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中,漆雕伦问:“班师兄,这次上元探游,你打算与谁结伴?”
“上元探游?什么意思?”班子乔一脸茫然。
经漆雕伦讲述,班子乔才知道,蒙学馆执事殿按照传统,将于上元节举办两项活动。一个是“坐忘争胜”,一个是“上元探游”。
这些事若耶早早都已通知了弟子们,但班子乔一贯独来独往,所以不知道。
其中“上元探游”活动,虽然是千百弟子共同出游,但仍规定必须五人以上结伙,行止皆在一处,以此互保及避免弟子走失。漆雕伦和离尔秀的意思,想跟班子乔结个伙。
班子乔觉得,若五人结伴的话,北冥学塾那四兄弟应该来找他。所以漆雕伦和离尔秀请他加入结伴时,便推说还没想好去不去。他仔细询问活动的一些细节,那哥俩也讲不明白。离尔秀便建议一起去执事殿看布告,再有不清楚的事情,可以问执事殿。
吃完饭,三人溜达到执事殿。殿前的大布告栏上,贴着蒙学馆对本期弟子活动安排的布告。班子乔看过尚有不解,又找人询问。一位满头白发的管事接待了他们。
据白发管事讲解,这两项活动都是很有意义。
修炼之初,坐忘最难。是以每期弟子新进,蒙学馆都在第一个上元节举行坐忘比赛,称为“坐忘争胜”。以此鼓励新弟子努力修炼。
比赛规则是,在三个时辰内,哪位参赛者最快进入“入定”状态,且一直保持到比赛结束,即为优胜。坐忘争胜前一百名优胜者,每人获赠一个冰火蒲团。前十名优胜者,每人加记十个劳绩点。另外各个学塾对优胜者也有奖励。
炼气士难免云游天下,探索秘境,寻觅机缘。是以蒙学馆举办“上元探游”活动,使新弟子对天下山水自然境况,各种地形地貌,有一个初步了解,并学习应对野外各种情况的能力。
“上元探游”活动没有奖励。不但没有奖励,参加者还须自掏腰包,从执事殿购买野外装备,包括防身法器、野营用具等。若弟子买不起装备,也可以全套赊购。但要与执事殿签下一百时辰的服务契约,以后为执事殿干活还债。
“你们可以在探游时寻到些好东西,像药材、矿物、妖兽材料什么的。以往经常有弟子寻到好东西,比购买的装备值钱得多。”白发管事解释道。
班子乔等管事讲完,问起坐忘争胜时,大家都在打坐,如何判定参赛者是否入定?
白发管事笑言:“这个说起太麻烦,你们到时候就知道了。”
班子乔又问漆雕伦,卜学塾对坐忘争胜都奖励些什么?
漆雕伦道:“大师姐宣布,如弟子坐忘争胜拿到前十名,卜师将单独指点修炼一次。”
班子乔当即在执事殿报名参加“坐忘争胜”。这个比赛只需三个时辰,不影响日常修炼。而且十个劳绩点,很值得争一争。
“上元探游”他不想去,这个活动要连续十几天,会耽误修炼,关键还没什么奖励。他寻思与轩辕升他们先打个招呼,免得四兄弟找他结伴时,扫了兄弟们的兴。
离开执事殿,班子乔与漆雕伦和离尔秀告别,独自来到北冥学塾。谁知见到四兄弟,一说起此事,轩辕升等都是笑。
原来北冥师傅说四兄弟修炼得好,本事比其他弟子高强,命他们不许只顾自己去玩,必须各带四个弟子结伴出游。就是说连他们四人也得拆伙。
“据北冥师说,上元探游要经历十大境,密林、深谷、奇洞、沼泽、峻岭、大漠、大川、大海、草原、冰原。涨见识还好玩,我们都想去。你为什么不去?”妘虎问道。
“我不喜欢这种闹哄哄赶羊似的出游,完全没有那种神秘感。而且一大群人在一起,也找不到什么好东西。”班子乔找了个理由。
“你这一说也是啊。想千百人同行,呼朋引伴、笑语喧哗,哪有一点探险的气氛。说得我都有点不想去了。”仲少羽附和道。
“不想去也得去,我们是师命难违。”轩辕升道。
班子乔突然发现,在名师座下开蒙,也有不好之处。蒙师管得太细,不得自由。像卜学塾,什么上元探游,什么五人结伙,卜焘根本不管这些事,弟子们也是爱去不去。
“本来就不是探险。都是前辈走熟的路,执事殿还要派人保证安全,纯是出去玩罢了,根本无险可探。”危大宝笑道。
“就是就是。想当初我们一起采冰蚕茧,又是雪狼又是雪崩,那才叫探险。”妘虎说罢,还用力点头,带得兄弟几个纷纷点头。
几人怀念一番当初寒谷之行,轩辕升忽道:“你们知不知道,叶师姐出事了?”
班子乔心里一紧,叶奷奷被人注意到了?他不动声色地支起耳朵。
“啊?叶师姐怎么了?”妘虎问道。
“她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年前我给亲族前辈送年礼,前辈与我说起,叶师姐在迎仙集替一家店铺管账,因一个多月未露面,致使无法年底盘账。店铺报与迎仙集市监真人,到她住的地方去查。根据屋中摆设和种种迹象推断,她是临时有事出去的,然后……人就不见了。”
“后来呢?”
“监市真人推算,凶多吉少,似乎是碰见妖兽不幸遇难。可是她为什么突然出去,又在哪里碰见妖兽,就无法知道了。
总执事殿准备注销她的修籍时,发现她当初进入瀛洲山,是羡门家资助的,便将她失踪的事,通告了羡门家。可羡门家却坚称,并未资助叶奷奷。细查之后,方知是羡门九龄曾经私下资助于她。”
“羡门九龄?”班子乔一愣。
轩辕升以为班子乔不知道谁是羡门九龄,便解释道:“他是我们同期弟子,母学塾的。”
班子乔突然想起,入门考察之后,在登仙宫大厅候榜之时,遇青鸾曾说过,羡门九龄为了撬走安期丹樱的侍女,曾经暗中资助三个女子拜入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