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有多少户人居住？”张天生询问李威。
“三百户一千零三十八人，嫌疑人在六楼，独自居住，房间面积为一百二十平方米，根据平面图应该是常见的三室。”
“那便不是问题，你在前面带路。”又吩咐王永“不要离开我十米以外。”然后开启领域将三人的身形和声音隐去，但是二人并不知晓。
李威带领二人来到一间房子面前，准备敲门，被张天生拦住“不要妄动，自己等下任何时间都不要离开我十米范围。”
张天生领域包裹住前方二十米，三人直接穿过大门进入其中。
“这......”李威震惊的看着张天生，张天生没有理会，盯着面前。
李威看到张天生没有解释，顺着张天生的目光看去，见九个成年男子被绑在几根柱子上难受的挣扎着，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房间里的隔断已经被去除，直接显示的是一百多平方米的方行房间，立着几根柱子。柱子上涂满了怪异的图案，一个和张天生提供的照片相似的老者坐在中间口中念念有词。老者四周有法坛摆着各种贡品，李伟仔细看去发现所谓的贡品竟然是九个满月大小的婴儿。
感应到有人进来，老者睁开双眼，眼珠子竟然是全黑的，没有一丝白色。九个婴儿也在供桌上坐起睁开眼睛同样是全黑色的眼珠子，咧着嘴发出恐怖的笑容。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闯入我的领地？”老者呵斥道。
李伟被面前恐怖的婴儿吓得不敢说话了，他发誓他见过的所有婴儿绝对没有这么恐怖的。
“九子延魂，前面的可是鬼母？”张天生问道。
“什么鬼母，我只是寻常修行道人。”老者说道。
“寻常道人可不会培养鬼子，然后再在鬼子有了后代后，将鬼子献祭延寿吧。”张天生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老者听后历生问道。
“”“十武听说过没有？”
“十武？维护凡俗和修行人隔绝的组织。为什么找上我？”老者听后说道。
“十八条人命，十武不应该找上你吗？”
“我从来没有在凡俗使用超过十武制定的力量界限。同为修行人，何必前来找我？”老者问道。
“人可以和妖相处，也可以和凶兽相处，更可以和鬼怪相处，但是唯独饿死鬼长生鬼不在其中，你还要伪装下去吗？”张天生说道。
“为求长生有何错？”老者问道。
“求长生没错，可以长生也没错，唯独长生鬼有错。”
“何错之有？”
“为求长生不择手段，贻害各族还不够吗？”
“那不是我，至此世我三十年只需九子，远远没有寻常自称之人杀得多。”
“你修道多久了？”
“一千六百三十年了。”老者很好奇张天生会有此问。
“一千六百年三十年，六百年前暂且不论，你杀了多少人我也不管，九子延寿第一次只需一条性命就能抵挡三十年时间反噬，第二次要九条，第三次八十一条，第四次七百二十九条，第四次呢？你说多少。”
“那也不是我的错，昔日鬼母一族朝生十鬼暮而食之，我等为地府清理阴司望而生畏的婴鬼，也算是功德无量。可是天道规则变动，地府消失，我又能如何。”
“那也不是你养鬼子鬼孙的借口。”
“不是我的错，是天道的错。我只想坚持下去，坚持到地府重开，我便可回归地府了。我苦撑了七十年了，再有三十年我就能回去了。”
“你回不去了，你为了长生已经被执念控制了，九子延魂续寿开始就不能停止了，地府回归前你还要在杀死八十一条性命，你回归地府也只能延续三十年，等到在一个三十年就要七百多条人命，三百年后呢，天下的人恐怕要被你杀光也满足不了你了。”
“你胡说，等到地府回归自然一切就好了。不是我的错，是天的错，这些人是为了天道的错弥补我的，你要阻挡我我便杀你，谁阻挡我变杀谁。”老这说完，身上开始冒出黑雾向张天生三人扑去。
“哎。没救了，一日长生鬼，终生长生鬼，在你第一次用另一个的命延续你的命的时候就没救了。”张天生将磁场盾开启，挡着扑过来的黑气说道。
“你的道错了，所以你要死。”张天生身上散发出金色的光涌向鬼母，仿佛有佛音在其中响起。
