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清楚自己这么打下去不会是对手,单论技巧,自己集中他的数量要多三倍还不止,可对面这一团能量体挨一下不会有感觉,自己可是骨肉俱碎的疼痛,但他还是咬着牙,因为这蓝人的光芒已大不如前,而且每当他提到青莲血案的时候,他就会变得暂时紊乱。
胜利终将是我的,和往常一样,嬴无忌心想,他的气势猛然爆开,拳,掌,膝,肘狂风暴雨般袭来,一直处于上风的寄云竟被压成劣势。
“雨兽不到,青莲镇都现在还是个其乐融融的世外桃源,是雨兽让那里变成了鬼城,每到中秋的夜晚,那里零落的断石边都是些妇孺的鬼魂在嚎哭,他们悲泣“为什么,为什么”,你以为他们是在向我问罪吗?不”,嬴无忌狠厉的脸色突然温和,他轻声说:“他们那些冤死的鬼是在问你啊,问你为什么要收留雨兽让他们惨死,又问你为什么他们都死了只有你活了下来,为什么他们连阴间都不要在人间游荡受尽欺凌,而你却获得这么强大的力量”。
洞口,蹲守着的鸢尾和龙携只觉得脊背发凉。
寄云的身体越来越黯淡了,维持着那个基本信念也越来越模糊,高频的对招让毫无战斗修行的他心中越来越不稳,而嬴无忌的话语让自己对周身能量的控制越来越差。
嬴无忌终于压制不住自己的伤势了,他刚想开口,大口的血液混合着碎肉喷了出来。寄云心念一动,汇聚能量于全身便要施展绝杀,可能量本就消耗了大半,一处外围能量陡然空缺出来,嬴无忌往里看去,竟是一条蓝色的脉络在搏动。
时机到了,嬴无忌一吼,自己终于等到了最后,对手命门就在眼前,而自己还有一条命!
两人咆哮着向对方攻去,嬴无忌双指划过一条黑线直取寄云胸口命脉,一旦得手,只剩烟消云散,同时,寄云的拳和膝也重重地打在嬴无忌面与腹部。
随着又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从嬴无忌脸上传来,这致命伤还是被挡了下来,而他带的士兵也死尽了最后一人。嬴无忌地腹部挨了重重一击凹陷了下来,他大口淌血捂着腹部,他对面的寄云此刻却一动不动,蓝色的光点从他身上散佚开来远远的飘向云端,彷佛是天上的星辰终于找到了归家地路。
“呵”嬴无忌趴在地上剧烈的喘气,他想大口一点,可呼吸的肌肉都会印发全身伤口剧烈的疼痛,他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原先进去的三个无云役八成是没了,这下可惨了,不过发生这么大的事但解了多年的心病还留了条命,挨多大的处罚都是值得。
“嬴大人,这是怎么了”,赢无忌正寻思着,崔行止那带着戏谑的声音就传来了。可身受重伤的他却没察觉这语气的不对,忙不迭的招呼道:“崔队长,没事就好,快来帮我稳下伤势”。话毕从腰间摸出一瓶丹药,倒出三颗服下,气喘吁吁的开始调息。
“我太清宫的疗伤圣药天源丹,一吃就是三颗,嬴大人真是阔绰啊!”
赢无忌暗道一声不好,一条冰冷的锁链就已经把自己的脖子牢牢缠住。绕是他拽着锁链用尽吃奶的力气挣扎,那星灵锁就像一条活着的蟒蛇越缠越紧。
“仙师大人饶我一命”,赢无忌脸上充血涨的如同猪肝一般,“仙师要光复太清,我…我可以有大用处的”。
“嬴大人观心的本事也不比手上的功夫弱,可惜啊”,崔行止双手狠狠一拉,随着一声清脆的骨裂,这位新任兵部侍郎的脑袋像个焉了的茄子一样垂了下去。“以前的太清是回不来了”。
天空中的蓝色人影最终消散了,但剩下一颗蓝色珠子,珠子表层上金色符文若隐若现,内层是繁复细密的雨纹,而最中间,一个小小的人浮空躺在空间之中。
“大哥,这是”?鸢尾疑惑的问
“刚才星灵锁感知到他要燃魂,我便把他的魂魄给封印了,而且”,他看着倒地的赢无忌,“这家伙看到了寄云体内的星灵锁,我怕生变故才试了这招”
“蠢才,能量体的法力通道毁了又有何用,龙携把他盔甲给扒了,鸢尾去把他的脑袋切下来装到石灰盒子里…”。
“为什么是我切啊”?鸢尾一脸怨尤。
“闭嘴”,崔行止走上悬崖,眺望着海边停泊的大型战舰,心中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他对着海面大喊道:“准备好,出航—去赞比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