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一双眼睛睁开,右手揉着凌乱的头发,褐色的眼珠打量着这狭小的空间。
不足三十平米的房间,五面墙壁上银白色,填充着某种柔软,或者说可以卸力的物质。
几张报纸整整齐齐的放在右脚下,一个未完成的雕刻,但却给人一种绝望的感觉。
“哎,好像还在流血。”
而此时才看到一柄类似于工艺用的雕刻刀悬浮在空中,正正的朝着眉心插了进去。
“噗~”
右手拔出泛着绿色光芒,似乎使用一种石质材料所做的刀柄,血液随着头颅上的创口而喷涌。
“自杀?”
黑色的眼珠倒映着面前那充满一种怪异对称美的金属门,与其相反的是象征着另一个存在的国界。
“第一高塔是征战世界的记录,”
“第二高塔是由于沉睡而分割的知识,”
“第三高塔是技巧”
……
一个由着黑色蠕虫构建而成的生物,神秘而又怪异的在这个空间望着与高塔包围的黑色巨木。
这颗巨大的生命树上的寥寥无几的叶子顺着无形的轨道朝着黑色蠕虫构建的生物而来。
外界身躯之上,头颅之中受到伤害的地方正在如同蠕虫一般的蠕动,肉体之上互相连接。
“还有一百七十二片叶子,如果维持这具身体的运行大概…”
“大概一天需要十片叶子,那么我还可以活十七天多一点点。”
“那么,首要任务就是活下去。”
………
“申请对【蜘蛛】内人进行身躯检查。”
“请求检查20:19到20:45之间的监控。”
“【蜘蛛】监禁室内体态特征正常,身体各项指数符合正常范围。”
“【蜘蛛】监禁室内监控今日受损,无法检查。”
一个穿着蓝色警卫服的络腮胡男人叹了一口气后,看了看【蜘蛛】里面的血迹后朝着监禁室内的人说道。
“阿尔泰尔先生,非常抱歉,也许现在对你而言,如此活着是一种痛苦。”
“但对我们而言,让你不要死去是我们的职责。”
“请把雕刻刀和那块石头给我。”
任务日志:8月22日20:49分,阿尔泰尔·门·赫柏斯由于刻洛柏监狱遭受外界不明攻击,企图自杀,未遂。注:以后不可提供任何刀具,并于三个小时后清理。
络腮胡的男人对着右手上的一块菱形金属块说着,然后顺着在监狱外的道路离开。
阿尔泰尔
新的名字?
在神色中充满着的对现实的好奇,是对这些金属造物和一切的稍微迷惑,但是未有任何对于刚才重重封锁的金属门的重视。
“接下来,先来看看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倒在血泊之上,十秒后进入梦境的世界。
原先黑色弥漫的天空之上,一颗星辰悄然亮起,而在第一高塔之上第一层的残留石刻上飞出一缕细线。逐渐汇入黑色线条构建的生物之中。
……
一个黑色蠕虫爬满身躯的怪物,披着一张黑色的布匹遮掩着丑陋的身躯,他从生灵的潜意识海中爬起,本能的向着布满天空的星辰而去。
在扭曲怪异的生灵梦中,他得以成长。
不停的化作梦境中的各种怪物和梦境主人恐惧之物,辗转在一个个梦境中,把个人梦境化作一个个噩梦。
不断吸收着属于生物的梦境中的知识,因为噩梦而留下的“食物”。
祂是梦魇,
天生的传说生物,游走在生灵意识之中的存在。
梦魇以噩梦为食。
…
身躯的一只蠕虫化作一缕缕线条,瞬间朝着星辰侵染而去,络腮胡的面目重新出现在阿尔泰尔的眼前。
他穿着白色偏灰的亚麻衣服,在一间只有狭小窗户的地方忏悔。
“神,也许我一直都是在做着错误的事。”
“我的一生都是不义之人。”
“我曾经往泰明娜的水中放过石灰,告诉她这是治疗她口吃的病,”
“我在亚特兰大的司法学习中把隆古的研究成果据为己有,并且在那夜晚彻底杀死了他。”
“三个月前,我奉令秘密抓捕了阿黛尔·唐纳尔·奥古斯都殿下的丈夫,他是当时争取这个国家独立的十三签约人之一的后代,他并非是无义之人,也并非违反了我神的戒律。”
“我有罪,我愿意死后永远得不到救赎。”
“但是,也许我得把这件事带到坟墓中去,我的死亡,也许就在明天,也可能是三十年后。”
“毕竟,这个国家并不宽容。”
……
一座巨大的拱形门外,一个人从东北角望去,白色、黄色、蓝色的房屋涂漆一层一层的向着凸出的海港而去,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倒映着这座城市在夕阳下的光辉。
远方海洋上一艘巨大的货轮发出一声巨响,在此视角下如同一个火柴盒炸裂一般,
天空中阴云密布,泥泞和萧条一瞬间改变了这座城市。
天空之上,海面上沉浮着一艘艘巨大的战舰,炮火已经瞄准了这座城市。
“不!”
……
梦境是以个人意识为镜面,倒映现实之界。
狭小窗户的黑暗处进行忏悔,象征着他抓捕自己这个秘密认为是隐藏于内心的,不可诉说于任何人的。
从忏悔室内出来,并且着重这一个海港城市的毁灭,难道是这个城市正在面临着战争?
不,也可能那座城市是他以前的生活场所,更可能是他以前的一个经历,还有可能是他认为可能会发生的事?
但是,不管是发生过还是未发生,最后半场梦境象征着这个世界战争在离这个时间坐标不远。
不过,究竟是战前,是战后,还是战时?
“阿尔泰尔,退后三步。”
一个身穿白色仆人装的褐发蓝眼的中年女子突然出现在牢笼之前,对着阿尔泰尔命令道。
看了看脚下的不规则的血液流淌痕迹,阿尔泰尔朝着床边走去。
下一秒,大约有半个人体大小的沾染有血液的地方化作六个方格往上升去,下面重新补充上六个方格。
白色仆人装的女人又如同影子一般消失不见。
拿起报纸,上面写着“巴夫勒事件新的转机。”
而另一面上写着“亚特兰大的危机”。
阿尔泰尔仔细看了看上面的报道,上面有这样一段话:“.…巴夫勒事件惨死一百三十五人,全部在不死海内消失,本国怀疑为当地海盗……,但据可靠消息当地海盗当日正在劫掠旦以撒联邦国,而当日亚特兰大的赫柏斯号出现在当地海域,而此次事件中一共有七十五名萨特斯帝国贵族身死,二十一名议员身死,萨特斯帝国内战争意愿强烈…”
“贵族政要消失?”
“囚禁?”
阿尔泰尔喃喃自语道,并且通过赫柏斯这一姓氏隐隐抓到了两者之间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