“佛渡不了我，更何处你。”鬼母不屑的说道，身上的鬼气更加浓郁了，抵挡住佛光和佛音。
张天生没有说话，乾坤气领域中开始闪现出金色的雷霆，三尺粗的雷柱压向被磁场压制住的鬼母，鬼母发出凄厉的惨叫。
“这是什么？雷伤不了我，佛气也渡不了我，为什么你可以？”雷柱消失后，奄奄一息的鬼母不甘的询问张天生。
“伤你的不是雷也不是佛气，而是你自己的心。”张天生看着慢慢失去气息的鬼母说道，然后对着即将死亡的鬼母招了招手，一个虎头龙足，蟒目蛟眉的异兽从鬼母的身上涌现，慢慢朝张天生的手掌飞去，最后变成拇指大小的石质雕刻。
“哎，何必呢。”张天生叹息道，说罢乾坤气中涌现出了十八道金光，分别打在捆绑的九个男子和九个婴儿身上，男子和婴儿渐渐恢复正常。
鬼母本是异兽，有不死之身，可惜违背了天道大势，被白泽杀死。白泽杀死鬼母的手段便是将自己千百万年积攒的理念和善念加持到鬼母的灵魂之中，鬼母的灵魂被白泽灭杀，失去了灵魂的鬼母肉体自然消散。
“他死了？”李伟看着倒下去的老者道。
“鬼母被我灭掉了，剩下的是人间被蛊惑了灵魂的人身。你可以把他带回去审判，不过注意影响，最好和上面人联系。”张天生解释道。
“这九个人和婴儿怎么办啊？”李威见事前已经被解决，担心起受害者来了。
“仪式还没有完成，他们只是被鬼气入侵了灵智，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你可以找人把他们带回去了。”
“这样最好不过。”说着一边打电话通知警队的人前来善后。
打完电话的李威来到张天生身边好奇的问道“鬼母是男的？”
“鬼母没有性别，只是因为神通特异才被成为鬼母，现在的鬼母不是神话里的鬼母了。”张天生解释道。
“那鬼母究竟是什么东西啊？”李威问道。
“鬼母有很多种，一种是上古记载的异兽鬼姑神，后被白泽杀死。二是佛教的护法诸天之一河梨帝母，三便是幽冥地府中为了解决冤死的婴鬼赋予的食鬼鬼母。也就是眼前的这种，被堕胎的婴儿没有看到过世界心有不甘，魂归地府后四处游荡，虽为厉鬼却毕竟是苍生有亏。阴神和阴差不敢沾染其中的因果，于是就出现了鬼母。鬼母在地府中寻找到这些婴鬼后吞入腹中，在变为母体产下，一日中以母待之，百年时日一日度过，婴鬼长大后去除执念后，晚上被鬼母吞回腹中轮回。”
“那鬼母其实应该算是善良的？”李威更好奇了。
“无善无恶，人间的善恶并不是评判万物的唯一标准。”
张天生在老张口领悟了法的力量，又修行了三个月通过龙行气息明白了形的力量，又从十武的记载中明白了色与声的力量。也知道自己刚开始确实有点狭隘了，乾坤气无形无质固然足够隐蔽，但是形与色之中充满的力量也可以加持神通。形与声色的力量来源于心灵力量的加持，才会毫不费力的解决了鬼母。
“如你作为警察，评判的标准不就是法吗？而不是单纯的善恶，鬼母与地府中行的是善行，但是人世间的法理却容不下他。更何处这一只只是畏惧死亡被长生迷惑的长生鬼而已。”张天生说道。
“人不都是因该畏惧死亡吗？律法的最高刑罚也不过是死亡，若人都没有畏惧死亡之心，律法的威慑力又在哪里？”李威说道。
“生命是人的渴望，但是人的渴望太多了，希望，牺牲，荣誉，自由，爱情，太多太多被人赋予了超过生命的意义，你应该有自己的理解吧。”张天生看了看李威说道。
李威没有说话，十几年的军警生涯，他知道张天生的意思。
“你的队员来了。王永手里有一批DNA样本，这九人是三十年前被鬼母偷来放到孤儿院养大的，你可以看着安排。”张天生指了指依然没有放下的九人。
王永这时候已经把张天生安排的事情办妥，交到李伟手中。
张天生带着王永避开刑警队员和救护人员，先离开了。
坐在车里离开的两人，依然是张天生开车，看着王永欲言又止的神情问道“你有什么疑问吗？”
“属下只是奇怪仙武为什么对李队长解释这么多啊。好像没有什么必要吧？”王永确实很好奇，张天生为什么对李威那么看重。
“都是缘法而已，就像葵卯60人，偏偏你被安排到我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