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楚云的话，莫管家摇了有头，轻声一叹。
这一切，正如楚云所说，实力为尊罢了。
如今云海宗与天龙宗更强，他们说楚云等人是魔，不是也是。
“小家伙，面对两宗追杀，你打算如何？”莫总管目光灼灼的盯着楚云，似乎想要看透其心中的想法。
“唯杀而已！”楚云淡漠的说道：“任何人想要杀我，不论是何背景，绝不留情。”
楚云话语之中杀意凛然，令人心寒。
“杀？你就没想过杀戮太多，有违天道！”莫管家问道。
随着境界越高，实力越强，面对苍天，反而更加敬畏。
“天道？”楚云讽刺一笑，抬头看向无尽天穹，怒道：“因为这狗屁的天道，我亲生父母生死未卜，我爷爷惨死，而我，更是从来就没有半点希望，一直在这世界上挣扎求存。”
“天道无情，终有一日，我要看看这该死的天道是否真的存在，又能否束缚的住我。”楚云猛然站起身来，抬头看天，低沉的道。
天道，天命，在他看来，一文不值。
天道不仁，我便逆了这天！
莫管家心中震动，怔怔的看着楚云，后者是真的有这般坚韧不屈心性，还是只是无知者无畏？
不过，不管怎样，单凭楚云能够说出这番话，也是很不简单！
楚云并不知道莫管家的想法，看向后者，话锋一转，道：“前辈，晚辈有一事不明，还请前辈解惑。”
“你是想问我为何会在这柳家之中，对吗？”闻言，莫管家微微一笑，看着楚云疑惑的脸庞，轻声道。
楚云点了点头，关于这一点，他实在是有些不解。
“我本就是柳家人。”
在楚云疑惑的目光中，莫管家随意的道：“我与你的经历大同小异，当年我也是一个孤儿，无依无靠，受尽欺凌，直到遇到梦曦丫头的爷爷，是他将我带在身边。”
闻言，楚云漠然，柳梦曦的爷爷，想来便是曾经的柳家家主，难怪这莫管家会在楚家之中。
然而，更让楚云疑惑的是即便莫管家天赋奇高，但以柳家的状况，也不足以支撑道他修炼到如此强悍的地步。
要知道，修炼一途，天赋固然重要，但功法资源这些东西，同样很重要。
而如柳家这般势力，显然不可能支撑一个人修炼到法相境，甚至更强。
最重要的是，莫管家只是跟随在柳梦曦爷爷身边之人，如此看来，那她爷爷也绝不可能比莫管家弱。
然而，不管从何处来说，柳家绝对培养不出这般强者，而且还是两位。
看着目光闪烁的楚云，莫管家似乎知道其心中所想一般，怅然道：“你一定认为我能够修炼到这般地步，必然天赋极高吧。”
楚云轻轻点了点头，这是必然的，若是没有一定的天赋，也能超越天位，这让其他人怎么活。
见得楚云点头，莫管家面上浮现一抹古怪的笑容，道：“恰恰相反，我的修炼天赋极差。”
楚云嘴角狠狠的抽了抽，面色变幻不定，当即在心中暗自腹诽不已，这老家伙不会是故意显摆吧。
“初初修炼，一般人在开脉境，打通一条经脉，少则几个时辰或几天，多则几个月，即便天赋很差之人，一年之内也能够打通一条经脉。”
似是知道楚云心中所想，莫管家面庞上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容，道：“而我当初足足用了两年的时间，才堪堪打通一条经脉，晋入开脉一重。”
“你说我的天赋是不是很差？！”
楚云无言，这般天赋，又岂是一个差字能够形容的，简直是惨不忍睹。
“当时梦曦的爷爷比你现在年龄稍长，在那两年之中，从开脉九重，一路突破到神府五重，比现在的天命还要强上几分，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
楚云心中震动，两年的时间，从开脉九重，跨越一个大境界，并且在神府境之中，仍是连续跨出数步。
这般恐怖的修炼速度，即便是与拥有吞天魔功的楚云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你应该能想象的到，老爷当初有多么的耀眼，而我跟随在其身边要忍受何等压力。”莫管家道。
不过，他的话语之中只有无尽的温暖与感激。
楚云很清楚，在那种压力之下，意志薄弱之人，很可能就此崩溃，也有可能会陷入魔障，心生怨愤。
如今看来，显然当初的莫管家心神无比坚定，否则他也不会安稳的待在柳家之中。
“因为我修炼天赋极差，反而跟在天之骄子的老爷身边，当初柳家不知有多少人羞辱我。”
莫管家语气平淡，没有丝毫的恨意：“我从来没都没有与老爷提起过，因为我很清楚，他们说的没错，我只有更加努力的修炼，才能不给老爷丢人。”
“后来老爷见我修炼刻苦，每次修炼之时便将我带在身边，指点我修炼，一直到老爷娶妻生子，这一切才结束。”
“多年以后，我的实力虽然不能与老爷相提并论，但在柳家之中，也算的上是有数的强者。”
楚云心头震动，莫管家虽然说得简单，但他很清楚，实力的背后，必然是无数的痛苦付出。
否则，以莫管家的天赋，即便有人指点，也很难有如此大的进步。
“又过了十数年，老爷那时的实力已经处于天位巅峰，再难寸进，而彼时天命与天云兄弟二人已经长大，于是老爷便将柳家交给他们，带着夫人外出历练去了。”
此时，莫管家一脸的苦笑，道：“当时老爷并没有打算带上我，或许是因为我的实力太弱吧，不过我仍旧死皮赖脸的跟着他们，寸步不离，最后他们实在没办法，才决定带上我。”
“我们闯荡天下，快意恩仇，很是潇洒。”莫管家一脸的笑容，双眸之中满是回忆之色。
显然，对于那段时光，他心中很是怀念。
“但终于在某一天，我们随手杀了一个纨绔子弟，却惹来了滔天大祸。”
此时楚云终于看到莫管家表情的变化，那是极端的痛苦与愤怒，以及恨意，还隐隐有些无力。
“那纨绔子弟身后势力无比庞大，因此夫人死了，而老爷便孤身一人踏上复仇之路。”
“他又担心那些人查出他的来历，对天命等人不利，所以我便一直留在柳家之中，以防万一。”
至此，楚云终于明白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不过，他仍旧有些地方很是不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