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窥敌情?”
何门刚想打声招呼,却被洪鸣钟说的摸不着头脑了。
“何出此言?”何门不解地问道。
“何少,我俩之间你也用不着装傻充楞了!恕我直言,凭你们班的水准,就算真让你看个透,你们也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洪鸣钟像是想到了什么,顿了顿,有些疑惑地望着何门,“难道你们班真就破罐子破摔,连组织练习都没有,就放你们下课了?”
“从最开始,我就没听懂你在说什么!”何门脸部微抽,语气稍稍加重了一丝。
没等洪鸣钟开口,又是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啊,何兄,你怎么来了?”
两人回过头,只见王屋颂笑盈盈地挥着手,脚步蹦跳间躲过了四处飞散的灵气洪流,来到了两人的身前。
“虽然先生说此周讲读课的时间留给我们全力备战大比,但毕竟是书院计划要求,还是不允许我们离堂的,”说完,王屋颂略显羡慕地望着何门,“何兄那儿的先生看样子是个爽朗人,竟是允许何兄提前离堂!”
虽然何门很想立刻纠正王屋颂对梁先生的错误印象,但是,在王屋颂的话中,他却注意到了更值得他关注的话题,“大比?什么意思?”
“大比......就是大比啊!”
王屋颂摸了摸后脑勺,憨憨地笑着,倒是洪鸣钟隐约猜到了什么,忽然问道:“何少,你不会要跟我说我,你把讲读课给翘了吧?”
“那不然这么无聊的课呆着干嘛?”何门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洪鸣钟与王屋颂闻言,不由得面面相觑。
“你牛,牛的离谱,”洪鸣钟揽着何门,凑到他耳边,压低着声音说道,“有一说一,其实我也不怎么感兴趣。”
“你看吧!”
“但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翘课!这可不是私塾的小课,而是书院的课!”
何门回想了一下首次旷课的情形,嘟哝道:“情势所逼,顺水推舟......”
不过,第二次的话,应该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洪鸣钟可没想过眼前这货入学没多久,翘课方面却早已成了惯犯,心底还以为他只是翘了今天的讲读课。他叹了口气,向何门仔细道来。
所谓武院大比,是武院学生每半年举办一次的大型活动,时间通常在书院新一届学生入学后的第三周。大比的目的很简单,就是通过最明显的数据,将整个学生武力层次彻彻底底地区分开来!
由于武院学生随着学龄上涨战斗力会有明显的变化,所以,为了公平起见,针对各个学龄层的学生,武院制作了三个榜单。
铜榜,由学龄在一年以内的学生构成;银榜,由学龄在一年以上两年以下的学生构成;金榜,由所有学龄在两年以上的学生构成!
而这个榜单所代表的数字,也并非只是一种纯粹的荣耀,排名所在的位置,同时也会给学生带来“财富”!
铜榜百名之后的学生,每月能领取一玉补贴;五十一名至一百名,可以获得两玉的补贴;十一名至五十名,可以获得三玉的补贴!至于在十一名之上,每提升一个名次,就能多得一玉的补贴!
银榜与铜榜类似,不过在前十名的嘉奖中,每提升一个名次,额外获取的玉,将提升到三!
相比前两榜而言,金榜显然要残酷得多。金榜所统计的学生无疑是书院的大头,但金榜三百名外的学生,是拿不到任何补贴的,百名以外,也跟铜银双榜相同。但,百名以内的奖励,却是瞬间攀升!
金榜第一百名,每月可以获得百玉的补贴!到十一名为止,每提升一个名次,就能相比前一个名次多得五玉!
而到第十名时,奖励则夸张地提高到了千玉!之后,每提升一个名次,提升奖励一百玉!
也就是说,金榜第一,相当于每月什么事都不用做,就可以去书阁任意挑选两部顶级武学参悟学习!
“这样想来,咱们铜榜还真是寒酸啊!”何门做着样子掐算了两下,叹息道。
“我说何少,你是真不把天下英雄看在眼中了?要我来说,这铜银两榜,于我们新生而言,已是大大的福利了!”
“哟!洪少,几时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卑微了?”何门嘲弄了两声,却见洪鸣钟神色并未放松,依旧十分严肃,不由得讪讪地笑了笑。
“我们在书院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据我了解,获取玉的途径,除了金银铜三榜的津贴,就只有去武院事务所接取任务这一个途径了。要知道,我们身处太平盛世,寻常小案基本不会存在,能够接取的,通常都是大案!尽管如此,一趟风风雨雨跑下来,平摊在每人手中的,可能也就一玉两玉!我们的日子,放在金榜三百名开外的老生眼中,恐怕都羡慕的打紧!”
“是吗?那就算它很重要吧!”何门打了个哈哈,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也难怪他如此,前不久他刚通过卖天给丸赚了点小钱,听到这区区一两个玉的奖励,他确实不怎么放在心上。
看何门这副德行,洪鸣钟也不想在说下去了,倒是王屋颂还有些关切地提醒道:“何兄,你可千万不要小看天下英雄!就像我,没来到阳开城之前,也不知道有何兄这般俊杰!”
“嗯,知道。”
何门轻笑着摇了摇头,看样子似乎依旧没放在心上。
“罢了,你就放纵吧!我可没空管你了,”洪鸣钟叹了口气,转身准备走回教室,“这回,我的目光可不会局限在你身上了!”
“但我,这次会打败你!”
何门的话终究还是让洪鸣钟停下了脚步,他侧首微瞥,眼中浮现出何门的倒影。他虽然还是那玩世不恭的模样,但与此同时,他未曾冷却的,依旧是与自己在武考一战时,那雄浑的战意!
他轻笑一声,暗叹自己还是那般无趣。身后的对手,看样子并没有被自己甩下。
“何少,看在多年的兄弟面子上,我再跟你唠叨两句,”洪鸣钟摆了摆手,身形虽远去,声音却停留在廊间,“我的目标,是上一届的学生,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