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是碧天校医,也就是说,我现在是在碧天里面?”陈梵理了理蓝青蛙给出的信息,“就是说,考核什么的结束了?”
“对啊,结束了。”蓝青蛙理所当然地点头,“我不都说了你睡了三天嘛,来,脱衣服。”
陈梵一惊,警惕地抱住自己,“你想干嘛?我可不是这么随便的人。”可不待蓝青蛙回复,陈梵就疼得龇牙咧嘴,手无力地垂下来,显然他之前的伤口并没有来得及复原。
也是奇了怪了,虽然那时候的两个伤口很重,但也不至于直接昏迷吧,还一晕就是三天。
“所以说,是我帮你脱还是你自己脱?”蓝青蛙拿起了记录板,用笔在上面催促性地敲了敲,“要是不配合治疗,我可就赶你出去了。”
“这是身为医生应该说的话吗?不是说好的医者仁心吗?”不知是因为刚才扯到了伤口还是因为注意力才放到这上面,现在他觉得只要稍作活动就有些刺痛,同时伤口还有瘙痒感。
他尝试自己去脱衣服,可左手只要一举过肩,痛感便会加剧同时无法用力,他咬咬牙,最后还是无力地放下了手。
“身为不负责的医生还真是抱歉。”蓝青蛙叹息,走去帮陈梵脱了他的白色上衣,腹部和左肩已然缠满了绷带,“不过有时候拜托一下别人,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陈梵别回头,任由他拆解身上的绷带,“当你习惯了一个人,就很难接受人与人之间的交互帮助了。”
“把帮助看成一种交互性的东西……你应该没有什么朋友吧?”蓝青蛙的手法很好,就算是拆开绷带露出了骇人的伤口,陈梵也没有觉得疼痛难忍。
“朋友的话一两个还是有的。”陈梵哪里有什么朋友,只不过他现在用着的是楚泉的身份,他觉得楚泉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有很多朋友,但有一两个知心的还是正常的。
“那也够了。”蓝青蛙提笔在记录板上记录,同时给他上了新的药,将新的绷带小心翼翼地缠上去,又去解他腹部的绷带。
陈梵侧侧身,阻止了他的动作,这让蓝青蛙偷以疑惑的目光。
“我可没有钱支付医药费,这我应该事先声明,但我之后也不会留下来给你打杂的。”陈梵如此说道,就算是校医室当然也是有医疗费用的,况且他既然第一场的输了,后面的比赛也没有打,说明他的总积分只会是无可挑剔的零。这样一来,他并不是碧天的学生,自然也不会有本校学生补贴的政策。
“我明白了。”蓝青蛙和蔼地点头,继续着手拆解绷带,这次陈梵倒没有闪躲,毕竟有便宜不占,不符合陈梵的本性,“不过这个医药费你还真的不用操心,我已经收到了三倍的款项了。”
“哈?”陈梵茫然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有三个人都为你支付了全额的医疗费用,我全收了。”蓝青蛙理直气壮地说道,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可陈梵觉得这家伙身上此时充满了奸商的味道。
“如果我的常识没有问题,也就是说你白拿了两笔钱对吧?”陈梵斟酌一下说道,自己的伤口正暴露在蓝青蛙的手下,万一惹得他不高兴给他伤上加伤那怎么办?
“唔,对呀,我确实是多拿了两笔。”蓝青蛙探查着陈梵腹部的伤口,“你这腹肌不错啊,平时没少锻炼吧,这让我等油腻的中年大叔颇为羡慕啊。”
“你……不打算退回去?”陈梵对于他的理所当然有些吃不透,“你可是品德高尚的医生呐。”
“我是医生没错,可我什么时候讲过我道德高尚了?你刚不是都说了,我还是个不负责任的医生,加个唯利是图怎么了?”蓝青蛙理所当然地说道,“你以为我干嘛当医生?为了从痛苦之下多救几个人?不,对我而言,学医救不了人,这只不过是一种谋生的手段。”
陈梵平时自认无赖,可碰上蓝青蛙这样的家伙也是毫无办法。流氓怕的从来不是文化人,流氓怕的只会是另外一个流氓,而那位流氓还有些拿捏他的办法。
“好了。”蓝青蛙绑上绷带,“既然你醒了,呆一会就赶紧走吧,你俩在这秀了三天恩爱,我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了。”
“那钱……”
“什么钱?你想退啊?”蓝青蛙愣道,“可以啊,那我问你,你要退谁的?洛谣冰的?她可是收了你三天呢,要把医药费退回去她怎么想?闻练达?她虽然没有守着你但我可不想掺入你们这可怕的三角关系。那还有一个,温琉……”
“温琉他来了?”楚泉一惊,把陈梵吓了一跳,心说你这家伙出来好歹打个招呼行不行,万一刚好我也要说话是不是就得出事情了?
“哦?你不知道他来了呀……是了,他来的时候你已经晕过去了,他说只是路过,有机会下次会专门来看你的。唉,多好一青年,怎么就跟你这人认识呢?你知道他怎样不,二话不说就把医药费结了,眉头都不带动的,哪里像你这抠门……”
“温琉是谁?”白色房间,陈梵好奇地问道,楚泉的反应让他有些在意。
“我一个小时候要好的玩伴,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了……”楚泉低语,“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
“你知道他在这里?”陈梵的这里指的是剑之州,楚泉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点了点头。
“我真希望有一天你能把你的信息跟我和盘托出,你这家伙真的隐瞒了太多的事情。”陈梵叹气,他也懒得威逼利诱了,楚泉愿意说的话,早就给他一醉天明了,哪里还用得着他去问。
“你放心,你之后都会慢慢了解到的,如果把我的人生比作列车,现在倒像是脱轨之后重新回到自己的轨道上。”
“哦,对了,他还说你的电话联系不上,说让你有时间最好联系他一下。”蓝青蛙本来已经坐回椅子上写东西了,像是忽然想起说道,完了就埋头不知道在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