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们都是被人所害,而且三位爷爷知道凶手是谁,但这凶手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
杜岩厉声道:“可是查到了凶手,是谁?”
俞通元见三位长辈再无异议,杜岩却想到了别处,忙插话道:“这事还是我来说吧”,整理了思绪,“可记得当日在地渊城我问你为何愿意跟随南雁子,你对我说的话?”
杜岩不知道又为何谈起在地渊城的事,回忆道:“我说就像有人在我心里跟我说这个人是好人,是这句?”
“对,就是这句话,后来你可出现过类似的情况?”
杜岩细想道:“后来在地渊城有一次类似,那次我买了一只花盆,道长说那是宝物。”
俞通元点点头,不理宝物的事,又问:“你可知你这种情况,你爹和你爷爷都出现过?”
“不知道,他们在生时未曾提过。”杜岩愕然。
“他们未跟你说,是因为这很难让人理解,若要解释清楚,就必须告诉你,我们要对你说的事情。”
俞通元又问:“你应该知道咱们双木山下有一条中型灵脉,你不好奇凭咱们这不过百年的积累,这灵脉怎么来的吗?”
这方世界被称为修炼界,还有一个古称五洲界,自然中充斥着灵气,人族和妖族已都依赖灵气进行修炼。
灵脉就是灵气天然的汇聚之地,分微型、小型、中型及大型灵脉四级,听说还有巨型灵脉存在,每十条同类灵脉可以融合为一条上一级灵脉,如十条小型灵脉才能融合为一条中型灵脉。
灵脉亦会随时间和自然的变化而变化,可以壮大,也可以萎缩甚至枯萎消散。
大型灵脉往上就是修炼界各大派宗门所在的福地,灵气如海,在其地修炼,不但可以减少对丹药和灵石的需求,而且修炼更快,是各派弟子向往的修炼圣地。
“这个想必是各位长辈筚路蓝缕、经营有方才挣得的家业。”杜岩猜道。
“经营有方?你可知宋家穷五百年、数位真人之力,也未能积累到一条中型灵脉,至今不过四条小型灵脉,就这已羡煞不知多少小家族。我们这几把老骨头又怎会有如此本事可以做得到。”
杨正山感慨不已,叹道:“这是你爷爷当年带我们寻到的,这条中型灵脉才是咱们双木山如此快速发展的根本原因。”
“是啊,这条灵脉不但提供了我等修炼所需,节省了丹药和灵石,富余的灵气用于灵药大面积种植,才有了咱们双木山如此多高品质灵药的出产。”
“双木山有今天都是你爷爷的功劳啊!”
饮水思源,众人对杜锐是极其感激和尊敬的。
“啊,难道说是爷爷当年心有预兆,才寻到这里的?”
杜岩想到了那个花瓶的事,“就像我出现的那样?”
“你爷爷称呼那为通明,类似高阶修士心血来潮的一种感应。”
杨正山似想到了年轻时的峥嵘岁月,怀念道:“我们三人和你爷爷在年少时,是宗门戍边修士,常驻边域戍卫所,经常参与清剿妖兽,也会遇到妖兽聚集攻击卫所。有两次杜师弟借故将我三人带离卫所,就是那两次,戍卫所被妖兽屠戮一空,我们四人是最后的幸存者。”
“我们的命是杜师兄给的,不然我们早死了。”
三个老人唏嘘不已,陷入到对过去的缅怀中。
俞通元接着道:“你爹也出现过通明预兆,一次救了我与你榕姑姑,一次让他遇到了你娘。”
“师伯的意思是,这种能力是我们杜家的血脉遗传,类似灵血妖族的天赋?”杜岩震惊道。
俞通元面色古怪地看着他,问道:“你可知先天灵族之事?”
“嗯,道长曾提过,说是远古一类强大种族,他们的灭亡代表远古的终结,之后才有妖族和人族的大兴。”
杜岩回忆道,“道长还说现今在妖族不可一世的灵血妖族,其实只是有先天灵族的一丝血脉而已。”
“没想到南道友还知如此隐秘,确是见闻广博。只是灵血妖族仍不算其嫡传血裔。”
俞通元颇为惊讶,这等隐秘只在一些大派中有记载,或在高阶修士中流传,南雁子竟然知道。
“先天灵族虽已绝灭,但其血脉并未断绝。其血裔仍在妖族与人族中繁衍,但不显于人前。”
顿了顿,盯着杜岩一字一句地道:“你杜家就是先天灵族的血裔!”
杜岩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苦笑道:“师伯,这可不好笑。”
“这可不是玩笑,是事实。”
俞通元肯定道:“你杜家是先天灵族通明五行猿的血裔。”
杨正山也道:“你爷爷当年跟我们说此隐秘时,我等也不信,可通明之事在他和杜灿身上多次应验。你杜家三代的修炼属性也佐证了这点,不由我们不信。”
“我们曾花了大代价在宗门传承殿查询先天灵族之事,找到了通明五行猿的零星记载,言道此猿命属五行,是五行之精,且通明晓事,避死延生。”
俞通元笑对杜岩道:“你杜家虽然没有表现太过出众的修炼天赋,但一些特征无不证明这一事实。你爷爷传下来的玉简中会有更详细的记载,你往后可细看”。
“既然通明预兆可以避死延生,那为什么我爷爷和我爹都是意外身故,死于非命?”
杜岩不信,仍对父亲和祖父的死因耿耿于怀,“他们又是怎么死的?”
杨正山长叹一声:“这也是我三人不愿跟你说的原因所在。”
走到旁边支架上拿过一只木盒,从中拿出一封凡人用的信封递给他,“这是你父亲下山前给你留的信,他说过你不到十八岁或不入修行界,不得给你看。现在你可以看了。”
杜岩接过,见信封上写的是杜岩我儿亲启,落款是杜灿,是他爹的笔迹。
“我们本不欲让你现在知道的,因为这很可能影响你的道心。只是你虽然不说,但我们知道你爷爷和父母的亡故永远都是你心中的一根刺,一日不除,终难心静,一样是你修行的心障。”
杨正河轻叹:“跟你交代完此事,我们也能安心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