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明现在很是后悔,刚才那一脚踢的过于用力,把人质给放走了。
那现在——等着挨揍?
朱小明忽感脑后生风,街道两旁的房子快速向后移去,就好像坐在洛洛驾驶的拖拉机上。
如果不是因为朱小明比岑恩泽高出半个脑袋,岑恩泽提着他后颈衣领快速奔跑时,脚趾从靴子鸡眼里探出头,往地上磨擦出钻心的疼痛感。他一度还以为这是幻觉。
“还要去看热闹吗?”转眼间,他们已到了另一个街口,岑恩泽问。
“看!当然得看!在我的地盘上,谁还能把我怎么样了?”朱小明当时推倒那个人,也觉得自己过于冒失。但有岑恩泽在,他底气十足,知道岑恩泽不会袖手旁观。
“那就走吧!”房子今晚要留给洛洛。岑恩泽暗地里还背负着一个使命,那就是将房子的主人——朱小明撵出门。
既然朱小明执意要去看热闹,那再好不过。长夜寂寂,有得热闹瞧,总比没有的好。
朱小明一心要向岑恩泽证明,在我的地盘,我有绝对的掌控权。
他之所以有这样的执念,只有一个简单的目的,就是和岑恩泽结交。
岑恩泽在无名村庄,一出手就击杀三四十名村民,那简直是杀神级别的存在。朱小明若不拿出一点看家本领,怎能攀得上这份交情。
在Q区,光头明的大名,不说如雷贯耳,至少也算得上一号人物,在道上还是有相当的话语权。
有许多工厂主、高管争相和他结交,还有许多浪人肯请拜在他门下,朱小明都没理睬。这些人都是想借他的名,以换得好处。正如他给工厂主送货一样,说来说去,都是一种营生。
他一向独来独往,坚守自己的理念。赚钱、赚钱,然后进入星海城,看一眼天堂里的生活究经是怎样。
直到遇见岑恩泽,使他埋藏了数十年的心思,再次得以重见天日。
他对父亲的死,其实一直耿耿于怀,觉得工业城的某些规则实在是不合理,是该打破了。当他见到岑恩泽恐怖的战斗力后,他仿佛是在黑夜里,看见了一缕光。
朱小明想和岑恩泽结交,也不全然是因为岑恩泽超强的战斗力。也有一份英雄重英雄的心理,他很欣赏岑恩泽的人品与性格。
第一回合虽说出师不利,碰上了几个不识货的愣子。但能全身而退,也算是打了个平手。那就看第二回合的表现了。
看热闹自然是往热闹的地方去。
所有的人群,都涌向Q区的中心地带。
朱小明仗着自己魁梧而强壮的身躯,从人群里生生挤出一条路。
今晚看热闹的人不少,他们都在努力地往前挤,以求找到一个理想的位置。像朱小明这种挤法就有点过份了。二百多斤的身躯,简直就像一个压路机。众人对他都侧目怒视。
Q区的中心地带,是个巨大的广场。以往工业区有什么事需要宣导,就会把人群召集到广场,发言人便站在台阶上讲话。声音通过广场四周柱子上的音响,传递给在场的每一位群众。
今晚,广场上却搭起了舞台,规模比中转站的舞台还大上一倍有余。
舞台旁另有二个高架,上面安装了12个射灯,将舞台照的亮如白昼。
台后设有一张鲜红的幕布。
台心插着二根旗杆,一面旗上写:杀狼打狗。另一面写着:“惩恶除霸。”旗杆左右两侧,各有三位黑衣黑袍黑面罩,腰挂长剑的汉子,正奋力击鼓。
“锵锵锵....”众人听得敲锣声,纷纷让出一条道来。几名敲锣的黑衣汉子跑上了舞台,围绕着舞台密集敲打,他们自各街各巷传讯归来。证明人群基本聚齐。
朱小明站在人群中,本就是铁塔般的存在。这回他掂起脚,向后望去。人群密密麻麻,黑压压的一片,莫不有五六千人之多。
“发生什么事了?怎这么多人聚会?”朱小明向身旁的一人打听。那人白了他一眼,指着舞台中心的旗杆道:“你是眼瞎还是不识字?那上面不是写的明明白白吗?”
朱小明真想给那小子一拳,打得他鼻子开花。只是这里不比街道,四通八道。打出事来,还可以溜之大吉。这里挤的密不透风,他又站在最里间。要是搞不好,丢面子事小,想全身而退,除非身上插双翅膀。
敲锣的汉子在舞台上绕了几圈,从幕布后退了出去。六名击鼓的汉子,收起棒槌,转过身,而向人群。
其中一人喊道:“安静!”
那人便没有使用话筒,在场数千人,每个人都清晰可闻。全场顿时鸭雀无声。
“有请判决使!”
说着六名汉子同时转身。分着两对,相相而立。抱肩低头行礼,虔诚无比。
不一会,从幕后走出一名高大魁梧的汉子,也是黑衣黑袍黑面罩。身后站立着两位同样装扮的护卫。腰间皆未挂刀。
判决使目光扫过人群。
所有的人,也按击鼓汉子的礼仪,抱肩低头。
朱小明看见别人这样行礼,大是不屑。心道:“我光头明在Q区怕过谁来着。”忽见一道闪电射来,赶紧低下头,把右手搭在左肩上。判决使的目光就这样随意扫了一下,朱小明便感觉空气至少下降了十几度,冷的有点发颤。
这眼神真的太可怕了。比青田驿那老头的眼神更可怕。
“判决开始!”
判决使并不像中转站的红衣战警那样,废话连篇,直接进入到了正题。
红色幕布后,六名黑衣人押解着十几名警察,走到舞台前。
警察被手铐脚链捆绑,一个个垂头丧气。后颈皆插着一块牌子,上书:狼,XXX。
一名黑衣人展开卷轴宣读:“狼,XXX;狼,XXX....罪行:欺压百姓,奴役人民。死罪,立斩决!”
黑衣人宣读完毕。
其余五名黑衣人,逐一揭掉警察后颈的牌子。
“狼,XXX。验明证身。斩!”说着一刀斩了下去,立时身首两处。
整个过程也就十几二十分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