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阿托灰头土脸狼狈的要紧却依然想逗她开心的模样,明曦心中的阴霾去了不少,不知怎么的就笑出了声来。
明曦笑出声来,阿托心里也高兴。
宋氏两兄弟小小的年岁常常说出些老成的话语,又懂的关心体谅人,还不会耍小孩性子,阿托母子两人都很喜欢他们,他们和明曦三人之间的亲近阿托看在眼里,现在宋氏兄弟骤然间一走,就连阿托也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就别说日夜和宋氏兄弟再一起相处的明曦了。
“那个……”阿托挠了挠头,挠的头上的尘土扑簌簌的往下掉,看到随手而下的尘土,阿托尴尬的笑了笑,这一笑又扯到了嘴角的伤,阿托顾不得疼赶紧将尘土往一边煽,深怕尘土呛到明曦,阿托一边煽咧着嘴对明曦继续说:“子澜与子皓两个兄弟既然与那万人景仰的玄元山有缘法,那是他们的福分,两人在家里生活了那么久,我是真的舍不得他们,你也舍不得他们吧?可他们现在既然能得了仙缘,我们就应该为他们高兴不是吗?”
明曦这些日子同阿托母子两人逐渐亲近,看阿托用他自己有些笨拙的方式来安慰自己,明曦知道阿托是怕她难过,心中一暖,便伸出手去摸了摸阿托乌青的眼眶,说到:“很痛吧?婶婶那里的药还有好些,给眼睛这里抹一些让乌青消的快些,你和婶婶都很好,除了你们,这里也被别人给我出头说话了,阿托,你的恩情我记在心里,我要谢谢你和婶婶没把我们当外人看。”
“嗨……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阿托觉得明曦的手指一定很烫,不然她为什么一摸自己的眼睛自己就觉得真个脸头烫了起来,阿托清咳了一声,“以后阿力或者其他人再为难你你就告诉我,我一定揍得他们再也不敢来欺负你。”
“嗯……”明曦轻声应答,一股困意袭来,她只觉得两个眼皮似要黏在一起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这些日子来明曦一直在很努力的认知这个世界,她并不笨,只是有很多事情是因为不了解而不懂,她自己也有情感。
卓雅往日的言语和今日所说的话,让明曦又明白了很多事理,有些事情事实就是那样,不会因为人的回避就不存在,明曦知道自己虽然同阿托母子生活在一起,可在其他牧民的眼中,自己终究算个外来人,当时卓雅的父亲出面维护卓雅的时候,明曦的感受就越发明确,可后来,阿托的母亲和阿托两人真心实意维护自己的模样,又让明曦心下糊涂了起来,有些事情她还想不明白,想多了,明曦只觉得心力交瘁,困乏不已。
“你先睡会。”阿托看出明曦精力不济,也不在明曦面前多留,抬脚便走出了岩洞。
阿托出了岩洞,明曦就听到阿托母亲的声音从洞外传来:“明曦睡了?”
“嗯,我看她很困,就出来了。”
“你也去洗洗,瞧这一身的土,娘给你们炖了牛肉,明曦背上有伤,羊肉是发物,吃不得。”
……
阿托母子的家常话,让明曦觉得分外心安,至少在这里,她不像是一个外人。
抛开脑海中那些乱哄哄的感觉,明曦沉沉的睡了过去。
孰不想,这一睡,就睡了许久,睡梦中,明曦似乎能听到有人在自己的耳边说话哭泣,但她都睁不开眼睛。
……
……
玄元山位居中原,占地极广,有主峰六座,次峰无数,地势险峻,灵气丰饶。
玄元派开山掌门凌霄子曾是一届散修,无意间路过此地,发现此地一座山峰神异非常,直通云霄,凌霄子猎奇心起,御剑而上,刚站在山峰顶端之上,就有奇异之事发生,只见那常年围绕着这片山林的云霄竟然无风自散,阳光如条条锦缎般从天空缓缓铺下,照映的天高云远,山川锦绣。
云开雾散的景象凌霄子看了不少,被震撼到的,一身唯有这一次。
这凌霄子精通风水相面之术,震撼之后,就发现这里的地貌暗合了八卦方位,而自己所在的山峰,正是这八卦的中宫所在,这样的地势,是开门立派的最佳阵形,若在此处开门立派,此门派定然能发扬光大,年久不衰。
凌霄子感叹,若不是这云霄无风自散的奇遇,这难得的地形是很难被发现的。
这样的地貌竟然都被自己发现了,凌霄子就有了开山立派的想法,他虽是一届散修,因得灵根限制,无法进益,如今大限将近,早就存了找个传人将自己这一身本事传下去的想法,如今又得了这绝佳的立派之地,凌霄子觉得这定然是天意。
既是天意,就应顺存,凌霄子登时大笑三声,开坛做法,祭起伴随了自己多年的六爻起了一卦,这卦象竟与往日不同,卦成之时,卦象大吉,卦爻间更有五彩流光,更有一只鸾鸟竟衔来了扶桑神枝再西北的山峰上筑巢,凌霄子又大笑三声,御剑而起直往北去。
那卦象不仅显示了再此处开山立派为大吉,更显示出了凌霄子一直寻而不得的传人就在正北方向。
御剑北行,一日,凌霄子心有触动,随心化为凡人入了一家酒楼,烫了一壶烧酒,用老醋泡了一盘花生,在酒楼上听戏饮酒。
戏文正盛,突见一恶霸调戏一良家妇女,这样的戏码凌霄子见的多了,摇了摇头,看来这小县县官并不贤德,这里是闹市,这恶霸调戏妇女良久,过往行人视而不见,更不见衙役巡视,凌霄子正打算出手之时,突然见到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竟然手持木棍挺身而出,朝着那恶霸的屁股狠狠的挥了一棒。
只因这小男孩年岁尚幼,力气不大,恶霸虽然屁股受袭,只是感到疼痛,到并未受伤。
这恶霸调戏良家妇女正在兴头之上,骤然间被这小孩扰了兴致,顿时怒发冲冠,抓起男孩就朝河里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