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落冷着脸道:“你们以为你们在糟践谁呢,想怎么责罚就责罚?你们自己玩吧,姐姐我恕不奉陪了!”
正要走,一个雷霆般的喝骂声响起。
“你敢!”
向来儒雅知礼的文官陈德铭的这一声大吼,吓坏了陈家众人。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生气动怒的一家之主。
凌落转头看他,面上波澜不惊。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陈长愿都能被人毒打致死,她不觉得他这个父亲做得是称职的。
如果他平时对她态度好些,在众人面前有对她表露过些许的父爱,让她享受到半点世家大小姐的尊严,陈家的下人也不敢真的在听命于林氏与陈长芳之后就敢对她下毒手。
父不慈,何来女孝?
她如今亏来,将他们从牢里捞了出来,已经尽了做女儿的本分。
既然如此,凌落又何必去在意这样的父亲是否真的动怒或不高兴了?
凌落扬着傲娇的小下巴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连乱葬岗上的鬼都不怕,我还怕你们这些人?”
说罢真的直接往门口走去。
陈德铭气得青筋暴起:“来人,把她抓起来,给我往死里打!”
这时众人大惊。
陈家长子这时心虚了。
他道:“父亲,随便打一下就算了,真往死里打了,回头我们上哪找人交给王爷,这不是又要招来一顿牢狱之灾?”
林氏及陈长芳也是心有余悸地附和。
这时陈德铭才清醒了些,但是仍然怒颜不改道:“给我拖出去打十个大板子,晚上就关在柴房里,谁也不许给她送吃喝!”
只要她不死,他们就能跟衡王交代。
至于是否半残不死,那要看看他陈德铭这口气什么时候消了。
他好歹也是一介朝廷命官,总该有管教自己女儿的资格吧!
这次牢狱之灾,着实让一直自翊文官清举的他丢尽了脸面。
有过牢狱历史这样的人生污点,永远都抹不去了,只怕日后升迁都会被人拿来诟病,他还有何颜面在皇城百官之中立足?
本以为攀附上一个王爷是一件多么风光体面的事,却不曾想给自己招来了一段厄运。
叫他如何能不气?
凌落心思简单,可不会站在陈德铭的立场上想问题。
他们想打她就乖乖受打?
她懒得理会他们。
她仍是要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陈家的几个家丁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其中一人故作客气道:“大小姐,对不起了!”
说罢便要架着她走。
凌落现在可是有修为傍身的人,会怕这几个凡夫俗子?
当即在掌心揉了一个灵力团就要向那几人拍去。
却不想这时,从衡王府跟来的那护卫领头人出现了。
他制止道:“且慢!你们不能对我们未来的王妃动手!”
那领头人面目威严,自带一股子将领的气势。
陈家那几个家丁多少有些顾忌。
陈德铭不满道:“怎么,现在本官连管教自己女儿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他故意强调了“本官”两字,以表明自己是朝廷命官的身份,让那护卫统领不要多管闲事。
王府出来的统领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他严肃依旧道:“陈姑娘的身份现在不仅仅是你的女儿了!她是圣旨赐婚的衡王妃,虽然还没过门,但是也算了半个皇家里的人了,身份如此尊贵,不是你等想打便打的。”
闻言,陈家众人像是被什么毒虫咬了一口一般,个个浑身不自在。
曾经任由他们欺凌的家里出身最卑微的庶出女儿,身份居然一下子变得尊贵了。
他们再也不能动她一根手指头了?
他们看着陈长愿,又嫉妒又不甘,尤其是陈长芳,着实觉得憋屈!
陈德铭铁青着一张脸不说话。
凌落微微一笑,对这突然出现护着她的护卫也还算满意。
她也不顾其他的人的脸色,直接对那领头人吩咐道:“帮我弄点吃的来吧,让人带到我房里去!”
说罢,再不管其他人,直接回房去了。
这一阵折腾,真是晦气!
好在,,她只需要在这个家里呆上三天而已。
不管三天之后情况如何了,她是不会再回来与这家人共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