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到这个,卢志森越加是气急:“我就是因为这条胳膊,我信他!我相信他会好好待乔荞,就算他说这一切不过是形势所逼,我也都信了!可现在呢?老二,我不说别的,你自己刚才看到那个场景是什么感受?震撼,难以置信,不堪,忍无可忍?只会比这多不会比这少吧?你想想,你替我想想,要是乔荞看到会是什么感受?她不是一个人,她会是什么感受?”
“等等,”尤优听出端倪来,她站起身,盯着了卢志森,“她不是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叶轲岍也是一奇,便住了嘴,和尤优一齐看向了卢志森。
“我不会让她一个人面对这种难堪,不,我不会让她回来面对这些难堪的事。”
他们自然不知道白乔荞已经有孕的事。现在,他甚至是后悔告诉许西蒙这件事情,许西蒙他根本就没把她放在心上,她怀着他的孩子被肖容华绑走,可他居然还有心思做下那种事!卢志森不可能还来告诉面前的这两个人白乔荞的丁点儿信息。他话说完,推开挡着他的两个人就走出客厅。
竟然觉得松了口气。坐在车上,打着方向。他拿手轻拍了下额头。此刻心情太过复杂,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想的。
许西蒙犯了这样的错事,乔荞即便能够顺利从肖容华那里逃出来,再度见他的面,原谅他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她没有什么亲人,在这座城市里可以说是孤苦无依的。而她现在的身体又不能够太过奔波,他卢志森就成了她唯一的朋友。也就是说,他会有机会长时间的留在她身边,至少,在她生产之前,他会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如果,这一趟他能顺利将她带出来的话。可是,她和许西蒙决裂,当真成了单亲妈妈,她会有多难过,多痛苦,不必去猜想,已可以确切感受到。而他,是看不得她痛苦难过的。
当心里的那个人过得不好,自己只会比她过得更不好。她痛,哪怕是不说,那痛也能够因她一蹙眉一低头,深深刻到心底。这大概就是人说痛其所痛,哀其所哀。
红灯跳转,卢志森用力吸了口气。且不去想这些,至少现在有一件事是明确不容置疑的,她在他手上丢失,他定也要亲自将她带出来。肖容华对待女人,众人皆知,卢志森只怕自己去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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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的风雨,树木草坪都受到了洗礼。早上的空气变得特别好。暖气之类,大约是不必用了,今天早起的阳光不错,如果能够开了窗,让那光透进来,将两边的帘子都架起来……
她一愣,忘记了这里不是在别墅的小阳台上……
点滴到近凌晨的时候才撤掉,当时蓦然觉得心慌了一阵,朱医师刚刚好在这里,替她看了看,说是可能暖气吹得时间过长的关系,并没有什么不妥。她不放心,怕宝宝出事,一晚上都没敢闭眼,方才请过来拿水替她擦脸的阿姨拿了镜子来,眼圈黑得都不成样子了。
现在也不觉得困,手还是凉凉的,她试图坐起来,想要离那光近一点儿。门突然被打开,她按在床沿上的手一松,又跌了回去。
肖容华听到声音,一点儿都没有受到影响,慢条斯理的关门落锁,这才回过来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近。
简直像……死神在走近……白乔荞按在床沿边上的五指直往里曲,握得死紧,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好像他下一秒有个丁点不妥的动作,她就要立刻撞上床头死给他看的决绝。
他忽然有点儿想笑,对,没错,想笑。早上起来的时候头是有些痛的,虽然没醉,可喝得还是有点儿多,头会疼。然后就想来昨晚上做的事情,不知为什么就觉得心慌,怕她太过刚硬,会想不开,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做出点儿什么让人后怕的事情来,还未洗漱就跑了过来。而她,显然不愿一早就看到他,那仇怨恐惧的模样,半点儿都不遮掩。她就当真这么厌恶害怕他。
肖容华看她没什么大碍,心里好歹平缓下来些。也就不去计较她那叫人不舒坦的表情。转了脚跟到房间配套的洗浴间去。
白乔荞当下叫了起来:“肖容华你……”
“别吵,我对半死不活的女人不感兴趣。”
他凉飕飕一句话,顺利将她后半截话给堵了回去。
白乔荞瞪着眼看他进了洗浴间,将门扣上。里面的水声很快传了出来。只是觉得莫名其妙和后怕。这偌大的房子,总不会就朱医师这间房里才有洗浴间吧?她可不敢傻不愣登待在这里等他洗完,一身湿哒哒的变态样儿出现在面前。她昨晚上经历了大折腾,没能好好睡一觉,又挂了大半晚的水,浑身无力。不过,好则好在,起床这件事还是能办到的。
衣服早就换上了,她昨天晚上醒来的时候第一是担心宝宝,第二件事就是她这身上的睡衣,不知道是谁替她换上的。早上给她擦脸的阿姨过来时,她憋了一晚上,终于问了一问,听到是那位阿姨替她换的,心里还是庆幸不小。她往上拉了拉低领露肩睡裙,实在不敢苟同这件睡衣的款式,拿枕巾搭在肩上勉强遮挡一下,扶着桌椅慢慢往门口走,手刚握到门把上,忽然想起来,肖容华怎么可能这么好,不派人在外头守着?又把手缩了回去,身体贴在门板上,忍不住要去咬手指头,眼睛四下里打量着这间房……实在是烦躁又急迫,她可不要跟肖容华待在一处,可眼下,她又没有别的地方好处。
正在烦恼之际,那洗浴间的门锁突然一响,肖容华披了条浴巾就妖妖娆娆的走了出来。他半弯着腰,头发丝上还在滴水,裸露的上半身也萤光闪闪,一双天生眼梢微挑的眼睛迷蒙着,看她的表情有些嘲笑的意思。
白乔荞有些后怕。不自觉的脚跟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