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你们去一趟周地,然后带句话给周天子而已,又没真让你们杀了他。”
“带话也不行啊,到时候话带去了,人回不来了……”
陈子城拍了拍自己的白衣假哭道:
“我俩跑到周天子面前挥了挥衣袖说:秦公子托我俩给你带句话……
周天子大手一挥道:来人,赐死。
最后吊死我们的说不定还是我这身白衣……”
李承安笑着摇了摇头,开口戏弄道:“原本想让你去问周天子要柄名剑的,就算他小气不给也不至于杀你,不去就算了。”
陈子城可不傻,缩着脖子连连摇头道:“不去、不去,名剑虽好,但也要有命拿。”
“公子,酒温好了。”
苏羽青提着酒壶轻声道。
“好酒!”
谢云修嗅到酒香,眼睛顿时一亮。
“来几杯?”
“自然!”
苏羽青乖巧地给三人倒了酒后又移步到淳于修身边,给他也倒了满满一杯。
“周天子那里有名剑?”
谢云修疑惑地问道。
品酒自然不是纯粹喝酒,要与江湖侠义,儿女情长配合一起饮下才烈才香,再不济配点朝堂世事也能下酒。
“毕竟是这么多年的王朝,库中有些名剑落灰,也是常事。”
李承安慢慢地将醇香美酒细细饮下,才开口回应。
“亏了!亏大了!!!”
陈子城突然大喊道。
“嗯?”
“那老家伙让我去打你,还是用你的名剑来诱惑我,早知道就让他先给柄名剑我再去的,亏大了。”
陈子城一口饮下杯中酒,也不知是被辣的还是真哭出了眼泪,反正李承安觉得他肯定是饮太快,被辣的。
“造孽啊!名剑放着落灰也不给我……”
李承安耸了耸肩看向谢云修。
“一杯醉,别理他。”
“哦。”
苏羽青又将几人酒杯满上,却特意漏了陈子城。
“没醉…满上……”
陈子城抬手要去扯苏羽青衣袖,却扯到了李承安袖子。
李承安示意苏羽青再给陈子城满上了一杯。
“你的剑叫什么名字?我感觉快有剑灵了。”
“青修,你的呢?”
“安镇。”
陈子城突然猛地挥了一下衣袖,连连摇头道:
“什么青修,剑气纵横千里却挥不出一丝霸气,太娇惯了!
什么安镇,好好一柄霸气四溢的剑被气运压着当狗养,养废了!!”
谢云修单手拿起青修,眼中出现感慨,为了养出陈子城所说的霸气,他从未训剑,却没想到这剑却越来越娇气。
李承安则有些尴尬,实力不足,一直都是用戒指中的气运压剑,或者将剑交由黑袍使用。
安镇以前在李承平手中时确实狂暴无比,却也霸气无比,到了自己手上就安静臣服,却也没了霸气……
“那…什么剑好?”
坐于一旁独自饮酒的淳于修突然开口道。
“青锋。”
淳于修沉吟片刻,然后才开口道:
“剑气纵横三千里,戏耍齐骑十三年,确实好剑。”
陈子城却大手一挥,颇有挥手撒兵千万,天下谁能敌我的气势。
“剑好何用?十三年出世三月,换了三个主人,就剩下一介女儿身带着它不知藏在何处,也算戏耍齐骑十三年?”
明明是陈子城提出的名剑,却又被他自己反驳。
苏羽青依在李承安身边,开口轻声问道:“云汐?”
“一介女身驾剑七日入草原,取一人头再行七日入韩地,引得韩王派万余骑兵接应,匈奴大军不敢追进韩地一步,颜面扫地,好剑,痴情人!”
淳于修啧啧称奇。
陈子城再挥衣袖。
“连续十四日催剑,剑灵消亡,人亦没活过三月。”
谢云修咽下嘴中美酒道:
“灭玄。”
“独战一千铁骑,斩杀殆尽!狠剑,狠人!”
淳于修饮下美酒,酒烈,这剑,这人,更烈!!
一千铁骑,击溃便不易,竟然还追着全部斩杀殆尽!
衣袖却再次挥动。
“为了守护的那些人而入魔,又因为入魔而错杀了那些要守护的人,剑灵已死,人已死。”
陈子城似是已醉,趴在桌上却不停反驳。
李承安将一张卡牌丢在桌上,这张牌用木头制作,看起来朴实无华,却是李承安所做的牌中最珍贵的几张之一。
牌上一人坐于林中,树木蔓藤缠绕在他身上,他仿佛已经与树木同化。
双手托起,手中却无一物,但缠绕他全身的蔓藤却不敢往他手上生长。
李承安开口道:
“孤城?”
淳于修笑着开口:“一剑斩一脉,一人镇一族,够?”
陈子城张了张嘴,却说只出了一个字:“够……”
伸手抓住酒杯,想要倒在嘴里,却摇摇晃晃地都倒在了桌子与白衣上,好不容易将酒杯送到嘴边,却没尝到美酒,不由得愤怒地将酒杯丢在了地上,继续开口道:
“青锋,云汐,玄灭…其实也够,在主人需要时,做到了,便是好剑,至于其它,皆是主人负了剑……”
众人沉默不语。
酒至底,人已醉。
谢云修伸手拿起桌上的木牌,开口道:“英雄牌?”
“有兴趣?”
“有剑牌吗?”
“有。”
“我叫谢云修,我的剑叫青修。”
“记住了。”
谢云修点了点头,饮下杯中最后一点残酒。
“年少啊!”
淳于修忍不住感慨道。
李承安笑问道:
“怎么,前辈也说过这种话,还是有故事。”
淳于修看向一旁的苏羽青。
苏羽青也饮了几杯酒,此时小脸染上一抹粉红,将身体重量都依靠在李承安身上,手中抱着酒壶,像是在为自家公子保护壶中最后一点美酒。
“没酒,可没故事啊!”
挥了挥衣袖,淳于修摇头道。
李承安探头到苏羽青怀中,假装查看还有没有酒。
“真没了。”
淳于修含着笑连连摇头:
“没酒,没故事。”
李承安撇了撇嘴,从苏羽青怀中拿过酒壶,却不给淳于修,抬头自己一口饮尽。
“故事,不还是得付与酒中,我才不拿酒换故事,美人酒,就是故事。”
“哈哈哈哈,有趣。”
淳于修大笑,似也是醉了。
………
……
陈子城睁开眼,却不起身,只是感叹道:“果真好酒,与我以前喝了醒来会头疼的劣酒不同。”
谢云修笑着摇了摇头,问道:“你知道你醉后说了些什么吗?”
陈子城迷茫地摇了摇头。
谢云修也不言语,只是将一个用丝绸包裹的物品递给陈子城。
“这是,剑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