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孙涎带着长剑破空的声响抵达廉雉惊身前。
“游龙一指!”此时的廉雉惊没有如之前一般防御,只见他双手前伸,手间枪柄飞速抽动,霎时间,孙涎身前无数银光亮起。
“锵锵锵~”又是一阵声响,可又与之前稍有不同。
只见声响之处,如惊雷乍现,枪声如雷,轰隆作响,银光四起,炫人耳目。
在枪间挥舞的地方,随着银光的闪耀仿佛空气都燃烧起来,周围的植被,也都逐渐呈现出被高温烘烤过的炭黑色,伴随两人的对击震动,化成灰烬被吹向远处。
突然“嘡啷~”的一声,剑断。
随着长剑的断裂,那双原本握着剑柄手突然松开,剑柄滑落。而那双手此时也化掌为拳,“嘭嘭”两声,双拳直捣黄龙,击打在廉雉惊胸口。
霎时间,廉雉惊只觉得天崩地裂,“嘭”的一声后,撞倒大树的廉雉惊停住身形,“啪嗒~”的一声,他站不住脚竟跪了下来,紧接着又是“哇~”的一声,地面一片红色。
这一下,击得廉雉惊意识稍微模糊,他努力的想要保持着清晰,尝试观察对手的行动,这一睁眼,吓出一身冷汗。
一个不大,但却完全遮蔽了廉雉惊视线的拳头出现在他的眼前,甚至鼻尖上已经稍有与之接触的触感,“嘭~”的一声,拳头惊起的狂风宛如刮骨的钢刀,刮得廉雉惊生疼,而那只拳头,却犹如被定格住了一般,就停留在廉雉惊的鼻尖上,不曾动弹。
廉雉惊面如土色的将视线从拳头上挪开,方才看见,李勇身形膨胀,屈着身体,用肩抵在孙涎腹部,李涯纵身飞跃,手臂弯曲,挽在对方的脖子上,似乎是向要将孙涎拉离自己,并摔入地面的样子,而李闯,他单脚挥击,在留下一大片红光后,即将抵达对方面门。
此时廉雉惊才明白,自己竟是李氏三人拼尽全力才勉强救下的。
“轰隆~”的巨响,只见孙涎曲腿膝撞,翻身后转,脖子从李涯手臂中挣脱出来后双腿一蹬,在躲过李闯攻击的同时将李勇击退,快速向后飞跃,靠着一颗大树后才停下身形。
“那便都上吧!”孙涎大喝一声,命火如波涛汹涌的海浪从他的身后拍打而出,他横眉冷眼的蔑了一眼众人,命火突然消失不见,只见他双臂冒出些许红蓝相间的光芒,令人感到压迫十足。
李勇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突然行动。
李勇身形膨胀,满身通红,仔细的观察下,周围空气如遇高温,略显扭曲,只见他低喝一声,一股热浪吹来,他那庞大的身躯便留下一道红色轨迹后到达孙涎面前,一记勾拳,带着狂暴的热浪铺天盖地的袭向孙涎面门。
而孙涎,快速转身,与对方的勾拳擦肩而过,接着他借助旋转的力道,飞出一腿,提到对方的肩上,“嘭~”的一声巨响过后,仿佛在他两狭小的天地间,刮起飓风,它旋转着肆虐一切,一阵尘土过后,在飓风刮起的地方,所有植被竟消失不见。
李勇虽被击飞,但脸上却没有一丝被对方打败的那种神情,只见他眼神犀利,嘴角挂起,哪有一副被击飞应有的模样。
察觉异样的孙涎四周观察,突然,一个极其隐秘的身影出现。
只见李涯不知从那蹿出,他双腿微曲,一副要跃起与孙涎在空中对决的模样。
孙涎快速调整,率先行动,只见他突然单脚击地,身形拔高后,高抬右脚,一副要劈开天地的样子。
可李涯压实双腿后,“嘭~”的一声,却贴着地面快速飞行,只见他双手举成十字,撞向对方。
孙涎虽手中无剑,但也不负他快剑之名,电光火石间,只见他收回高台的脚,双腿回收聚拢,在猛的发力,踢在对方举成十字的手上。
巨大的力道使李涯瞬间失去重心,他上身向后旋转,砸入地面,双腿却翻转向前,只见他咬牙调整双腿,微微的踢到对方击出的腿间。
这一击,虽不足矣给对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却使得孙涎稍稍失去了重心。
“快点!”摔入地面的李涯大吼,这一声使得孙涎也吓出一身冷汗。
他顺着李涯喊叫的方向,突然发现,李闯此时站在不远但稍显隐蔽的地方,弯弓搭箭,瞄着自己。
“嘣~”的一声,寒芒一闪,箭羽便向孙涎飞来。
