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暮昇就这般不知忘情拥吻多久,直到一旁的老者,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喝骂道:“咳咳,年轻人,公共场合要注意点影响!”
其实他也不是什么老古董,对于现在的年轻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个嘴,也没什么不可接受的。
但你要是吻得忘乎所以,都直接上手了,那老者就实在看不下去了。
这竖子还有没有一点礼义廉耻了?
余暮昇被猛然喝醒,转眼便醒悟自己这番举动,着实是唐突了佳人,于是急忙跟徐灿雅道歉道:“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可徐灿雅一直神情羞赫地低着头,迟迟没有做出回应,宛如一只鸵鸟。
“竖子,手啊!”老者见余暮昇还是死不悔改,不禁再次恨声骂道。
“手?”余暮昇疑惑的向下看去,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爬到了一个极为尴尬的位置。
“卧*!”余暮昇闪电般抽回手,神情慌乱地想跟老者解释,但支吾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什么话来,最后只能低下头,让这车上又多了一只鸵鸟。
“对不起。”余暮昇跟徐灿雅再次小声地道歉道。
徐灿雅白眼一翻,心中满是无语。
余暮昇嘴上虽是在道歉,但这双手却格外的实诚,一直搂着徐灿雅的细腰不松开,抱得比谁都紧,生怕她跑了一般!
哼!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但,既然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现在再去纠结这些,又还有什么意义?
自己又能好到哪去……
徐灿雅暗叹一声,小声说道:“徐春丫。”
“徐春丫?”余暮昇这次是听清楚了,但有些不明其意。
“这是我的本名。”徐灿雅抬头看着余暮昇,眸光复杂。
可余暮昇还是不懂,想了半天,觉得对方应该是想和自己重新认识,于是开口道:“额……春丫,你好,我叫余暮昇。”
“你!!”徐灿雅顿时气结,这东西只是让你知道就好,说出来干嘛?不然她改名的意义何在?
余暮昇其实并不笨,只是这是他第一次和女生如此亲密的接触,所以才让他紧张得无以复加,根本无法思考。
因此才显得如此笨拙。
毕竟他可是给过朋友不少的感情建议。
“灿雅这个名字很好听,春……你的本名也很不错,很有大自然的味道,啊哈哈。”余暮昇神情尴尬地夸奖对方一句。
徐灿雅白眼一翻,心中实在无力再去吐槽余暮昇了。
没办法,看来接下来的事情,还得自己来说。
于是徐灿雅整理好情绪,冷声开口道:“那些都不重要,现在需要谈论的,是我们之间的问题。”
余暮昇没反应过来,傻傻地问道:“我们之间有啥问题?”
“你!”徐灿雅简直要被余暮昇的蠢样气死了,不禁用头撞了撞余暮昇的臂膀,小声恨恨道:“契约。”
“啊!对!”说到正事,余暮昇这才如梦方醒,神情顿时严肃起来,连带着情绪都稳定不少,不再那般拘谨,低声问道:“那你决定得如何?”
徐灿雅犹豫了许久,但最后还是咬牙问道:“代价是什么?”
“代价?”余暮昇想了想道:“这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应该就是你会变成我老婆……一辈子不能变心的那种。”
“老婆?一辈子不变心?”徐灿雅神情古怪的看着余暮昇,神情有些讶异。
徐灿雅是山里人,但她从小就有一颗不甘平凡的心,不想窝在山村里度过一生,所以一直渴望着能出大山。
可惜她学习不行,所以上不了重本,而普通大学的学费,又不是她的家庭能够负担得起的。
因此,她父母的意思就是,这大学不读了,留在家里帮忙干活,毕竟现在不比以前,出个大学生都要举村欢庆了。
这她当然不愿意,于是费劲一番周折,终于说服父母让她外出打工。
可是出了社会,又因身无寸长,导致一度迷茫,所以一直兜兜转转,最后由于姿色不错,被人看中说动,跑去某娱乐公司当起了练习生,渴望着自己终有一天能够出道,成为一名万众瞩目的巨星。
然而,现实却给了她一巴掌。
这个行业的竞争实在太激烈了,虽然大家对娱乐圈的黑暗早有耳闻,但这依旧吸引着无数少男少女跳进这个火坑。
所以没有任何背景的她,又怎能在这般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呢?
美貌?别搞笑了,现在整容技术那么发达,大家的容貌又能差到哪去?
