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这银手环什么价?”宗理指着木盒里的手环一本正经道。
张行主用手比了个数。
霍兮:“五百两?”
老板摇摇头:“五千两。”
“五千两?大凉银器是宝贵,但就算是上好的银器也在百两左右,你说说这是为何。”薛嵘意味深长的盯着这位张行主。
昔日匈奴人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理由的闯入大凉强取豪夺,大开杀戒。百姓死的死,伤的伤,大凉损失惨重。如今匈奴产物竟在大凉卖出天价,真是可笑。
“诶~您仔细瞧瞧,大凉何时出过如此精美细致的银器,这可是难得的珍品。”张行主把木盒往霍兮面前推了推。
霍兮嗤笑,是啊,大凉何时出过,便道:
“也是,大凉确实是未曾出过。”
“不知是哪位银匠能有如此本领,真是难得啊。”薛嵘自然是知道霍兮的意思,薄唇勾起。
张行主一听神色有异:“是本行自家的银匠……自家的。”
薛嵘故作惊喜:“竟然是自家银匠便请出来让我们看看,掌掌眼。”
“他……今日休假。”张行主眼神有些慌乱,语气变得狠戾:“你们买不买,不买就赶快走!”
“买,当然买。”霍兮嘴上说着,但却没有动作,只是盯着张行主。
张行主感觉背后越来越凉,那人眼神越来越锐利,故作镇定道:“要买就买。”然后又吆喝一声,“小二,你来招呼他们。”
小二忙忙点头:“诶诶,行主您放心。”
张行主剜了一眼霍兮,然后甩袖走人。
小二看着霍兮他们,叹了口气:
“几位若是诚心想买我们家银器行的东西就不要惹我们行主不开心啊,行主最不喜欢别人问他货源或是银匠的事,要是行主迁怒于我把我赶出去,那就惨了。”
霍兮挑挑眉,向宗理示意:“拿钱来,这手环我要了。”
宗理:“是。”
小二听了高兴坏了,连忙把手环包了起来递给霍兮:“公子真是出手阔绰啊,日后常来啊。”
霍兮没有接就走了,小二不明所以的看看薛嵘。
薛嵘看了眼宗理也走了,最后宗理默默的接过手环心里抱怨道:“这两位主子气性可真大。”
薛嵘很快就追上了霍兮,道:“五千两就这么被他们吞进去了?”
“无碍,早晚会让他们加倍偿还的。”霍兮冷笑道。
薛嵘:“……”果然,他家小娘子怎么会吃亏呢。
“主子,属下有些不明白,您今日为何要买下那个手环?”宗理问道。
霍兮还未启唇,薛嵘便开口道:
“那行主一看便知道他是个胆小怕事的人,这样的人怎会有胆子和匈奴人做生意,他背后肯定有人。”
“而且咱们刚开始提到匈奴时,小二急忙叫来了行主,想来这小二是知道货源的。我们买下那手环,小二便可向张行主邀功请赏,从中提成,这样做可以说是间接拉拢小二。”
宗理:“那为什么不直接逼问张行主呢?”
薛嵘翻了个白眼:“知不知道什么叫打草惊蛇啊?知不知道什么是放长线钓大鱼啊?”说完,还对霍兮送了个秋波:“兮儿,我说的对吗?”
霍兮看着薛嵘笑笑,点点头:“嗯,你说的都对”
薛嵘心里喜滋滋的:“那当然,我可是你夫君。”
宗理在旁边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那手环怎么处置?”
“丢了吧。”霍兮淡淡道。
好嘛,五千两就这么丢了。薛嵘很无语,兮儿可是有些败家啊,以后还是要他管账,唉,真是的。
宗理拿着手环看着薛嵘,薛嵘也看了他一眼,吼道:
“看我干嘛,没听你主子说丢了吗?”
宗理莫名其妙,这一天天的,他宗理这辈子最敬重的两个主子一个喜怒无常,一个不太正常,谁能明白他的苦。
想着走着,走到了湖边随手一丢,
“啪”的一声,湖面泛起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