“给我起!”面对袭来的飞矢,孙涎命火爆炸开来,“嘭”的一声巨响后,命火激起肆虐的热浪,一阵阵的吞没箭羽前行的路径。
“噗呲~”一声轻响,箭羽穿过层层热浪,刺入孙涎腹部,但似乎被热浪所影响,只稍稍扎进箭头,虽是流出鲜血,但实际上,对方并无大碍。
“啊!”孙涎似乎是被对方激怒,大喊了一声,虽是还没落地,但眼中传来的神情,不难想象,之后他将会如何“报答”眼前几人。
“嘿嘿!”突然一个爽朗的笑声传来,之前被击飞的李勇穿越层层热浪,此时已经抵达孙涎身前。
只见他咧着嘴,弯弯的露出洁白的牙齿,双手合握在一起,两臂同时挥动。
“咚~”的一声,孙涎头部便猛震一下,接着便高高飞起。
此时的李闯,拉弯长弓,弓中箭羽,发出阵阵寒光,蓄势待发。
“都给我住手!”廉雉惊奔向李闯,“嘭~”的一声便将李闯撞开。
“你干什么!”李闯骂道。
“即使是用弓,我也不接受被帮助的事实!”廉雉惊一把夺过李闯的长弓,转身弯腰,“唰~”的一下,弓成满月,瞄着正在下落的孙涎,却迟迟没有行动。
“这是我引以为耻的弓术,若你接下,那我输便输吧。”廉雉惊对着已经调整好身形的孙涎说道。
而对方,却只是轻蔑的一笑,便快速的向廉雉惊袭来。
“呼~”廉雉惊微微吐气,随着呼出的气息,手中绷紧的长弓变成了一个夸张的椭圆,紧接着,他双臂燃起命火,虽仅是如此,但抬手间,宛如神明降世,透出无尽的威压,让人不敢造次。
“嘣嘣嘣~”几乎同时响起的三声弦响,便三箭已出。整个搭弓起箭的过程行云流水,仿佛如呼吸般自然。
随着那三声弦响,孙涎鼓起双眼,仔细的寻找着飞矢的身影,可奇怪的是,整个视野中哪有一丝箭羽的踪迹,仿佛箭羽不曾存在过般。
这时,突然“轰隆”的声响传来,飞矢破空之音竟此时才传出,紧接着,孙涎耳后也传来巨大的轰鸣声,他扭头一看,身后竟是银光一片。
不觉间,孙涎竟觉得身体有些凉,他微微低头一看,一个不大且透明的窟窿出现在自己胸口,一时间眩晕感传来,紧接着他眼前逐渐升起些许黑色,而黑色之上,人生片段竟如走马观花般浮出,直至方才三声弦响的画面出现,才明白自己是如何败的。
廉雉惊那三只箭,仿佛是同时飞出般,头箭仅稍稍飞出,后两箭便随之而来。
但随后的两箭,箭身仅包裹着一层薄薄的命火,只见它如飞蛾扑火般扑向那头箭的底部,接着,便被头箭上包裹着如雷闪烁般的命火泯灭殆尽,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过程瞬间完成,之后,头箭加速飞出,而随着头箭的飞出,竟惊起目光可见的风压,在箭羽飞行的过程里,世间万物仿佛被定格住一般,纹丝不动,就由那飞矢横冲直闯,接着,风压化作轰鸣,远处银光四起。
“这特酿的叫为耻,那我可以去死了。”李勇又一次被廉雉惊的弓箭惊得瞪圆了双眼,轻声骂道。
显然,被惊道的,不只是李勇,其余李氏二人是如此,远处的吴澧亦是如此。
只见吴澧握紧了双拳,之后便松开,他转身握住雪儿的手,眉头却紧锁,好像要从眉宇间挤出水来般。
雪儿不知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只知他们胜了,但却没有出现胜利后应有的庆祝与欢呼,四周奇怪的寂静无声。
但手间传来的些许温度与紧张感,雪儿明白,在手的那头,是一个颗正在颤抖不已的心。
她微微抬起吴澧的手,举到脸旁蹭了蹭,露出了一个吴澧十分熟悉的微笑,渐渐的,吴澧那只颤抖的手平静了下来。
“平昌君,函东的药店都没有你要的药材。”白义向平昌君报道。
“都没有?这些都是很平常的药呀?”平昌君咳嗽了一阵,疑惑道。
“不止如此,周围各个集市也没有。”白义有些担忧的说道。
“是么。”平昌君思索了一会,“没有便算了,我们动身前往玉古城吧。”
“可您的伤?”
“无妨,慢慢调理便好,再不成,玉古城中也应有药卖。”
“那我去收拾一下,您稍等片刻。”说罢,白义便离开了。
对方离开后,平昌君那风轻云淡脸稍稍变得有些凝重。
“这通商最为频繁的城镇,没药了?”平昌君淡淡的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