能力?呵,别天真了,你的努力训练,又怎敌得过别人的搔首弄姿?
徐灿雅怒其不公,可惜世道如此。
徐灿雅曾有自己的坚持与骄傲,不愿成为一个上位者们的玩物,渴望着能用自己的实力走出一条道路。
但她,失败了。
看着周围的朋友们,一个个做出了选择,要么落寞离开,要么选择屈服,鹏程万里。
最后,只剩下几个如自己一般的人,还在咬牙坚持。
但她心里也清楚,自己心中的坚持也早已摇摇欲坠,不知何时就会崩塌。
而就在此际,不想天逢异变,竟让自己梦想成真,抽到了一个【全能明星】系统,有望成为一名大明星。
徐灿雅一度情难自抑,多次差点喜极而泣。
她以为自己终于出人头地,自己曾经的坚持也有了意义。
现在的她,可以高傲地抬起头,有力的回击那些嘲弄诋毁。
可惜,现实再次给了她一巴掌。
她依旧无法忘记,在关检之时,检查员对她的天赐,给出的八字评价:品阶低下,功能无用。
这不禁让徐灿雅如遭棒喝,一时间难以接受,失魂落魄了许久,直到安检员语气不耐地催促她离开,她才如梦方醒,落寞离开。
可就在她以为自己的人生已经无望之时,一个男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一开始,她对此并没过多在意,因为以她的姿色而言,对于陌生男人的搭讪,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了。
但她,只是沉默片刻便答应了。
不是因为余暮昇有多帅,而是他的出现正是时候,余暮昇的傻憨模样,温暖了她失落的心房。
徐灿雅忽然觉得,自己找个憨厚之人,平淡地过完余生,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直到,余暮昇把拇指按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她才恍然明悟,自己……又错了。
正如那天,主管忽然告诉自己,她终于可以入选某个组合之时,自己天真的以为,是自己的努力终于被得到了认可。
可直到,主管递给了自己一张房卡,并告诉她。
晚上需要为她进行详细的身体检察和体能测试之后,她才恍然明悟,自己需要付出些什么。
而那时,年轻气盛的她,愤怒地把房卡甩在对方脸上,可此刻,岁月以摧的她,平静地坐在余暮昇的怀里。
人啊,终将会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做你老婆没问题,但我可保证不了一直对你不变心,毕竟我现在都不是真心喜欢你。”徐灿雅微皱起眉头,坦白道。
做老婆当然没问题,毕竟一开始她给自己的定位是情人或小三,甚至是**什么的,做老婆明显已经超过了预期。
但要她一直不变心,就有些强人所难了,毕竟对一个刚见面几分钟的人,谁又能顷刻之间就爱到刻骨铭心?
“这应该没关系吧,我的天赐是自带忠心锁定值的。”余暮昇想了想道,语气中有些不太确定。
毕竟他也是第一次弄,所以不敢打包票。
“那为什么它一直没反应?”徐灿雅无奈道。
“没反应?”余暮昇听后一愣,好奇地问道:“你先跟我说说是什么情况,看看我能不能解决。”
徐灿雅听闻,便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阐述道:“就是刚才你用手按我额头的时候,有一道流光趁机溜进了我的脑海,然后在我脑海里游来游去。
一开始,这把我吓得要死,直到我看清它里面所蕴含的信息,才镇定下来。
它提示可以和我的天赐进行融合,但我试了许多办法,它却一直毫无反应,迟迟没有融合。”
“这样啊……”余暮昇郁闷地挠了挠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最后只能道:“不如这样吧,我们先换了地方,再来好好研究,毕竟这里人多不方便,要是等下弄出什么动静,就难以收场了。”
“是吗~”徐灿雅看了眼余暮昇羞涩窘迫的表情,哪里还不知余暮昇的真实意图,似笑非笑地看着余暮昇,道:“那你觉得什么地方比较好呢?”
“额……”虽然余暮昇感觉徐灿雅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但他还在硬着头皮道:“你看你家如何?”
徐灿雅憋笑着摇摇头,道:“我可是住的宿舍,到时候可能会不方便哦。”
“这样啊……那要不,去开个房间?”余暮昇这时也明白了,徐灿雅已经知道了自己内心的那点小心思,但却并未拒绝,这不禁让余暮昇心中有了些许底气,试探性地问道。
徐灿雅眉头微皱,不满道:“别去那种地方,去你家吧。”
“我家?”余暮昇先是一愣,接着喜出望外道:“好啊!好啊!”
