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何秀儿的名字妙玉的眼泪立刻涌了出来,发出“唔唔”的声音,孙老爷和两位夫人也都吓得一哆嗦!
“你们那三个好儿子都干了什么,想必你们也清楚”,素耀指了指孙夫人道,“尤其是你的大儿子,除了何秀儿的事他还干了什么你也很清楚,他们仨可以说是死有余辜,所以你们被吓死也是活该。”
孟熙乔偷偷拉了拉素耀道衣袖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素耀坏笑道:“昨晚你睡下之后,我又出了趟门。我一想,这种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能喜欢去哪呢,那只有一个地方,青楼。这镇子不大,就那么两家青楼。咱们今日打听到的事结合我昨晚在青楼里听到的,差不多也就明朗了。”
孟熙乔:“……”
素耀昨晚去了青楼以后,打听到那五位公子都是常客。最重要的是那五位公子中有四位,痴傻疯癫的前一晚都在其中一家青楼里,而且都是喝得酩酊大醉被人抬回家的,第二天醒过来就疯痴了。
只有是在一家酒馆里喝醉了被送回去的,大约是觉得怕了,所以不敢再去青楼。
“这位妙玉师父,也就是何秀儿的亲妈,苦苦寻找了自己的女儿十几年”,素耀用扇子指了指那三具立在棺材里的尸体道,“好不容易找到了女儿,却已经连尸身都被烧了,而且临死前还被这几个禽兽轮番凌辱过,最后被你孙府的大公子活活掐死。这要是我的女儿,他们怕是会死得更惨。”
孙老爷和两位夫人当然对何秀儿的事情心知肚明,都咽着口水不敢说话。
“于是,这位可怜的娘亲觉得杀了县太爷和他们五个还不够,她还要折磨你们这些使银子买通贪官不给她女儿公道的混蛋父母!”
素耀解开泣不成声的妙玉道:“好了,人都已经杀了,该吓唬的也都吓唬了,你便不要再如此折磨自己了。这几个人的魂魄我会带走,他们这辈子做了这些恶事,来世必会遭到报应。天道循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孙家三姨娘见状吼道:“你怎么要放她走?她可是个杀人犯!”
“嗞”,孟熙乔喝道,“再废话小心你儿子直接魂飞魄散!”
三姨娘后面的话生生的憋了回去,外面一个白影飞身进来,道:“公子另外两家的魂魄也收了。”
素耀道:“妙玉师父,你的仇已经报了,我给你一个时辰出镇子,若是一个时辰之后再被我撞见,我便只好连你的魂魄也一起收了。”
孙家的人虽是百般不愿意,但是自己儿子的魂魄还在素耀手里,都只好闭口不言眼睁睁看着妙玉离开。
妙玉走后,素耀又将那三人尸身里的残魂也收了,临走时对孙老爷说:“以后好好待你的女儿,顺便问问你的大老婆,她的好儿子都干了什么。这五人的魂魄我会妥善处置,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去找妙玉报复,小心这五个败类下辈子做不成人。”
出了孙府,孟熙乔追上素耀问道:“你不是说这妙玉法力高深吗?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你制服了?”
“是我判断有误”,素耀笑道,“不是她的问题,结界之所以牢固乃是因为这三家有钱,请来做阵眼的法器都比较厉害罢了。方才我命汐月去秦李两家,以狐妖的魅惑之术控制府中下人将法器挖出来,结界自然就破了。”
孟熙乔又追问道:“那你怎么知道她是何秀儿的娘亲?”
素耀坏笑道:“我诈她的,你想想看,多大的愁怨才能让她变成这个样子?那无非就是至亲骨肉。再看看妙玉的年纪,也不难分析出来。”
孟熙乔惋惜地叹了口气。
素耀又道:“恐怕还有一个我们得去见见。”
“谁?”
没有了结界,汐月很容易就潜进了李府,迷了李方玉的心智让他跟着自己出来。
李方玉再度清醒时,人已经在孟熙乔他们住的客栈房间里。
他惊道:“我……我这是在哪?!”
素耀示意他不要怕,然后直接了当地问道:“何秀儿那个秘密的心上人,就是李公子你吧?”
孟熙乔见到李方玉的时候,已经大概明白了素耀的意思,也问道:“你是妙玉的同谋?”
李方玉一愣,道:“孟……孟姑娘你在说什么?”
素耀道:“你在这件事里做的很隐秘,我们找不出你参与的证据,所以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不过,你为了何秀儿连自己的亲哥哥都没放过,当真叫人刮目相看。”
李方玉:“……”
孟熙乔又接着说道:“第一次去孙府,我一问起孙婉玲的遭遇,你便迫不及待的将我们的注意力往她身上引。听起来好像是为她抱不平,可后来我们入小室中,我询问过她,其实你们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熟悉。”
素耀道:“还有我们去仵作家时,汐月说起自己和元宝是妖怪,你一点正常人该有的慌乱都没有,显然,妙玉早就知道我们进镇子,也提醒过你我们几人的身份。”
李方玉依旧不做声。
孟熙乔又接着说道:“我们问及妙玉的住处,你便开始对自己哥哥的所作所为破口大骂企图蒙混过去。可现在回过味来想想,戏演得着实有些过了。再加上你刚回府妙玉就出现在孙府,是你回去以后跟她说起我们的发现,所以她立刻想要连夜销毁证据直接打散那几人的魂魄。”
李方玉低下头,好半天才又抬起来冷冰冰地问道:“你们想怎么样?”
孟熙乔叹了口气道:“我们不想怎么样,只是想你以后可以放下心中的怨恨好好生活。那五人的魂魄我们已经收了,他们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报应。李公子,我想如果何秀儿在天有灵,一定也不想你和她母亲一直生活在仇恨里。她更希望看到她的心上人,可以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
“呵”,李方玉自嘲地笑了一下道,“你们不明白……当我知道秀儿临死前被人糟蹋过,而且那帮畜牲里居然还有我自己的亲哥哥时是什么感受……秀儿她才十七岁!他们怎么下得去手!秀儿……”
李方玉瘫跪在地上哀嚎了很久才回去,孟熙乔和素耀第二天一早便离开了落霞镇。
“你说他是怎么认识妙玉的?”
素耀摇摇头,道:“管他呢,反正这几个败类都死了,魂魄咱们也收了,以后这镇子也算是太平了。”
孟熙乔想了想又问道:“妙玉不会又回去报复他们的父母吧?”
素耀道:“我给了孙老爷一枚枕海栖谷的烟火,若是妙玉再回去落霞镇,他便可以以烟火示警,附近的素氏弟子自然会去处理。”
不知为何,孟熙乔突然想起慕君延那句“有情人成不了眷属”,问道:“对了,你长姐和素应桓是怎么回事?”
“这你都知道了?”
“啊”,孟熙乔点点头道,“那日在若兰幽境时慕君延提起来的,当时你不在。”
素耀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最后长姐为了帮兄长稳定谷中的局势,嫁给了云乾,就这么回事。”
孟熙乔白了他一眼道:“原本是个悲伤的故事,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一点也不煽情了?”
“话说,你跟兄长到底怎么回事?”
孟熙乔又继续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