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的四阶武士,弓弩一支接一支。岑恩泽受制躲在门后,完全动弹不得。俩老头本就有点体力难支,还要防备弓弩的暗袭,情形也不容乐观。
岑恩泽心想,五龙仗是件神兵利器,何不交给老头,想必胜算定会大增。他大叫一声:“接住了!”将短箫扔了过去。
扔的力道是够,只是准头差了些许。扔向了与老头对战的一名武士,武士还道是枚暗器,随手用短剑拔开。短箫再次反弹出去,落在院中的水井旁。
假如五龙杖落于敌手,胜利的希望当真是渺茫了。岑恩泽急道:“那是五龙杖!”
武士们原本不知道那短箫是何物,但五龙杖的名头却是听过的。纷纷开始抢夺短箫。
小老头对岑恩泽大是痛骂:“臭小子笨头笨脑的,正事干不来,偏是会添乱!”
两名武士全力抢夺五龙杖,俩老头被屋顶四阶武士的弓弩阻住。岑恩泽知道自己闯了祸,咬紧牙,提起二张椅子扔了出去。
岑恩泽的力气奇大,几百斤的猪随手能扔飞。他在愤慨之中扔出的椅子,力道着实不轻。一名武士闪身躲过,另一名武士想徒手接住,却被撞的飞出数米远。
眼见那武士就要接近五龙杖,岑恩泽顾不上许多了。将桌椅顶在头上,冲向水井。四阶武士的弓弩如雨点般,啪啪啪落在桌面上。岑恩泽无所畏惧,只想抢回他的五龙杖。在他心里那不单是一件利器,也是他和父母之间,唯一的念想。
武士刚弯腰捡起五龙杖,还没来得及高兴。岑恩泽以桌代盾,砸了过去。桌上的弓弩直接插入他身上,连同桌子也一并嵌在他身体上。
武士睁着惊恐的眼睛,就这样倒了下去。
岑恩泽拾起短箫,依照小老头教的方法,打开五龙杖。舞成一个圈,甩开四阶武士的弓弩。慌乱之中,他不知触碰到了什么按扭。一道白光闪过,四阶武士咕咚一声从屋顶摔了下来。
岑恩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上前查看,见武士的胸口有一片烧灼的痕迹,一条直径2厘米的洞,惯穿了整个身体。
岑恩泽大惑不解,感觉这名武士死因蹊跷。
小老头骂道:“傻小子,死人有什么好看的!——能被五龙杖杀死,这是他的荣幸。”
“五龙杖?刚才那道白光是五龙杖发出的?”岑恩泽既兴因又后怕。
“不是它,还是你不成?你小子除了会添乱,还能有什么本事?!”小老头为刚才的事,还在生气。
“总共就四把五龙杖。偏这笨头笨脑的小子就有一把。难道真的是傻人有傻福?”小老头叹了一口气道,不知道他是对谁说话。
岑恩泽好奇地问:“这世间有四把五龙杖?其它的在什么人手上?”其实岑恩泽是想间接地打探父母的下落,父亲手上有一把五龙杖,拥有五龙杖的其它几人说不定和他父母有所关联。
小老头白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小子本事不行,问题倒有一萝框。”
“小兄弟,托你一个事,烦请把这七具武士的尸体给埋了。”青田驿执事对岑恩泽倒是甚为慈和。
“老罗,是时候走了。”青田驿执事将旗卷起来,放入怀里。
小老头这役受伤不轻,左手整个胳膊因失血过多,都抬不起来了。
岑恩泽要去扶他一把,小老头推开他,哼一声道:我还没有老到要让人扶的地步。
青田驿执事揭起床板,小老头先钻入地道,在下楼梯时,忽然道:“小子记住啦,五龙杖不要随意开启,也不要随意示人——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有些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青田驿执事微微一笑,欣赏地道:“小兄弟,后会有期了。”
在地道的尽头,预备了一辆马车。想来青田驿执事料知会有今天的局面,早想好了退路。
岑恩泽没有先进入地道去看洛洛是否舒醒,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掩埋七具尸体可不是件简单事的,那得挖个很大的洞。
还要将现场打斗的痕迹去掉。这足足耗费了岑恩泽近二个小时。
岑恩泽进入地道时,洛洛还在昏睡,胖子依旧酣声大作。岑恩泽将他俩搬回到卧室床上,时候还早,他也需要休息会。
天亮的时候,一切都会恢复原状,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第二批七人组武士执行任务失败,一定会有第三批、第四批到来,直到任务终止。
俩老头得继续他们的逃亡之路。
不知道下次再会的时候,俩老头是否还完整无好的地活着?
