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息醒来的灵体俨然就是一个缩小版的王秋儿,她慢慢地从炽热贫瘠的土地上站起来,看着眼前这个叫了十几年姐姐的灵体。
之前王秋儿盘坐在精神之境内,感受到精神之境开始有所改善,看见精神之境里不再是一片火海升腾,再看了看姐姐还安然无恙,她就放心地坐着安神调息了。
其实之前在商场和壬冬晨邂逅的时候,震惊不已的不止有白祸冬,自己体内的姐姐也是激动不已,催促自己去了解一下壬冬晨,加上自己确实想吃那限量甜品,所以才接近壬冬晨的。(异性只为繁殖,美食才是真爱!)
后来,自己和姐姐的网络账号受邀参加这次设计比赛,自己在现实中制作作品,姐姐在精神之境完成稿子,交给自己制作成品,随后交给工作人员参加比赛。
自己能参加比赛拿冠军,是受哥哥启发后走上服装设计之路的梦想,而姐姐一直是自己的良师益友,一直陪着自己,鼓励自己,在自己眼里,姐姐就像母亲一样温柔可靠,而她说参加比赛只是为了自己能少几个对手,我也是很厉害的好吗!
之后的比赛中自己居然和姐姐碰到了一起,真是无语了。那时自己的身体产生了一些病变,姐姐把接下来的参赛资格让给了自己,她要去处理那些病变。哼,就是你和我比也一定是我赢,姐姐,我一定会把冠军拿回来给你看的!
后来,自己输了,既不是输给技高一筹的高手,也不是输给旗鼓相当的对手,居然输给了广袖善舞阴险狡诈卑鄙无耻的阮梦娜,可为什么陆白微要帮她?
想不通这一切的我气的急火攻心,灵台失守。为了不殃及他人,我跑到了那一个空空如也的杂物间,我知道那没有监控,也没有人会去那。
我把那里打砸一通,可心中的怒火不减反增,连姐姐也压抑不住,我要走火入魔了!
在这个即将魂飞魄散的时候,我想了很多,却没有一丝美好,小时候爸妈出事了,家里只剩下我和哥哥爷爷,后来阳光开朗的哥哥替我做了那个奇怪的试验,变得不言不语,爷爷也对我是冷言冷语,爷爷的微笑是对着家里其他人的,他没有真正的对我笑过。
后来我离开了那个家,在一些不同寻常的遭遇下,我成为了一名服装设计师,我开始向往那座象征着巅峰和荣耀的奖杯,那时,姐姐醒了。
姐姐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她什么都会,服装设计,人缘交际,梳妆打扮,家务管理,连生理问题也是姐姐教我的。
姐姐好厉害,我问她为什么她会这么多?她说她偷偷学的。为什么要偷偷学?她说因为有一个很笨的傻子从不让她做这些,说他是全天下最倔最傻的笨蛋。
好吧,我酸了。
我问姐姐什么时候我也能找一个这么疼我的男孩,姐姐嬉笑我小秋儿想男人了~去,我才没有,我只是不想做那些无聊的家务,想专心做服装设计…
想,有一个怀抱…可以,什么都不想的依靠……
直到走火入魔才发现,我要死了,爷爷不会再挤兑我了,哥哥的病也不会好了,奖杯也属于那个我最讨厌的人了,连姐姐也跟着我魂飞魄散了……最后没有遗憾的是,我知道了那个姐姐心中念念的男生,他叫――白祸冬。
现在,我可以进入姐姐的梦里好好看看这个让姐姐魂牵梦绕的男生到底是何方神圣。
王秋儿的灵体一步一步走向地上躺着的灵体,伸出纤纤玉手印在姐姐的脑门上,神识进入了那个让姐姐皱眉渐展的梦。
半分钟前――白祸冬左手腋下抱着电磁炉,手上提着锅,右手提着一袋食材,手上拿着锅盖,一身狼狈地站在便利店门口,壬冬晨在精神之海上憋不住笑。
今天真是诸事不宜,又是被坑钱,又是淋一身,一身白衣淋湿成湿衣诱惑,差点让女店员赶出来,好不容易找完食材,发现没有锅,只好找店员私人购买,然后想起没有什么可以加热的,想干脆来一套煤气灶,女店员一脸狐疑地把自己的电磁炉拿给他。现在他对女店员看着他仿佛被抢劫一般的眼神还历历在目。
“噗呲!她说你简直就是个抢劫犯,大哥,哈哈哈~大,大哥,我们为什么要买这口锅啊?”壬冬晨在精神之海上笑得直不起腰。
“你懂什么,不买锅炉,难道我用少林绝学火云掌做饭吗?”白祸冬在精神之海上给了壬冬晨一记爆栗。
“对吼!”壬冬晨恍然大悟,“可是我们手上这点食材能做什么好吃的?”
壬冬晨说着低下头看着袋子里的食材。袋子里也不过一把西芹,一块牛肉和一块姜。“连调味料都没有唉。”壬冬晨一脸疑惑地说。
这次轮到白祸冬恍然大悟了,“对吼!没买调味料!”当他睁着发光的眼睛看向那个女便利店店员的时候,女便利店店员被他看得浑身战栗,摆摆手表示没什么可以给他了。
看着便利店店员的动作白祸冬也不好意思再进去抢,啊不,是买调味料,所以,“我们还是去后厨做吧。”白祸冬低着头略有所思。
“空间规则,一方通行。”
转眼间两人回来到了酒店的后厨,壬冬晨一脸狐疑地看着白祸冬,“大哥,咱们一开始来后厨不就行了,为什么要这么折腾?”
