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波浩渺,沧海共长天一色。大船飘行于沧海之上,却显得如此渺小,如同一苇渡江。沧海是湖非海,但依然是浩浩荡荡,横无际涯,渡湖之人难免触景生情。
我现在正是在沧海的正中央,离开湖城已经七日有余。别离那天,老卢也来了,拉着我发了许久的骚扰,最后这货直接转入正题,提醒我给他多带点灵珠,我哭笑不得,差点暴揍他一顿。小木头抱了我很久很久,竟然没有哭,看样子是忍着伤心来道别的,是为了让我不必太过牵挂,放心远行吧,这丫头,真的很贴心啊!船驶离湖岸老远,才听到她的呼喊:
“二木!早点回来!我!等!你!”
我心里暖暖的,站在船尾挥了挥手,没有回话。多情自古伤离别,我吧,虽有不舍,但是也不至于要死要活。昨夜星辰昨夜风,登船那一刻我就有这觉悟了,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
大船每个月往返于东陆与南陆之间,是现阶段两大陆之间最便捷的交通手段。沧海广阔,如果凭借灵气就想渡过去,那简直痴人说梦,且不说湖上风暴难测,湖中凶兽众多,光是没有间歇的半个月路程就足以让一般人望而怯步,因为一旦力竭,便是葬生湖底之时。
船上有五千余人,大多是三脉以上的修炼者,毕竟来回两个大陆之间,没有一定的实力,早就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了,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不带小木头一起出来的原因之一。船上有不少聚灵阵,或是发生纠纷决斗所用,或是比武赌博助兴所用,所以就算在船上待十几天,也不会觉得无聊。我闲来无事,便来到了比武场,此地热闹纷繁,人山人海,喧哗不断。台上人正在打斗比武,台下喊声剧烈的人,肯定是在某一方下了赌注。见过人生百态,我也不觉得这有什么稀奇。
轰隆隆!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循声望去,果不其然,九天玄雷!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与龙岩一样的玄术,虽然他的威力达不到龙师弟的十分之一,但是能得到雷兽的本源玄术,此人并非泛泛之辈。从他使出的威力来看,此道玄术来自一头三阶雷兽。可是他的对手更加吸引我的注意力,因为下一刻,她同样使出了九天玄雷,威力甚至超过了她的对手,一击大败敌手。这位紫衣女子长得也算是赏心悦目,就是气质太冷,让人觉得索然无味。
还没等她休息片刻,又一位挑战者走上了台。这是一位风度翩翩的痿男,为什么说是痿男呢,从穿着和相貌看出来的,白底长袍上全是鲜红的牡丹花纹,闷骚得一批,他的喉结不明显,声音也很娘炮,不自觉让人想起人妖二字。
“四脉六灵,初黄一支梅,前来挑战。”痿男说到。还一支梅,我气的差点上去揍人,简直是侮辱我的偶像!
“四脉四灵,高黑燕洛洛,请。”冰女回答。
竟然是高级黑色灵气,这可不常见啊!看样子这一战有看头。
桃夭!痿男先发制人,桃花纷纷扬扬飘落,看似平淡无奇,等到触碰到物体的一刻却突然爆炸了,台下一阵沸腾,果然棘手。这招有点类似大师兄的天悯,把本源灵气融入每个化型的物体,使之带有恐怖威能,这位痿男不一般!接下来的一幕连我都觉得匪夷所思,因为名为燕洛洛的紫衣女子再一次使出了与对手相同的一招,桃夭!
桃夭对桃夭!这就看谁的灵气掌控能力强了。落英缤纷,甚是优美,但却处处暗藏杀机。台下人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敢出声。
嘭!嘭!嘭…
千万朵桃花纷纷扬扬落地,一声声巨响,冲击如同浪花一朵朵荡漾开来,优美而又声势浩大,让人不能直视前方。忽然,一物被轰飞出场外,落在地上,激起万千灰尘,待到风波平静下来,人们才发现那被冲击波击飞出来的是被打得半死不活的痿男!
台下有欢呼声,有也气恼之声,有人赢钱,也有人输钱,所以也很正常。就在这时,一位和痿男穿着相同的中年男子纵身一跃飞上了聚灵阵。
“姑娘打伤我徒儿,可得给本尊一个交代!”声音透露着阴邪之气,逼人心魄,很是骇人。
“关我何事!”女子冷声道。
确实,比武场上刀剑无眼,生死有命,技不如人怪不了谁。就算出现伤残,也没有说一定要对方担当责任。不过这次,看样子中年男子非要仗势欺人了。久久不见有人出头,谁都不愿意牵扯进这种纠纷,处理妥当还好说,处理不好,保不齐就是两边得罪,费力不讨好。
“那就别怪本尊不客气了!”中年男子被一位黄毛丫头漠视,很是恼火,灵脉大开,七脉二灵!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七脉强者啊,谁敢造次?
燕洛洛眉头一皱,察觉到了大事不妙,但是就是不服软。“虚空幽影!”中年男子直接开大,聚灵成型,一头巨大的凶兽一爪扫下,威势逼人。这一招,绝对不是燕洛洛能够接下来的,看样子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闷骚大叔,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我啧啧出声。赤影现身,奋力一招,星火燎原!中年男子大招被我轻描淡写给挡了下来。这让所有人都大惊失色。中年男子忌惮万分,不敢再轻举妄动。
“怎么,还要我这个晚辈送客?”我眼神一狠,威胁道。对于这类人,我最是不喜。
闷骚大叔冷哼一声,说了一句山水有相逢,扛着他的爱徒就溜出了比武场。我展翅飞到燕洛洛身边,将她扶了起来,在中年男子的攻击威势下,强大如她都毫无抵抗之力。
“多谢!”虽然声音冰冷,但是她的眼神很有灵气。看样子这位妹子也不是如同表面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啊。
“无以为报,黑金令送你。”她取下腰间的一块令牌,递到我的手上。我当然不矫情,直接收下。正想多交谈几句,她却起身告辞了。望着她的背影,我回味过来,这丫头,都没问我姓名,我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啊!
我回到我的客房,躺在床上举着黑金令琢磨许久,这东西有什么妙用吗?或许是向免死金牌那样的可免人一死?也有可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啊?就在这时,大船突然遇到了变故。
“哈哈哈!”沧海一声笑,千人齐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