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也没有觉得为难的样子,连连点头说好。
未时,常府再派人前来传话,三秋没有再多耽搁,简单收拾一下就与木禾出门了。
马车内,三秋和木禾端坐着。
“这两天发现你一直不太对劲,可是身子不舒服?”
三秋向木禾投去询问的目光,有些似有若无的情绪波动。
木禾稍作停顿,像是在组织语言,眼眸中极力掩饰的逃避,忽闪忽现。
“兴许是找述安时太过劳累,这是旧疾了,一累身子骨就不大爽快。”
说完还有一丝讨好地看着三秋。
“这么一说,好像幼时也见过你虚弱咯血,还以为你只是受了风寒。”
“说来惭愧,我这身体可能还不及你。”虽是作玩笑话出口,但是眉目间的落寞确实清晰可见。
木禾自嘲一笑便将脸转了过去,看向了窗外。
正当自己内心还在郁结的时候,一股温热的触感从手掌传来,他下意识看向了三秋。
三秋的玉手覆上了自己的手,纤细的手指就那样贴在自己的手背上,指腹软软地落在手指关节。
“上天赐予你好的相貌,好的家世,灵光的脑袋,单单抽取一些健康,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放心吧,左右是需要调理的问题,我娘以前身子骨就弱,所以我爹寻来了很多调理身子的良方,回头我整理整理给你送去。”
木禾苦笑,“哈哈哈,那我这身子就有劳了。”
若是能用药治好那倒不是可担心的,可我这,罢了,都是在跟老天抢时间而已,多多注意就能多苟活一时。
三秋并没见木禾眉间的愁苦减半,又说:“你可是担心你在我这暴露了这病怏怏的模样,怕我不愿嫁过去了?”
木禾睁大了眼,眨了眨,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我发觉你总是不爱把心里的事儿说出来,像个闷罐头,在我面前倒是没有像在别人面前那般洒脱。”
“也没有。”木禾支支吾吾。
“有的,我能感觉到,你就放心好了,我一直不喜欢画本子里那些个自己作出来的感情悲剧,一有什么事情就用为了对方好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然后就是你苦我苦的下场。”
“你这是看了多少画本子啊。”木禾不禁扶额失笑,丫头的关注点总是与别人不同啊。
“没数过,不过一有新的就买来打发时间呗,总之,你也别胡思乱想,只要你活着,哪怕还有口气儿,我都可以礼成。”
三秋郑重地说道,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传到木禾的耳朵里。
木禾的手反过来包住了她略显娇小的手,“我现在才知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这句话不是夸大感叹的。”
眼前的这个姑娘虽然有时迟钝,但是她对感情的执着却异于常人,说我自私也好,说她痴傻也罢,能顺从自己的内心有一天过一天。
三秋,我没有能力给你太多,但是如果有机会我可以重来一次,我希望不顾一切地和你,共百岁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