺浑圆的肚子道:“你差点把宝宝给憋死,知道吗?”

西门吹雪这才发现她的身形已不似先前那般纤细,肚子上那个球看起来尤其煞眼。

“还没出生就让娘吃这么大的苦,出来后一定好好揍你一顿!”他虎视眈眈地瞪着她的肚子道,里面的娃儿似乎有感觉,不高兴地动了起来,痛得莹莹一阵惊呼。

“你……你有病啊!居然威胁还未出生的娃娃!”她喘着气道。

他忙扶她到软榻上躺下,“吓他的,没想到把你也给吓着了!”

“你……”莹莹好气又好笑,看来这个准老爹是真的思念成疾了。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没阻止?”他倒了杯茶递到她嘴边。

“不然呢?你以为他该拿条狗链把我锁起来吗?”她喝了口水缓缓气。

“我以为……他会限制你的行动!”

她望了他一眼,垂下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轻声道:“我很想你!”

“什么?莹莹,你说什么?”西门听得模糊。

没有理会他,她径自说道:“所以我私自跑来了!你们明天就要决战了,我怕……以后就相见无期了!”

前面的话他听得不甚清楚,这最后一句话却听得分明。于是他紧紧抓住她的肩,低吼道:“什么相见无期?我不许你这样说!明日之战我势在必得,相信我,我一定会来接你!”

“真的吗?”她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我以生命起誓!”

“我等你!”她点头,如此一来,她今日的目的便达到了。

“我不能在此久留,得走了!”她起身。

他微微失落地跟着她到门口,她转过身道:“别送了,有人在外面等我!”夜轻狂终究还是不放心她一个孕妇来来去去,一直暗中保护着。

西门望了望高墙,不舍地点点头,“路上小心!”

她最后望了他一眼,转过身,缓步离开。

他紧紧抓住门框,不敢放手。因为一放手,就会忍不住冲上去拥她入怀,永远不放开。可他不能这么做,他要光明正大地打败夜轻狂,然后风风光光地将她迎回来。

???

一夜无眠。晨曦就像一颗由花香凝成的露珠,湿润而芬芳。

清朗的阳光还带着晨露的微凉,轻风和缓而悠扬。

杭州城西湖畔雷峰塔——

塔顶立着一个人,雪白的衣袂轻舞飞扬,青色的长剑怀抱胸前。

白衣,长剑,毫无疑问,他就是西门吹雪。他已此立了一夜。

塔下,人渐渐多了起来,密密麻麻,叽叽喳喳。

西门吹雪视若无睹,置若惘闻。他已斋戒三日,焚香沐浴,等的就是这场神圣的决斗。

可是,他等的人还未到。而决斗的时间,已快过了。

塔下,哗然之声已愈来愈大。那对手的名号,他们是闻所未闻,然而西门吹雪这名字,上至七十老儿,下至三岁稚童,恐是无人不知,谁人不晓。而此人居然摆了个这么大的谱。或者,他是艺高人胆大没将剑神西门吹雪放在眼里,或者,他是怕了西门吹雪的剑,临阵脱逃了?

而事实上,所有人都想错了,因为那人来了,而且是乘着一只巨鹰而来。

他轻轻一跃,落在塔顶的另一侧,对西门吹雪展颜一笑道:“抱歉抱歉,睡过了时辰,哈哈!”众人皆倒。唯有西门吹雪面不改色。

“阁下既已来了,那决斗是否可以开始了?”言罢,便要拔剑。

“且慢且慢!”夜轻狂忙阻止,接着,从怀中掏出一壶酒和一只烤鸭来,一边席地而坐,一边咕哝道:“唉,起得太晚了,连早饭都还没吃就被莹莹一脚踢出门了!”

摇摇头,他舔舔唇,就着鲜嫩的肥鸭狠狠咬下。霎时,烤鸭的卤香弥散开来,诱得人食指大动。

西门吹雪冷眼旁观,心中怀疑此人与五个月前在万梅山庄出现的冷肆男子是否同属一人,为何性子差了如此之多?

过了一盏茶时间,他终于享受完毕,抹抹嘴,两手往华丽的衣服上一擦,笑道:“你该庆幸今天与你交手的是我!若换成他,恐怕我们两人非得倒下一个才行!”

西门听得不甚明白,挑眉看他。

他两手一摆,耸肩道:“听不懂就算了!”

西门亦不多问:“你的武器?”

他嘿嘿一笑,手往怀中伸去。西门忍不住皱眉,他那怀里到底藏了多少东西?

他掏了半天,终于掏出一乱糟糟的银丝来。

“哎呀呀,都缠到一块了!真是麻烦呢!”他随手往空中一抛,再到他手中时,已成了一把绝细绝利的剑!

西门看在眼里,心中暗暗一惊,这武器当日在囚室袭击莹莹的女刺客也使过,她的剑法身法皆属上乘,但在此人面前,便不堪一提了。西门隐隐猜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却还是不甚清楚,看来,还是让莹莹来为他解释吧!

于是,他拔剑了。

一剑在手,神游太极。西门吹雪的剑向来以“快”著称,拔剑与出剑一气呵成,这中间连一丝丝的停顿都没有!

然而,夜轻狂的剑也不逊色,西门吹雪出剑的同时,他的银剑亦已飞出。他的剑贵在“长”,剑长,便可以避免与对手近距离接触,这无疑是将自己摆上了一个宜攻宜守的好位子,但使剑之人都知道,要使好长剑,需要的内力与劲力都不是寻常剑客所能达到,西门吹雪使的就是长剑,剑身厚而沉,剑刃薄而锋,是柄上好的宝剑!

