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侧身躺下来,从后搂住了她。若有似无的呼吸扑散在颈边。她身体就僵了。
可也没有再进一步的举动,他不过就是搂着她睡而已。等了会儿,还是如此。不禁沮丧起来。在厨房的时候,他明明不是没有反应的。
懊恼,失望。倒不是真想要他做什么。可是,他都表现的那么明显,她是他很在意的女人。那,一个他在意的,嗯,应该是很喜欢的女人在他怀里,他怎么可以就这样睡着了嘛!不是都说,男人对自己爱的女人,会更加,更加……白乔荞想着,脸都红透了。自己跟自己就生起气来,抓住他搭在她腰上的一只手往后头扔。
事实上,许西蒙哪里真睡着了,她一动,他立刻就知道了。
扶着她肩膀要她转过来,她不肯,他一个跨度,就跃过去,在她吃惊大骇之下,面对面躺在了她面前。所幸床够大。彼时,除了这个念头,白乔荞不能有别的想法。
他笑:“生气了?”
她收回惊骇,木着脸,不看他:“生什么气?好着呢!”
说着又要转身,被他扶住。
“乔荞,”他叹气,“我是怕你不愿意,你的伤……”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再说,我的伤是在头上,不是在身上!”
她卯足了劲嚷,嚷完才发现他眼睛里的不对。那样忍耐的笑意是什么意思?醒过神来,简直要找地洞钻进去。她恼极了,抓着他的手臂就咬下去。可他居然不躲。
还是那样浅浅笑着,带着星光的眸子深深扎进她眼睛里:“乔荞,傻姑娘。”
然后,她能感觉到他有一些些粗糙的指腹从她脸颊上滑过,滑到她的颈上,落到她的锁骨上,白乔荞颤了一下。
他温热的呼吸就靠过来,以极其缓慢的,叫人心痒难耐的动作,慢慢拉进两人的距离。在她等待得,忘记呼吸,快要窒息的时候,温柔的含住了她的双唇。不像之前在厨房里的那场亲吻,带着久别重逢的迫不及待。这一次,他极端的耐心,用尽柔情待她。不愿放过每一次叫她沉醉的方式。
才知道,原来亲吻也能如此缠绵眷恋。
“西蒙……”
她呢喃,在他放松她的间隙,之后,她的呢喃又被他悉数收藏了去。
觉得,全身都融化了一般,手脚被他缠着,十指紧扣。心和心都从交缠的指尖贴到了一起。没有丁点的空隙,她能听到他的心跳声,就在她心房的上端。像一把锁,牢牢的加了上来,将她和他锁到了一起。
她怎么还敢怀疑自己不曾爱过他?这样眷恋他的心跳,到被蛊惑得不知今夕何夕的地步。她怎么可能不爱他?
身上突然的凉,她往他身上靠过去,便被他紧紧的拥在了怀里。顶上的天花板慢慢阖上,他们,也终于彻底的在一起。没有一刻这样安心过,好像,有他在,什么都不必担心,什么都不用害怕了。
一晚的温暖,耳畔是安心的心跳,温热的呼吸。
做了个浅浅的梦,梦里她站在门口,也不知是哪里的门口,他就从对面走过来,带着笑,大步匆匆的,她要迎上去,跌了一跤。摔得手上破了皮,她想喊,嗓子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他说的,如果迷路了,她可以在原地等他。
她不动了,她想他来找她。可是,他的影子却淡了,越来越淡,忽然就成了一汪泉水。镜花水月……白乔荞惊醒,黑暗里能看到他安静的躺在身侧,手放在她腰上。她用了力抱住他,探身往他怀里钻。察觉到他也略略收紧了臂弯,才慢慢安心的再度睡过去。
黑暗里,一双极亮的眼睛稍稍睁开,掠了担忧,轻轻在她背上拍着。
这大概要算是他这三十几年里最美好的一个夜晚,仅仅只因为确定她在身侧,所以踏实,满足。
第二天一早,鼻端有熟悉的水汽味隐隐约约。微微翘了嘴角,他睁眼。大清早看到美人出浴的画面,真是件考验人耐力的事情。
她昨晚的裙子肩带被他扯坏了,翻遍了衣橱,就只有男式衬衫,西装,领带,连T恤都没有。白乔荞只能顺手拿了他的一件白衬衫套上。
松垮垮的,虽说大概的挡着了全身,可总觉得怪怪的。和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又因下摆才到大腿根部,她总忍不住要动手去往下拉。
以至于都没发现许西蒙早就醒了,头枕在手背上看她春光乍泄半晌,好好饱了眼福。直到听见耳边有实在不能忍的笑声逸出来,她才恍若惊梦的回过神来,朝他看过去。
“喂!”
她大惊,伸手要去挡他的眼睛。被他抬手一抓,上半身直倒下去。
软玉温香在怀,许西蒙动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了。她身上有沐浴露的味道,薄荷清爽的气味。是他平日里惯用的牌子。在她身上闻到他惯用的沐浴露气味,这感觉好得简直不可思议。比他所遇过的所有诱惑都管用,即刻就让他小腹下蹿热,深深吸了口气。
白乔荞很敏感察觉到他的不对,面红耳赤的挣扎起来。他手臂似烙铁,坚硬滚烫得吓人。不禁想到昨天晚上。他简直像是关了一年半载的猛虎,乍放出笼子,就肆无忌惮了。虽然一开始是那样温柔缠绵的,再往后,他根本就没给她喘息的机会,硬是要了几次。乔荞脸红了又红。虽然,她也没有太过拒绝,可终究是因为他太过霸道的缘故。看着好像也顾及到她了,可哪里有这样坏的人?明明是自己想要的,还要绕得她也点头说喜欢。耳朵好烧,大约是连脖子都红透了。白乔荞不进反退,往他身上蹭着赖过去,突然想到昨晚上的那个梦。
她愣了一下,就不动了。
许西蒙正享受她亲密无间的闹腾,突然察觉身上的人停下来,手撑在他心口,抗拒的姿态,他眉间微微皱了,扶她起来。
白乔荞就站起来,在他旁边坐了,低着头。
“怎么了?”
“你,”她看了他一眼,“真不会有事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