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局了，成败在此一举，三秋有稍许紧张，指尖覆上了细密的汗渍。
相比之下钱姐倒是从容不迫，食指绕了绕耳边散落的发丝，眸中的精光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戏的悠闲。
“开始吧。”
阿红紧张地拉着身边人的衣袖，也不知是谁的胳膊，反正掐就完了，嘴里还在嘟囔：“菩萨，求求你保佑我家小姐一猜必中，好运连连，我愿意用我藏在枕头底下的十两银子交换。”
“好的，我知道了，你回去便还我吧。”
身后的人轻飘飘来了这么一句，要不是听到了后半句阿红还真以为是菩萨显灵了呢。
她木讷地回过头，顺着自己掐的胳膊往上看，月白正毫无表情地看着她。
“哈哈哈，淘气，咱俩是兄弟，上次那十两银子等他们把赚的送来了我就给你，哈哈哈。”
我还以为是酡颜呢，才掐得那么使劲儿，这下好了，惹上债主了，留着买茶块的银子啊，攒了好久的，这下完蛋了。
阿红像是经历了人生十大悲，毫无求生欲望地看向了赌桌。
“阿红，我选大还是小？”三秋回过头问了一句。
阿红心里全是枕头底下的碎银子，睁眼闭眼就是月白贼兮兮拿着她的银子冲着她笑的模样。
“菩萨啊，你要是还在的话，小女还想再叨唠一句，能不能把我的银子收好了，我那是孝敬您的，千万别被居心叵测的小人拿了去。”
阿红双目无神地念叨着，三秋也没有听清，隐约听到了一个‘小’字，又看见阿红那么虔诚，看来这丫头又在神神叨叨的了。
“我押小。”
“我押大。”
三秋与钱姐一前一后脱口而出。
“开。”
二、二、二，小！
三秋舒了口气，养个神婆一样的丫头还是有用的，她欢喜地拍了拍阿红，“做得好。”
阿红一惊，回过了神，“什么做得好？结束了吗？我们赢了吗？”
“嗯，我们赢了。”
泪花在阿红眼眶里打转，太好了，菩萨显灵了，能实现第一个就能实现第二个，菩萨，我是你虔诚的信徒，来保佑我吧！
“姑娘你运气不错啊，是不是感觉心里开心了许多？大多数人啊都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偶尔找个地方放松放松也不是不可以。”
钱姐揉了揉腰说道。
“赌博让我感受到的不是开心，而是提心吊胆的刺激，不适合我。”三秋含笑说道。
“走吧，我们换个地方聊聊吧。”钱姐意味深长地笑着。
钱姐在前面领着，不一会儿走到了一个安静的阁层，几个人依次坐下。
“问吧。”
“实不相瞒，我确实是有事儿相求。”
“自打你进来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来玩儿的，说吧，愿赌服输，这点信用我还是有的。”
“钱姐，可认识周茂？”
听到周茂钱姐脸色稍有变化，即刻又恢复如初。
“认识。”
“是常客？”三秋一开始还担心钱姐会有所隐瞒，但是钱姐的回答却让她颇为惊喜。
“说他是常客倒也没错，但是他常来却不赌。”
“不赌？”三秋有些疑惑。
“我刚刚还没跟你说飞云赌场天字是干什么的吧。”
“愿闻其详。”
“地字为财，人字为宝，天字为事，任何事都可以在天字做交易，大到性命，小到引荐，只要双方都对彼此的付出认同，那交易即刻生效，飞云赌场作证。”
“所以，钱姐的意思是周茂是天字的常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