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悦实打实地穿越过来后,电影世界也给他玩起了真实。
最起码生化永动机这样的逆天存在是不存在了。
吕悦思索片刻,把丧尸像煎鸡蛋一样翻了个面。
用匕首尖在脖颈处比划几下,找到了位置,狠狠捅了下去。
“啊!”现场三声尖叫,秀安被她父亲捂住了眼睛,盛京又躲到了丈夫后面,珍熙这次真被吓到了,甚至没顾得上趁机往荣国怀里钻。
吕悦不停手上工作,没一会儿就估摸着把丧尸的颈椎切断了。他的脸色也有些发白,毕竟是没见过什么血腥的普通人。不过童年的境遇,让他更加坚毅冷静,当下还能撑得住。
吕悦撑起丧尸身子,发现软趴趴的如同死物,但丧尸的头部还是有明显动作的。
“切断颈椎,身躯不动,头部还能活动,仍具有一定危险性。”
研究进行到了最后一项,破坏丧尸大脑。
吕悦眼神微闪,也是一时犯了难。对着丧尸头颅沉吟片刻,找不到合适下手的地方。
其实也不难,从眼眶长驱直入便可。
但吕悦犹豫片刻,还是长叹一声,放弃了这一打算。
他还是过不了心里那关。虽然认定了这是丧尸,但顶着同类的模样下起手有那么容易吗?
他终究只是个普通人。虽然短短几个小时内他的一生已经发生了巨变。
从胸口插刀,重伤濒死,到绝处逢生,穿行到这个电影世界,再到冷静地对丧尸进行一系列研究……
他为了生存下来已经足够冷静果断了,但还是忍不住在此退缩。
准许我最后软弱一次吧。
吕悦结束了研究,将惨兮兮的丧尸直接往座椅底下一塞,眼不见心不烦,就当清理完了现场。
吕悦拿着匕首去卫生间清洗了,留下了众人。
金乘务滑稽地探头探脑,确定吕悦真的不在了,连滚带爬地从座位里滚了出来。
他不敢逃去下一车厢,吕悦就在通道边的卫生间里,如果被察觉到的话说不定就会被杀的!
吕悦持着灭火器在他脸上一下下砸来的情形在他心里留下了深深的阴影。和平社会里的些许勾心斗角在这样的暴力面前不值一提。四十多岁的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坐上中层领导的职务,本以为历练够了,却发现自己现在像婴孩一般软弱无力。
他跌跌撞撞爬到车厢前段,墙上一块金属板上有两个按钮和传声装置。他颤抖地按下一个按钮,红光闪烁,金常务慌张地回头。
“喂,你好,我是乘务组。”
还好,吕悦还没有从卫生间里出来。金常务咽了咽口水,焦急地求救。
“喂!我是三号车厢被暴徒挟持的人,我现在受伤了,快点在前面的天安牙山站停车,找人解救我们!”
金常务抹了把鼻子上的血渍,已经干涸成了粘稠猩红的一片。
“不好意思,我们因故无法在牙山站停靠。”
金常务急了:“什么因故啊?!为什么不行!我告诉你,晚一会儿那个混蛋对我下手了怎么办!”
“不好意思,我们已经失去了与牙山站的联系。管制室要求我们继续行驶。”
金常务憋得脸涨红,对死亡的恐惧让他愤怒地吼了起来:“这种情形扯什么管制室!给我在牙山站务必停车,听到没有!”
放完狠话金常务当即挂断了通话,然后急忙躲进了原来的座位里,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金常务刚在座位上坐定,吕悦就推开厕所门走了过来。其他的人聚在一起低声商量事情,看到吕悦过来都是一怵然后默不作声。
金常务的动作他们自然注意到了,不过没人会搞什么揭发。毕竟他们也是被挟持来的,同病相怜的情况下金常务还是最先遭到吕悦毒手摧残的,这让他们颇为同情。连表面上跟吕悦关系最好的尹相华夫妇也没有告发的想法。
“怎么,商量怎么干掉我?”吕悦看到他们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淡淡道。
这句话果然把他们吓到了,都脸色不安了起来。
尹相华率先恢复过来,跟吕悦较多的接触让他对着吕悦提出了大家都非常关心的问题:“现在,外面局势怎么样?那些丧尸……”
“非常糟糕。我说你们不会信,所以我要你们看好了。”吕悦看着车外空旷的郊野,淡淡道。
列车很快驶到了牙山站,虽然没有停靠,但还是列车长因为情况未知而降了速。
秀安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小脸几乎贴在了玻璃上。这个世界的惊变让她异常不安,丧尸是童话中向来没有的东西。
“砰!”牙山站台上一个因为惊恐而面容扭曲的男子狠狠撞到了车窗玻璃,再被重重弹开。
“秀安!”徐石宇赶紧前来抱住被吓了一跳的女儿,用下巴抵着女儿的头发。惊魂未定的秀安直直望着窗外景象,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父亲微红的眼眶和双手的微微颤抖。
他刚刚接到了一个电话。他的老母亲用最后的力气喃喃重复着对孙女的思念和担忧,随后电话那头只剩下了无意义的嘶吼。
“我家秀安怎么办啊,那么可爱的孩子……天天找,天天找她妈妈的孩子……”徐石宇母亲带着哭腔。
徐石宇是个成熟的男人,他现在选择做一个坚强的父亲,而不是因为失去母亲嚎啕大哭的儿子。
窗外被弹开的男子疯了似的追着车奔跑,他的身后也有很多人一样在站台上慌张逃窜。不过很快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狰狞丧尸飞扑而来,一人一尸摔飞出父女的视野里。
隔着玻璃,列车缓缓行驶,将一副人间地狱的惨烈图卷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众人面前。丧尸的围猎很快完成,满地都是伏在地上大快朵颐的丧尸。偶尔有人满身是血的疯狂挣扎出来,也会被瞬间扑倒,只有一两束血箭喷射出来。
众人面色苍白,满脸难以置信的样子。这个世界,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列车最终还是驶离了站台,车厢里死寂一片。
“你,你早就知道对不对?”珍熙语气颤抖地质问起了吕悦。
比起丧尸,吕悦是近在咫尺却更难揣测的谜团。他的举动在所有人脑海中重现,就像上帝一样的先知先觉与肆无忌惮。
想来吕悦告诉他们丧尸病毒就是老子放的他们也信了。
“滋~”列车顶吊的电视发出了刺耳的声音,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原本一直播放的风景宣传片变为满屏闪烁的黑白点。
“嗡~”信号似乎重新连接上了,只不过完全换了另一副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