“好你嘛匹。”一声怒骂骤然响起,而就在余暮昇愣神之间,一道寒芒闪过,余暮昇立马下意识地伸手去挡。
接着,一股噬心之痛从右手传来,不禁让他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咬牙切齿地呐喊出声:“啊啊~!”
徐灿雅被余暮昇这声突如其来的惨叫吓了一跳,于是急忙扭头看去,却发现旁边不知为何出现了个人。
那人拿着一把小刀,此刻正扎在余暮昇伸出格挡的手臂上。
徐灿雅不可置信地看着偷袭者,急忙从余暮昇怀里站起,神情惊怒地喝斥道:“齐汕?你这是搞干什么?你疯了啦!”。
“疯?哈哈,我可没疯,我现在前所未有的好着呢!”齐汕肆无忌惮地大笑道。
“没疯?没疯你还想要杀人?”徐灿雅看着明显有些不正常的齐汕,心里突然有些毛骨悚然。
“杀人?”
齐汕悠悠地抽回小刀,也不管闷哼一声,倒在一旁的余暮昇,自顾自地摇了摇头,轻蔑道:“时代变了,废物是没有资格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我这只是在清理障碍垃圾而已……
呵,不过徐灿雅,我本以为你有多冰清玉洁呢,原来也是这种会低尾乞怜的母狗,哈哈,你是逃不掉的,我会在黑暗中一直注视着你,哈哈!”
说罢,齐汕便在大笑中慢慢消失不见。
“这……”
看着对方骤然出现,又莫名消失,徐灿雅一时间难以消化,呆愣了许久,直到周围的人开始慢慢围观过来,才骤然惊醒过来,急忙看向余暮昇。
此时,余暮昇正无力地斜躺在坐位上,左手死死攥住右臂的伤口,脸色苍白,额头冒着冷汗,已经几近昏迷状态了。
“啊!余暮昇,你还好吧!”徐灿雅惊叫着跑了过去,神情慌乱地扶起余暮昇。
但很明显,余暮昇一点都不好,所以根本回答不了。
“发什么呆呀,还不快叫救护车!”周围有人提醒道。
“不行啊,电话占线!”有人接道。
“那这里有没人会急救的?帮忙包扎止血啊!”徐灿雅看着余暮昇一直流血不止的伤口,急忙大吼道。
周围一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也不再说什么。
“大姐姐,虽然我不会包扎伤口,但我可以帮这位叔叔止血哦。”一声童音响起,徐灿雅闻声大喜,急忙扭头看去,便看到身后不知从哪冒出一位小女孩。
“媛媛,别胡说!”一位少妇挤出人群,急忙把小女孩拉回身边。
“妈妈,可我真得能帮得上忙啊。”小女孩嘟着小嘴,不满道。
“别说了,你那能力以后别用了!”少妇怒声呵斥一句,然后缓了口气,才神色歉然道:“对不起,我女儿的确有些能力,但效果低下,实在帮不了你。”
“没关系的,你尽管试!只要能帮忙止下血就行了!”徐灿雅着急的呼喊道。
少妇坚定地摇了摇头,道:“不行,我做不到,但这并非是我冷血,而是因为我女儿,使用能力的代价,是消耗她自己的生命。”
“这……”徐灿雅本想再劝说几句,但此时却有千言万语如鲠在喉,迟迟说不出话来,最后化为一句不知是抱怨还是乞求的低声呢喃:“就连稍微止下血都不行吗?”
“抱歉。”少妇神色忧郁地摇摇头,接着轻声开口道,不知是在解释,还是在倾述:“我女儿小,不懂事,对自己的能力,只是一知半解,只知道可以用能力让濒死之物复苏,于是就把整个小区的花草……
唉~,最后还是保安发现了异常,不知花草为何会变得如此茂密,于是上前查探一番,才在草丛里发现了已经昏迷不醒的她,我接到通知后就立马赶了回来,并送她去了医院。
但依旧为时晚矣,她的身体受到了永久性的损伤,寿命也急剧缩短,现如今也不知还剩多少时日,所以不是我冷血,但实在是……”
少妇最后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表达的足够明确。
沉默片刻,她再次弯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便不再逗留,拉着女孩,径直回到了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