夜轻狂的剑却比西门吹雪的还要长上一倍有余,不同的是,此利器乃银丝变幻而成,剑身即剑刃,为剑时锐不可当,为其他武器时亦所向披靡!

西门的剑还未接近夜轻狂的手,夜轻狂的剑已至他面门,他侧身闪过,利用对方的长剑回转时稍嫌迟钝,接连转了几个弯,然后再直刺向他的虎口!

西门吹雪的剑从未指向过对手的虎口,他指的向来是颈项与心脏,然而此次他却破例了,因为他是要救人,不是杀人!

夜轻狂了然一笑,手腕一个灵巧的扭转,避过他的剑锋,脚下变换了几个奇特的步法,转瞬之间便又抢了个好位子,手中的剑亦顺势向西门刺去。

一击未中,西门早已退开。心知已经失了先机,此刻只能处于被动,遂展开剑招,与其撕缠。

高手过招,历来是一招分高下,然他们战了百来回合,亦未见分晓。打的人不急,看的人倒急了,塔下,人声渐沸。

“呼,真是难缠啊!”再次闪过西门吹雪的剑,夜轻狂呼了口气,显然已有些气力不支。

西门亦不乘胜追击,持剑在另一侧停下。

“我们换个打法如何?这样打下去,打到天荒地老也没个完啊!”夜轻狂平了平稍显不稳的气息,抬眼道。

“什么样的打法?”西门面无表情,心中却大是不解,面前这个人与五个月前的那个男子实在是大相径庭,连武功都相差很大。

“呵呵,换个不流血的打法!”他将剑收回,揉成一团,塞入怀中,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胶囊。西门吹雪不知道那玩意叫胶囊,他只是警惕对手又想耍什么把戏。

夜轻狂望向他,眉眼露出诡异的笑,“刀剑无眼,非死即伤。我知道西门庄主擅长的不仅仅是剑,现在我们比比轻功如何?”

西门不语,只是默默将剑收回剑鞘,似是同意了他的提议。

他轻轻一笑,向他走过来。

西门条件反射般地绷紧身子,进入戒备。

“哎呀,不用紧张啦!”他笑笑地将胶囊交到他手里,“公平起见,你可以找一个你信得过的人将这东西交给他,由他尽全力掷出,东西离手的同时,我们各自施展轻功,谁先接住,谁就算赢了,如何?”

西门粗粗地看了一眼手上的东西,用腹语要曲飞上来塔顶。

片刻后,东西便到了曲飞手上,他有些莫名其妙,西门淡淡道:“你只需全力掷出即可!”

见他仍是不解,夜轻狂好心地解释了一句:“如果我说那是西洋传过来的炸药……”他话音未落,红色的胶囊已被掷出好远,只在空中留下一条淡红色的痕迹。

两人同时提气朝那胶囊狂奔而去,西门纯正的轻功步法自是胜过夜轻狂许多,转眼便已将他甩下,径自向前奔去。夜轻狂停在一棵树上,轻喘着气:“呵呵,这么急着送死啊,那我就不与你争了!黄泉路上走好啊,哈哈!”

这句话西门吹雪当然没有听到,他只是不住地提气,脚下丝毫不敢停留。眼见着离那个红点越来越近,突然,从林子中蹿出一个人来。

“快停下,阿雪!”莹莹用尽全力吼道。

然而他哪里停得下来,刹车也来不及啊!

但闻一声“轰”的巨响,她呆了,前方的林子浓烟滚滚。

???

“醒了醒了!”一声惊喜的叫声在耳边响起,西门吹雪有些艰难地睁开眼。

一只温凉的手搭上了他的脉,“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怎么回事?”他喉咙有些沙哑,这是多日未进水的结果。风满楼示意曲飞为西门吹雪倒了杯茶。

他一仰而尽,喉间确实舒服许多。

“具体事情我也不甚清楚,似是你中了那夜轻狂的诡计,那红色弹药威力本不大,只是爆炸之后的毒气太强!”那罪魁祸首亦是苦战了三个不眠之夜才将他救了回来。当被问及“为何明知要救他还要害他”时,他很老实地顶着两个青肿的熊猫眼说:“只是不想让他这么轻易地就将莹莹娶走!”而他说了这话的后果是,两只熊猫眼被某人揍得更肿了,几乎睁不开眼来。

“莹莹呢?她这么样了?那时候她也出现了,她有没有怎么样?”他紧张地问。

“放心,她没事!”风满楼道,“你最好快点痊愈,因为下个月十五你就要去迎娶她了!”

“为什么我不知道?”他愤然道,新郎官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成亲日子的人?!

“日子是莹莹定的!”曲飞凉凉地插嘴道,语气中有丝明显的幸灾乐祸,“她说了,那天一定会有一场婚礼,不是你的,就是夜轻狂的!”

“她敢!”西门吹雪猛地起身,又被风满楼压回。

“我想……她没什么不敢的!”看过她揍人的狠劲后,他对此毫不怀疑。

“可恶……她想都别想!”那天的新郎官一定是他!

“所以……你最好不要动气,好不容易活过来了,你可别一时怒急攻心,一命呜呼了!”曲飞对他的吼声不以为意。

西门闻言,乖乖地闭嘴了,心中盘算着,回到万梅山庄后是不是该让他这总管改行做个看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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