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的大厅里,杨岱松面沉似水,杨锦魁以及其他人都在听杨岱林的辩解:“二哥,你怎么能怀疑我?这一个多月累死累活地清点记账,好不容易昨天才整理好,我哪有闲工夫做那些勾当。再说,思宸说的很明白,收回来的产业要经过爹亲自过目后再做定夺,这才把三十本账运来山庄,我为什么还要下黑手?没道理啊!”
“老三,二哥不是怀疑你,是怀疑你们三房。”杨岱松说。
“啊呦,岱松你什么意思呀?难不成是我做的?真是笑话呀,我一个妇道人家,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也不能算到我头上的呀。”赵美珍一甩手帕,白了杨岱松一眼。
“哼!了解思宸行踪的,只有岱林,即便不是他做的,也是他泄露的,而他能泄露给谁呢?当然是你们三房了。所以说,也只有你们三房才有条件做这件事,有动机、有条件,还能是谁?”
“你怎么不怀疑你的那些手下?怎么来的时候好好的,回去就爆胎?分明是他们故意的。”杨岱林不服气地说。
“李忠随着思宸走南闯北,在四川的大山里有的是机会下手,而且可以做得人不知鬼不觉,回到南岭才做,他是傻子吗?”
“大山里那时有沈铎,他不敢下手。”
“你的意思,在南岭有我和很多弟兄,他都不怕?”
“我,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更不可能是我娘。”
“话不要说得太满,我只问你,今天你走后只剩我和喜玲的事,你有没有跟别人说过?任何人。”柳思宸不慌不忙地问道。
“这,我想想------是,昨天我回来后,娘问我还要多久才能清理完账目,我说明天就差不多,估计一上午就完事了,就这些,至于是不是有人送我,是不是只剩你和喜玲,我也不知道呀。”
“三姨娘,你就问了这一句?”
“自然要问他回不回来吃午饭嘛,岱林说说不准,如果回来吃,十一点之前会打电话告诉我,如果不打电话,就说明不回来吃了,结果他也没打电话呀。”
“对了,我想起来了,当时我们正在装箱,里出外进的,恰巧友蝶来了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说一会儿就走,正装车呢。友蝶还问,友蝶还问------”杨岱林说到这里,惊出了一身冷汗。
“友蝶?”赵美珍惊异地问了句。大家的目光也齐刷刷地转向她。
翟友蝶是杨岱林的媳妇,此刻她吓得面色苍白,一下就跪倒在地,颤声道:“我什么也没做,我什么也没做。”
“你怕什么?既没做,又为何要跪?这可不是你的风格。”柳思宸冷冷地说。
“事关人命,我怎能不怕?”她抬起头看一眼柳思宸,又不经意地偷偷瞟一眼孙梦婉。
柳思宸内心冷笑,看来又是孙梦婉的杰作。于是说道:“岱林,可不能有隐藏,我们是要报官的。”
“这------你这个臭婆娘,到底干了什么?不说实话别怪我休了你。”杨岱林也是急了。
“我什么也没做,二哥,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的媳妇?”翟友蝶嚎啕大哭起来。
“梦婉?”杨岱松转脸看向孙梦婉。
“看我们孙家倒了,就把所有的屎盆子往我身上扣?你们老杨家个个都是不要脸的,欺负我没有娘家撑腰。”孙梦婉破口大骂。
赵美珍一见这阵势,心中明白了八九分,她立刻跳起来指着孙梦婉骂道:“我说呢,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无缘无故地给我送什么玛瑙项链,原来是想利用我们三房,你这个恶毒的婆娘,怪不得不下蛋呢,老天爷真是开眼。原来都是你捣鬼,三天两头来打听岱松在哪里?思宸在哪里?什么时候休息?身边有没有人照顾?还让我给你娘家打电话告诉他们多帮衬柳思宸,不要惹事,两家要和睦,我还真以为你是担心被岱松休了,想通过娘家人讨好岱松呢,原来用的是暗语呀。哎呀!老爷,我被骗了,我被孙家骗了!”说着,她也放声哭起来。
孙梦婉没想到赵美珍竹筒倒豆子,全都说出来。此刻也顾不上许多,只能把三房咬死。她装出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问道:“三姨娘,你说的我都承认,我是向你打听岱松和思宸的事,可是我没有害人啊,我倒不明白了,什么暗语?我一个女人,整年在家里,不像三姨娘见过世面,常常在外面走动,知道什么是暗语。我哪里懂得?您给我讲一讲,让我也明白些。”
赵美珍一时语塞,她也只是猜测,毕竟没有真凭实据,那暗语一词,她也是在戏文上看过,哪里会真正明白。见她不语,孙梦婉进一步哭诉道:“那日我去见三姨娘,真的希望您能帮我挽回岱松的心,我一向心高气傲,那日跪在您面前哭着求您,怎么就成了无事献殷勤了?您一向爱财,我不送玛瑙项链,您能帮我吗?”
赵美珍也无言以对,只能扑到杨锦魁脚下,抹着眼泪说:“老爷给我做主啊,我说得都是实话,就是借给我天大的胆,我也不敢杀人哪。老爷,你是知道我的呀,贪个小财、为难一下、说说风凉话都可以,但是要命的事哪里敢做呀?老爷,老爷为我做主啊。”说着她就抱住杨锦魁的大腿不停地抽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