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屋颂最终还是没能撑过米雨清的曲杀之式!
几乎没有人为其感到遗憾,更多的,是嘲笑他的愚蠢。
以他这番状态,就算让他休息一阵,也断然不可能恢复到全盛。
本来唾手可及的胜利,就如此被他丢之脑后!接下来,他与余乾佑之间的战斗,自然更不可能被人所看好了。
“这小子......”
何门也颇为无语。放着自己的优势不要,而给别人全力施展武学的时间,这种低级错误,即使是小孩子都不会犯。
朱庞则是面露茫然,在他看来,这一场战斗,简直比何门与洪鸣钟那一战还要匪夷所思。
“他这是,癫痫了吗?”朱庞问道。
“不,他应该是思春了。”何门正色道。
......
“王公子,我不理解,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米雨清固然因为胜利而暗松了口气,但她反而更不理解王屋颂的用意了。
“在下也不知道......不知道为何,看着你,就觉得无法置之不理,”王屋颂嘴中还轻喘着气,“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你会一个很厉害的武学了!”
米雨清贝齿轻咬下唇,道:“我承你的情,但是,如果你以为我是这么简单的女人,你就大错特错了!”
“米姑娘这么厉害,怎么会简单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罢了。”米雨清轻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负责裁判的书院学生走了过来--今日负责的学生不是何高轩,而是一个体格高大的年轻男子。宣布完比试的结果后,他看向了王屋颂,道:“距离下次比试,你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够用吗?视情况,可以考虑稍微往后延迟一段时间。”
“半个时辰就够了。”
王屋颂躺在地上,脸上却是自信满满地说道。
“行。”
高大男子没有质疑王屋颂的选择。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骄傲,当然,这些骄傲带来的后果,也要由他自己承担。
......
半个时辰后。
王屋颂蓦然腾起身,活动了下酸麻的身体,中气十足地说道:“在下已经修整够了,开始吧!”
朱庞则是眉头一皱。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小子这么膨胀啊?”
何门却是沉思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但假如,他真的有这个资本呢?”
“唉?”
何门摇了摇头,想起了最开始遇到王屋颂时,发生的事。
那时,虽然那侍级上等的刺客表面上是由他、王屋颂以及米雨清联手逼退,但他明白,真正对刺客造成关键性伤害的人,只有王屋颂一人。
这个从始至终只会“风切”一招的少年,恐怕并没有众人想象的那么简单。
余乾佑却是不知道这一点。看到王屋颂在前一战中受到重创时,他便感到心中暗喜,而王屋颂要求减少休息时间,更是正中其下怀。
“虽然不知道你为何这么蠢,不过,倒是帮了我大忙。”一碰面,余乾佑便忍不住咧嘴嘲笑道。
王屋颂微微一怔,随后面露无奈之色,嘀咕道:“啊啊,好像被彻底小看了啊!”
“不过,这好像是我的最后一场了,那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王屋颂露出了一丝温暖的微笑,取下了腰间的八寸小刀,道:“在下王屋颂,请多指教。”
“刀?”
何门瞳孔一缩,之前的战斗中,他从未看过王屋颂使用过武器。这使得他潜意识中不由自主地忽略了这种可能。
“没用刀都有那般威力,那用了刀的话......”
而在何门惊讶的同时,王屋颂握着小刀的手,也在此时于空中轻轻一划。
“风切!”
一道尖锐的风鸣声贴着余乾佑的耳畔划过,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时,王屋颂的声音,已是悠然响起:“下一次,在下会瞄准余兄的身体,还请余兄做好准备。”
“混蛋!”
余乾佑怒骂一声,额头却是不由得冒出了冷汗。心中再也不敢小瞧王屋颂,在王屋颂即将抬手之时,他的招式,也在瞬间倾泻而出。
“水木相生--繁林错影!”
余乾佑毫无保留的招式,不禁令众人眼前一亮。
“竟然是天然的相生招式!拥有这种武学,恐怕就是号称初学者杀手的人之流派修炼者,也没法在这招面前讨得了好处吧?”
林先生微叹道,这一届的考生,简直是他地之流派的福音!几乎每一位侍级考生,都能给他带来眼前一亮的感觉。
武先生则是低声哼哧了一声,平时喜好与林先生对嘴的他,竟是出奇地没有反驳。
就当余乾佑内心暗松了口气的时候,王屋颂的声音,再次响起。
“风切!”
十分平淡的声音,伴随着的,却是冷漠无情的刀刃。那看似稳固的树木之壁,在风切面前却犹如一张脆纸,戳之即穿。
随之破碎的,还有余乾佑的信心。
“是在下赢了,余兄。”
王屋颂的小刀轻轻地抵在余乾佑的鼻梁上。望着王屋颂有些腼腆的笑意,余乾佑的背部却不由得升起一丝寒意。
他咽了口唾沫,最终,也只能不甘地认道:“我输了。”
“行吧,这下被自己的流派给打脸了可还行。”武先生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忍不住嘲笑道。
林先生的脸上也稍稍有些挂不住,呢喃道:“不应该啊,风切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
“我会用更短的时间取胜。”
洪鸣钟刚进入场地,便蓦然高声宣布道。
“噗哈哈,洪少看来是被刺激到了啊!”何门笑了笑,不知为何,竟是能理解洪鸣钟内心的憋屈。
毕竟,王屋颂先前一番潇洒的表现,可谓是风头出尽,虽然只是探花,但是却比他更像是状元后补者。
“嘛,以他的性格来说,倒也不奇怪了。洪少这家伙,一直以为自己藏得很深,其实哥几个谁不知道他是最傲的那个。”朱庞也是笑了笑,说道。
“不过这样看来,那臭丫头脸上应该也挂不住了......唉?”
何门如是想着,却发现米雨清的脸色,竟是出奇的平静,丝毫没有被蔑视的屈辱感。
正当他为此感到好奇的时候,米雨清的声音,也终于传荡开来:“既然如此,那我不如遂了洪公子的愿,这场比试,我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