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没有攀谈太多时间,毕竟回去还有一锅乱炖的粥在等着呢。
木禾几次想要询问为何他会扮作引客,但是又觉得不合时宜便没有开口。
“顾兄还有伤在身,需要静养,那我们便不久留了,等顾兄身体好些我们再约如何?”
“尚好,那我就不送你们了啊,医嘱不可不听啊哈哈哈。”
“那你就应该好好吃药。”三秋听到医嘱二字瞥了瞥那杯温热的药汤,郑重地对顾己由说道。
“哈哈,好,喝,要喝的。”顾己由挠了挠后脑勺,走也不知道把药带走,这个老东西。
“等下。”
顾己由叫住了已经走到门口的一行人。
“我忽然想起来了,我跟你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袖青大赛第一天的时候我还当过三秋的引客呢,说来真巧,我那时刚到没多久,那小哥忽然犯病,我就出手相助了,想来也是缘分。”
木禾笑眯眯地回应:“看来真的是有缘。”
顾己由也笑了笑,表情晦涩,随后他撑着脑袋往后一倒,翘起的脚丫子左右摆了摆,像是在挥手。
三秋无奈一笑走了出去。
他们走后,安茹从屋后露出了半张脸,满眼的希冀随着他们模糊的身影越飘越远,这几日疯长的思念也在这一日终止。
安安,别怪我,我现在还不能回去,你们在这儿太危险了,我绝不能让他们父子伤害到你。
上了马车三秋忍不住问道:“你可觉得有人在看着我们?”
“在常府受人监视很正常。”木禾回忆了一下说道。
“那几个打扫花坛的婢女就一直在关注着我们。”
“不是,我总觉得有别的人在看着我们,你有发现到关于我娘的线索吗?”
木禾正襟危坐,稍稍靠近了些,“我有个大胆的推测。”
“我们一开始是担心常封带走了伯母,但是问了梨园那女人之后发现对方是一个身材不高,行事果断狠辣的老人。”
“再听常封今天说话的语气我总觉得很怪异,像是在激怒谁,激怒谁会需要假意对你亲近呢?”
三秋认真琢磨木禾的推测,“我娘!”
木禾点了点头,“我只是猜测,我认为伯母不是常封抓的,因为看起来常封对伯母的到来并不欢迎,所以,会不会是常戎?”
“常都督?不会,怎么可能,我们两家并无交集啊。”三秋摇了摇头。
“我派人在这查了查,伯父当年是从静安搬的清水,在此之前他一直在静安生活,常戎是前些年才来静安定居的,算下日子,差不多是常戎前脚搬来,后脚伯父就走了。”
“当时伯父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为何要搬去从头发展的清水呢?”
三秋沉默不语,她努力回忆着曾经,但也没发觉有什么问题。
“这只是我的猜测,你也不用太认真,我只是觉得当年伯父离开清水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而常戎应该是一个关键人物。”
木禾见三秋沉思的模样不禁摸了摸她的头,柔声说道:“这些我们慢慢查,不急的,最庆幸的是我们知道伯母在哪里了,而且相对安全。”
“可万一当年是因为我爹与常都督有过节,那我娘现在在常府又哪来的安全一说呢?”
“你想啊,伯父已逝,不论常戎是想索要东西也好还是质问也罢,左右不会伤害伯母,再加上我们还在这里寻找,他们现在不会轻举妄动让我们有迹可循的。”
“你再回想一下今天常封对你说话的语气,他完全没有必要如此亲切,似乎,还有些讨好的意味。”
听木禾这么一说,我与他素不相识,但他却如此亲近确实让人怀疑。
三秋呼了一口气,只要娘是安全的就好了,娘,你等着我,我会把你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