岑恩泽倒是挺期待有下一次的相会,他有很多疑问需要解开。比喻关于俩老头的身份、关于五龙仗等等。
天亮了。
胖子第一个醒。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从贴身的口袋摸出那枚金币,仔仔细细瞧上一眼,然后再小心翼翼放回去。兴奋不减昨日,全身一堆肥肉都在发笑。
洛洛就被他咯吱咯吱的笑声吵醒了。她脑海里忽记起几幅画面,目光追着记忆的行径,向房门看去。透过纱窗格子,见门外影影绰绰。她疑虑地起身,推开房门,见很多人在井水旁洗漱。
洛洛有些愰惚,分不清脑海里的场景是真实所见,还是做了一个噩梦。
“懒虫,起床啦!”洛洛叫醒岑恩泽。如果不是拖拉机抛锚,他们昨日便到了30里外的太平驿站。太平驿就在中转站的左近,起床就可以去中转站排队拿号了。
岑恩泽只是假寐,闭目养神。其实周边一切动静都听之在耳。故意等洛洛叫了二遍,他才慢吞吞伸个懒腰爬起床。
“噫?那位大叔呢?”洛洛忽然发现小老头不在房间里。
胖子听洛洛这样一问,才感觉房间少了一个人:“对呀!我——大哥去哪了?”胖子不愧是混江湖的,很快就在名义上和老头搭上了一层关系。“上厕所去了?——那么半天了,不会掉下去了吧?——我得找找。”说着,急冲冲出门去找。
胖子找了一圈,满头大汗地又跑回来。“我大哥有没有交待你们什么?有没有说过他要去哪里?”
岑恩泽摇摇头道:“那老头古里古怪的,谁知道去哪了!——我们也是昨天在半道上碰上他的。”
“我大哥可能临时有急事要办——唔,你们是要去哪?”
那一刻,胖子确实很急切地想找到小老头,此人出手就是一枚金币,定非等闲这辈,这样的粗腿岂有不抱之理。找了一圈后,转念一想,假如老头昨天是一时糊涂给了他一枚金币,如果真找到老头,他再要回去,岂不是竹篮打水,白高兴一场。
岑恩泽答到:“去中转站交接。”
胖子道:“咱们是同路。一起!”
胖子的算盘打的不错,他的牛车变成了手推车,几十里路,推到明天都到不了。
岑恩泽的好歹是拖拉机,把车架挂在拖拉机后面,一架手推车立马就变成了挂车。
拖拉机要解决燃油的事。
解决问题胖子很在行。
门外十几辆车中,有二三辆是拖拉机。胖子用他那标致性的光头与脸上的刀疤,很快就说服了车的主人。胖子把车加满了油,又再灌了一桶备用油。
拖拉机迎着晓风,欢快地奔跑在马路上。
前面一条三岔路,洛洛驶向最右边的那条路。胖子道:“中间那条道不是最近吗?”
“那条路可能会塞车。”洛洛回答。
胖子坐在车顶,颠的屁股生痛,道路两旁伸出的树枝,对胖子也不大友好,时不时抽打他几下。
方向盘掌握在别人手上。胖子满肚子的苦水也只能吞咽回去。
这条山路,有些崎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