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这么晚了,您......”萧秋冉帐外的锦夕,见戎傲仓满目怒气的冲到帐前,赶紧上前见了礼。
岂料锦夕话还未说完,便遭戎傲仓飞起一脚,直接被踢出丈远。
“主上......”萧秋冉早已更了衣,入了寝,见戎傲仓踢开帐门便冲了进来,察觉到了逼人的怒气,不由得心跳加速起来。
“你这个贱妇......”戎傲仓上前一手紧握住萧秋冉的脖颈,愈发加了道力量。
“主......主上......”萧秋冉双眼泛满血丝,直直注视着戎傲仓的双目,口中发出极其微弱的声音,神情尽显绝望。
“主上,国后就快要断气了,求您放开国后吧......”全身伤痛的锦夕,拼尽全力的爬向床榻。
“你这个恶毒的贱妇,你不配做这个国后。”戎傲仓猛一用力便将萧秋冉甩到了帐门方向。
见戎傲仓即将走出大帐,萧秋冉止住了咳嗽,大喊一句:“你答应过父亲,永不废后。”
戎傲仓闻言,双眉一蹙,头也未回的出了大帐,同时对帐外的侍卫吩咐道:“任何人不得出入。”
次日凌晨,传召的侍者便早早赶了过来:“主上有召,国后萧氏怀执怨怼,筹谋善妒,遗祸王子,实无国后之德,念其掌宫以来勤勉恭惠,育有子嗣,故留其封号,收国后玺绶。自此,居帐内,不得出。”
萧秋冉听着侍者口中念出的每个字,均如刀剑般,不停的戳入心中,身子也早已滞于原地,丝毫动弹不得。
“国后?您该接旨啦……”侍者宣旨后,见萧秋冉纹丝不动,遂小心提醒道。
萧秋冉忽的如整个人觉醒过来一般,神情肃然,默默接过王旨,便转身走向床榻方向。
“传主上口谕,贱奴锦夕本性不端,惑乱国后,本应杖毙,念其多年伺奉有功,免其一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着杖责三十,发落奴隶盟。”
侍者语毕,朝向帐外,尖声喊了句:“来人,行刑。”
“国后......国后......”锦夕一脸的绝望表情,看向萧秋冉,却未得到任何的回应。
萧秋冉呆于原处,似颠似傻般,呵呵笑了起来。
侍者见状,叹着气摇了摇头,便出了大帐。
“大妃......大妃.......”银桃跑进大帐,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要紧的事,这般匆忙?”苑琉璃侧过脸看向银桃,后随意呷了口香茶。
“大妃,主上废后了。”银桃走到苑琉璃身旁,沉了沉气,压低声音道。
“废后?”苑琉璃霎时惊异的睁大双眼。
“据传,主上收了国后的玺印,将国后禁在了帐内,唯独留了国后的封号,但这形同虚设的名号还有什么用啊……”
苑琉璃耳中听着银桃的述说,心中却想着另一件事,表情不免有些绷紧。
“大妃,您这是?”银桃见苑琉璃并没有高兴之感,有些疑惑起来。
被银桃这么一唤,苑琉璃突然回过神来:“秋心如今何在?”
“奴婢不知,这一夜未归,想必定是国后......”银桃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对着苑琉璃使了个眼色。
“倒也未必,否则,主上因何会突然废了国后。”苑琉璃再次陷入沉思。
而此时,王帐之外,几乎半个朝廷的文武官员均排着号的等着觐见戎傲仓。
“主上,相国大人求见。”帐外侍卫神情紧张的跑进来。
“就说吾忙着呢,没时间。”戎傲仓略显烦躁不安起来。
“主上,首府安大人求见。”帐外侍卫再次匆忙入帐。
“滚出去,不许再进来。”戎傲仓随手抄起一个茶杯扔向帐门,一脸的怒气无处宣泄。
“是,主上。”侍卫一惊,忙退了出去。
“主上在忙什么?快去通报一声,我们都等着见主上。”
相国王继是老相国萧乾的门生,国后被废,他当然第一个出来反对。
“大人,别再为难卑职了,卑职也是没办法啊,主上不见,奴才再去叨扰主上,卑职恐怕这性命都不保啊……”
帐外之人,实在没了办法,只好跪于帐外硬熬时辰了,这也都是一班又老又硬的石头,难啃着呢。
“主上,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要不见见吧?”戎傲仓身边老奴实看不过了,小心翼翼地说了句。
“吾不见,要见你去见。”戎傲仓手握朝臣们奉上来的政纲,黑着脸说道。
看了看戎傲仓的脸色,老奴似乎明白了,遂开口道:“奴才明白了,奴才这便去见。”
语毕,老奴轻轻移步,向帐外走去。
“各位大人,你们都是牧北重臣,何故都聚在此处逼见主上啊?”老奴于帐外,缓缓问道。
“幕总侍,您伴随主上的时日长,您知道主上何故定要废后啊?”相国王继见戎傲仓的贴身侍者走了出来,立即问道。
“王相国,您是聪明人,这是主上的家事,您不该过问。”
“国后的册立与罢废可不单单是主上家事这么简单,这可是关系到整个牧北的国家大事。我们怎能不过问,何况国后出身高贵、温婉淑兰、贤良淑德,老相国三朝元老,为牧北呕心沥血,切不可废后啊……”相国王继说话间,泪水伴着鼻涕横流下来。
“王相国,您同奴才说这些没有用,奴才只知道主上是牧北的王,唯一的王,说一不二,别说是没有废后,就算是真的废了后,谁也阻挡不了,也不该阻挡。”
“什么?没有废后?”众大臣一脸茫然之色。
“是啊,主上留着国后的封号呢,就是想给老相国留几分颜面,这件事国后确实有失分寸了,众位大人若执意揪个该与不该,恐怕国后这最后一点体面也没了。”
老奴这边苦口婆心的劝着。
众位大臣那边则面面相觑、交头接耳着,也不再言语了。
“幕总侍,能不能告诉我们,国后到底错在了哪,也好让我们得个明白。”
“王大人,您这话,今儿个就不该问,老奴若告诉了您,那老奴方才的话算是白说了。”
语毕,戎傲仓身边老奴转身步入了大帐,留下这班人呆在了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