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执首去过飞云赌场了。”许久未露面的李忠此刻呆在周茂旁边。
“钱飞云那婆娘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周茂标志性的谄媚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极为老练的精明。
“听说是赌了几场,执首输了点银子便离开了。”
“赌?那丫头无缘无故为何会赌?”
“管事又不是不了解钱飞云,那婆娘是个雁过拔毛、兽走留皮的性子,逮到什么都不知道的有钱主可不让她吐点什么。”李忠不以为然道。
“就十两?她图的就十两?”周茂有些怒气。
“管事别急,听说执首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也是好得很,可能玩儿几局看着没戏就没玩儿下去了。”李忠有些虚心,竭力圆说。
“行了,你也别说了,我们在飞云赌场也没留下什么,问也问不出来什么。”
周茂站起来走了几步,“几个店主是不是都被换了?”
“她可能起了疑心,我们的人是一个没留啊。”
“哈哈,无妨,就是要让她彻头彻尾的换血,让她认为我已经走投无路了,钱庄那些借据都收上来了吗?”
“收上来了,我都藏着呢。”提到借据李忠两眼放光,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阮小七那边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周茂问道。
“看着年纪小,想来应该吃不了苦,哪里知道他也是个硬骨头,都打成那样了,愣是一句话没说。”李忠气得牙痒痒,一脸无可奈何。
“继续问,大人说留他一口气就行,呵,敢有二心,阮小七真是胆子不小啊。”
听到阮小七奄奄一息,周茂心里不由得畅快起来,“找人秘密给执首传信,告知她阮小七在哪,我要来个瓮中捉鳖!”
李忠眼轱辘转了一圈,“管事,这么做会不会有风险,万一她们把阮小七带出去了,那我们怎么跟大人交差?”
“带出去?哼,我要让她们全部葬身在那个废庙里,之后直接说慌乱之中阮小七命丧刀剑,大人也不会多说什么的,毕竟他已经是个弃子了,我坐享渔翁之利。”
周茂用手捋了捋胡须,得意地看着鸟笼中的金丝雀。“去吧,把那些借据都发到朱门名下各个产业,天文数字,哈哈哈哈,赔不死她!”
“哈哈哈哈。”
“管事好计谋,哈哈哈哈。”
赶了半天的路,终于看见了一家面铺子。
“小姐,我饿了。”阿红拍了拍自己干瘪的肚皮,脑袋耷拉着。
“我们在此歇歇吧,木禾一路上也折腾不轻。”
两辆马车靠边停下,喂了喂马草。
三秋走到木禾的马车边扶着他下来,“这路边有个面摊,我们在这歇会儿吧,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也好,看样子也不远了。”
“老板,九碗面。”月白走了进去,知会一声。
“好嘞,客官稍等片刻。”一个衣着朴素,脖子上挂着条汗布的师傅说道。
“这怎么越走越荒了,这路对吗?”
木禾仔细看了看图,“是这条路,没错。”
“客官,面来咯。”师傅端着面呈了上来。
“哎,师傅,您可知道十里庵?”
“十里庵?我知道的,几位去哪里做什么?”面师傅有些不解。
“奥,我们找人,他就给我们留了这个地址,我们就打听打听。”木禾接过话。
“这样啊,不对啊,十里庵早就荒废了啊,听说那里风水不好,总能在半夜听到些女人在说话,久而久之,那边就没人去了。”
“是不是你们的朋友搞错了啊,那边现在荒凉的很,应该找不到人的。”面师傅好心劝解道。
“好,可能是他弄错了,回头我再问问清楚。”
三秋用筷子夹着面,若有所思。
“你怎么看?”木禾问道。
“我觉得正因为荒废了,所以我们找的一定是对的。”三秋加了口面吹了吹,塞进了嘴里。
木禾咧嘴一笑,用筷子在面碗里拌了拌,也大口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