白祸冬不以为然地摆弄着头上的锅瓢,“第一,关门后的后厨需要钥匙才能进来,同时取食材也需要钥匙,我的空间规则不能使用得太频繁;第二,后厨在休息后会启动消防装置,不能使用明火,而且这里没有插座;最后……”,说着白祸冬顺手拿下一个型号最大的锅,但是它的容量也只有一点五升左右,“你看煮这一锅东西是够Autumn吃,还是够咱俩吃?”
“哦哦,原来是这样。”壬冬晨敬佩地点头称赞。白祸冬也一脸傲娇地仰头骄傲着,我才不会告诉你是我忘了直接来后厨这么方便。
“好了,说归说闹归闹,别拿病人开玩笑,早点在这做完准备工作回去照顾Autumn(芳芳)。”白祸冬收起平时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平静一下情绪,轻车熟路地解开牛肉的包装放在案板上。
视线前移,目光如炬地看着面前的刀座,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刀座上取出一把刀。只见刀身出座之时铿锵声鸣,一道寒光闪过,刀身上出现壬冬晨坚毅犀利的眼神(白祸冬附体)。
紧接着,白祸冬轻轻地把牛肉按在案板上,将牛肉顺着纹路切成细条,手法干净利落,不一会儿,一整块新鲜的牛肉就变成了一小座红白相间的肉山。
然后拿过刚刚那只最大型号的锅,不急不慢地把肉条放进去。白祸冬驾轻就熟地找来冰桶,打开水龙头过一遍水,倒掉,然后再接一次水倒入锅中,倒掉锅里的冰水,再次倒入冰水,重复三次。
做完这些,壬冬晨白皙细嫩的双手已经像滚水烫过的虾一样通红,虽然他是冻的。
紧接着,白祸冬抓起一把牛肉条,举到高处,狠狠地摔在锅里,再抓起一把牛肉,举到高处,狠狠摔到锅里,巨大的声响贯彻整个后厨,而白祸冬只是周而复始地做着这一套动作。
虽然精神脱离身体的控制权不能操控身体,但是身体上的状况也会反馈到精神体上。所以摔打了十几分钟的壬冬晨清楚地感受到了胳膊剧烈的酸楚感,而且这只是精神脱离身体的百分三十,作为主导的白祸冬会完完全全地感受到那剧烈的酸楚感。
壬冬晨不禁心疼地说道:“哥,要不我替你一会吧,或者休息一会?”这时白祸冬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地说:“这摔打时,不能,哈――不能停歇,不然,不然牛肉会发硬,口感变柴。”
领会到壬冬晨心意的白祸冬瞥了一眼壬冬晨,意味深长地说:“你要是心疼我,以后就多做点锻炼,身体一定要练结实了,以后好抗揍。”
“抗揍?”壬冬晨一脸懵逼。不出三年后,壬冬晨就明白了白祸冬的话中意。
甩打、抓揉将近二十分钟,牛肉条已经出筋呈黏性,肉色也从娇嫩的粉红色变成了诱人的深红色。紧接着加入姜汁、酱油,这时白祸冬开口讲解说:“不能用盐,因为盐会使肉脱水。”转头看着壬冬晨对着一锅生肉也快流口水的样子,无奈地苦涩一笑,继续抓揉调匀。
白祸冬抓揉调匀后,轻车熟路地找到面粉,捻起一点细腻的面粉在指尖揉搓,语气无奈说:“可惜不是红薯粉,面粉太细导致揉搓后裹粉太均匀,咀嚼过程中缺乏粉粿和肉条之间口感的对比,不能突出牛肉劲道弹牙。不过勉强凑合着吧。”
白祸冬把面粉倒入锅中,充分抓揉到薯粉充分渗透肉丝里面,盖上保鲜膜静放。
接着处理姜和西芹,把两者洗干净以后,将西芹切碎备用,然后把姜去皮,从不规则的姜中切出最大的一块矩形姜块,先切成姜片,再切成姜丝备用。
切完后白祸冬拿起一小把姜丝放在灯光下观看,又暗啧一声,“啧,还是留着姜皮的姜丝显得更鲜亮一些,有对比才有突出嘛。”
接着,白祸冬撕下几块保鲜膜,取一点调味料包着,连着蔬菜放在醒肉的锅上,端着锅,“空间规则,一方通行。”一道微光闪过,回到了房间里。
在之前白祸冬买完东西的时候,那具窈窕身影就恢复了意识,她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用自己孱弱的精神力感受身处的这一方天地。
本来濒临崩溃的一方天地现在正在不断修复,巩固,感觉到王秋儿体内的那股炽热能量变得温顺,平静,她不禁想起了那个纠缠了她好几世的男人。哼,不就是会点歪门邪道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确定精神世界没有问题以后,她又接过身体控制权,感受到小腹轻若无物又散发着温热的玉炉,这不就是那个笨蛋的“御指暖”吗?真,真的是他…
那我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不用管这个闹心的丫头了……
就在窈窕身影放下戒备,要美梦一场时,一双小小玉手扶上了她平整光滑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