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很快就飘了出来，鱼肉的鲜香和药草的淡淡清香混合在一起，蔓延在小小的山谷中各处。
“小丫头，在做什么呢？”柳随不知道什么时候背着手走过来，笑眯眯地看着叶暮雪，佝偻着身子，开口问道。
叶暮雪努了努嘴，“柳爷爷你不是看着了吗？你说救我的时候，顺手拽上来的鱼啊。”
说实话，叶暮雪实在难以想象，柳随是怎么把一条好好的鱼给烤成碳火状的。
就算是什么都不会做，这烤一只鱼差不多熟了就行了，难以理解。
自然，这种话叶暮雪是不敢当着柳随说出口的，只是脸上挂着淡笑，手上不停地翻转着烤的差不多的鱼，最后将一株药草捏碎撒上，差不多也就成了！
柳随看着她把那用枯枝做的鱼架子拿下来，脸上笑意不减：“小姑娘，是不是柳爷爷救的你啊？”
叶暮雪吹了吹手上的鱼，笑着点头，“是啊。”
“你包扎身上的伤，还有烤鱼用的药草是不是柳爷爷的啊？”
“嗯。”
“那是不是……”
柳随话还没有说完，眼睁睁看着叶暮雪一口咬了下去，肉香味四溢，柳随咽了咽口水。
他以前烤这些东西的时候，里头都是一片白，什么味道都没有。除了外面的一点焦香，柳随是吃不了这种带腥的东西，最后只好全部烤焦，哪怕表面发苦，里头还是有味道的。
主要是，不腥。
看着叶暮雪这新出来的美味，柳随不禁懊恼，他从前怎么就没有想到用这种法子呢？
叶暮雪吃了一口，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抬眸一看，就看到柳随哭着一张脸，看叶暮雪的神色像是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
叶暮雪伸手拨开自己咬的那块鱼附近的好肉，剩下的一大块全都递给柳随，“爷爷啊，小辈吃不下这么多，这些给你吧。”
柳随冷撇了她一眼，没伸手。
那底下的碳火还有些燃着，叶暮雪手上的鱼受热滋出一点汁水出来，汇聚成了一滴，落在木灰上面，而罪魁祸首又诱发出更香的味道。
“你们这些小辈，就是不知道食物的珍贵！”
柳随伸手，一把夺过叶暮雪手上烤得正好的鱼，大口吃了起来。
这是柳随在这山洞几十年以来，吃过最好吃的一顿。
饭饱之后，柳随摸了摸肚子，靠在石头上面瘫软地坐着，“小丫头，看在你烤鱼这么好吃的份上，不如老夫就勉为其难地给你把身子治好，如何？”
叶暮雪看着脚边的几条鱼刺，不禁抽了抽嘴角。
她本来单纯的以为放在水边的鱼竿是来钓鱼的，想着老爷子每天钓那么一条鱼也是不容易。故此，方才她没吃多少，将大部分的全都给了柳随。
谁知道，不一会儿他就从水里抓住一大堆的鱼。
看着这么深的水，老爷子站在浅水之处，弯下腰，不一会儿就扔上来几条。然后吩咐叶暮雪把他们全都烤了，饱腹一顿。
“爷爷要是能治好我，小辈自然感激不尽。”叶暮雪手臂发酸，说话都有气无力。
柳随摇摇头，“体力太差，这在龙骨殿是会不合格的！”
话里行间都透着对古灵阁无比熟悉的气息，叶暮雪眸光亮了亮，正想开口，就听柳随说道：“不过算时间，你们玉竹殿还没有去龙骨殿进修。正好，治好你这身子需要点底子，一会儿休息好了，就给我先蹲马步！”
“啥？”叶暮雪愣住，连带着嘴里那句‘能不能带她找找出路’的话也没有说出口。
柳随站起身，看着呆愣住的叶暮雪，恨铁不成钢：“啥什么啥啊，蹲马步听不清？我老头子耳朵还没有聋呢，别说你一个小年轻眼睛瞎了！下盘不稳，怎么练别的？先蹲马步！”
“……”
柳随说完，就哼着小曲儿悠悠哉地往中间那巨大的石头上面走去，嘴里还嘟囔了一句，“吃这些好东西，得带点酒喝才行。”
叶暮雪看了几眼四周，冷哼了一声。
喝酒？
做什么梦呢。
柳随一觉睡到天黑，伸了个懒腰，看到蹲在火堆边的叶暮雪。等柳随带着他出去的时候，叶暮雪才恍觉的自己在做梦。
“那个爷爷啊，真的要蹲马步啊？”叶暮雪跟在柳随身后，绕过一大片的药田，小心问道。
“什么那个爷爷这个爷爷，有没有礼貌？”柳丝背着手带前走着，“外头的人想求我去教他们都教不来呢，你可知足吧！等你出去了，要是没那个头等，别说是我教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