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安那边还没有个眉目,这一晃就接近第二日的晌午了。
阿红,酡颜,木禾一大早就在三秋的房门口候着,今天是第二场比试了。
“早知道参加这无聊的比赛做什么,闹人心。”
阿红提着一个点心篮,是给三秋准备的,从昨晚到现在她是滴水未进。
“你就别嘟哝了,小姐心里也不是个滋味。”酡颜也是面有愁色。
“你看看自打我和小姐来了静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就跟赶趟儿似的,一股脑涌来了,我倒无所谓,以前算命的说我命大,能给小姐挡灾,我现在是担心小姐啊。”
木禾一言不发,眼里的担忧也是藏不住的。
门开了,三秋拿着一个紫竹胡琴走了出来,照着以往看不出有什么异样,“这里面是什么?”
三秋眼神停留在阿红怀里的小竹篮,问道。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点心,小姐你可急死我了,打从昨天晚上你就一点没吃,今儿又要比试,你不担心你的身体,也要为我们这些担心你的人想想啊。”
一听三秋问话,阿红就像是有了倾诉的源头,一股脑的把心里的话都倒了出来,小脸皱巴巴的,委屈得紧。
“你们放心吧,这我可就端进马车里吃了,你可不许心疼跟我急眼。”三秋将那胡琴递给阿红,用手拖住了沉甸甸的竹篮子,哟,份量不小啊,这丫头!
听着这话语气,一众人倒是松了口气,“你放心,都是你的,都是你的。”
阿红小心的包好胡琴,这可是紫竹的,是老爷在静安屯的私货,昨儿第一场刚比完小姐就派人去找了,可不是一般的价值。
“虽然不太懂,不过这胡琴应该不是个易上手的活儿吧。”木禾端详了一下开口道。
“胡琴,历史久远,算是跟京戏是一奶同胞,一把两根弦儿,但其中变化的韵味不是一般乐器可以睥睨的,我打小就跟这些打交道,除了专唱旦角其他行当不会之外,对于乐器算是都略知一二吧。”
三秋的略知一二一出口阿红就眨了眨眼,那狭笑可逃不过木禾的眼睛。
“我相信你,这次我可能不会陪着你比赛了。”木禾一双眼睛直盯盯地看着三秋,眉毛中间微眺,眼角与眼尾微微向内收缩,包含着深情。
“我知道,拜托了。”三秋替他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万事小心,去吧,就别送我了。”
今日比试的乐器全部都由专门的人收好提前送到赛场给技师检验,待到上场时方可领取。
今日到了赛场人群气氛异常活跃,似乎是因为昨天三秋一舞的惊艳,或是夏晚晚的失误,台下的竞猜矛头纷纷指向了她们二人。
“我押三秋,你看看昨天那一跳,一回眸,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啊,绝对是匹黑马。”
“我也押,我也押三秋。”
“我也是,二十两。”
“我押晚角儿三十两,晚角儿你们又不是不熟悉,就算那三秋再厉害也只是初崭头角,我们晚角儿可是样样精通,我就不行还能鱼跃龙门了。”
“对,晚角儿可是夏秋班的压箱底宝贝,专门为了这次将祈善班赶出梨园行的,我押晚角儿。”
······
“这些人真是像小姐说得,人傻钱多尽办无用事。”
“管他们呢,反正小姐也是得到了一众人的认可,这也是好事儿。”
紧张的抽签结果出来了,三秋面色极其镇定,举起红的刺眼的一号牌亮给台下观众看。
“一号!小姐拿得竟然是一号。”阿红犹豫地看向元秀,“这一号是好是坏,您给说说。”
“这号牌次序其实并无好坏,只要是活儿好拿哪一个都无所谓,我们相信执首。”
看着元秀他们打从心里敬服的表情阿红撇了撇嘴,心里嘀咕着,昨天小姐拿个第六你还在盘算呢,今天又说不重要,糊弄小孩子呐。
看你们这臣服的模样,切,对于小姐来说,这才哪到哪,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梨园行百年难得一遇天才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