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警战士阿炳,站在一家宅门前,挥起拳头拍了拍木门,重声重语的问有没有人在家。他反复拍打着们并叫喊了几遍,没有任何回应。刚才已经收到其他战友的紧急通报,有大量异物由打湖中向岸边靠拢,现在疏散工作需要加快速度,尽量减少人员伤亡。
当阿炳转过身来,正准备离去时,一个孩童的哭声出现。阿炳眉头动了一下,转身回去透过门缝瞧瞧,门缝太细,什么都瞧不见。他翻墙入院,院中的景象十分狼狈,周围血迹斑斑,正中央有个扎辫子的女童坐在地上啼哭。阿炳瞧着不对劲,立刻过去将女童抱起,问她家大人在哪?这里又发生了什么?女童哭的更凶,且不答话。屋子里时而传来异响,阿炳用手势示意女童不哭而无效,只好捂着她的嘴躲在院中角落。
他细声细语的问道,“是不是有……怪物?”
孩子似乎受到严重的惊吓,他哼唧半天,未吐半句。此时阿炳的位置正对着院中主屋的窗户,隔着窗帘恰好可以看到一只怪异的身影正向外走,那身影张牙舞爪,直教人不寒而粟。阿炳见状,迅速抱着女童躲进院子里的厨房内。也许是过于紧张,阿炳不小心撞倒了一个锅盖,锅盖摔在地上的声音把孩子吓得一跳,哆哆嗦嗦钻进了阿炳怀里。阿炳看着这个孩子,突然心中感慨。仿佛看到十年前在老家汶川地震中无助又恐慌的自己,那次全家老小只有自己侥幸从崩塌的房屋中存活,被当时的武警部队搭救,也因此从那开始,军人在他心中成为最为向往而神圣的职业。
阿炳按着通讯器小声呼叫,“三队三队,我在拐角处第一间屋子,请求支援。”
通讯器里没有人回复,只有些嘈杂的声音,时不时有枪声响起。阿炳的呼吸有些急促,他努力镇定。他了解人在自然灾害面前何等脆弱,现在自己是这孩子唯一的依靠,若能保这孩子周全,也算是对苍生的回报。
刚正想到此处,屋顶突然发出一声响,一条油腻的触手穿透而入,且带着一股腥臭味儿。触手的速度极快,那是一种黏状体,正好吸住女童的后脑勺,将她从阿炳的手里夺走。女童的哭声给于了阿炳力量和勇气,他狠狠一咬牙,身体飞扑起来,单手抓住女童的脚,准备将她夺回来。普通人类的力量和怪物比起来,太过悬殊,眼看阿炳就要脱手时,他腾出另一只手摸出配枪,对准那触手射击。怪物从屋顶掉落下来,那又长又恶心的‘触手’来自它的嘴巴。阿炳单臂抱着女童,另一只手持枪瞄准怪物,衣服已经被身上的汗水侵透。怪物那强壮而有力的舌头再次卷来,一把将阿炳的枪拍飞,接着卷住他的腰部,将其送进口中。在这瞬间,阿炳立刻推开手里的女童,并大声告诉她,“快跑!”
阿炳下半身已经被怪物吞进口中,他拼命抬起腰间挂着的匕首刺入怪物的眼睛。怪物一声大叫,脑袋挣扎起来,将阿炳甩飞出去。阿炳撞在墙上,跌落在地,他已经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整个下肢鲜血淋漓,脑袋一歪,告别了生命。怪物又是愤怒的一声大吼,快速朝阿炳的尸体跑来。
由打南边向北闪来一道蓝光,正击中怪物头顶。怪物停住身子,晃了晃脑袋,正察觉周围是何物攻击自己,一道身影便从天而降,正落在他上方,跨坐在他脖子上。怪物嘴里的舌头探出,仿佛长着眼睛一样朝着那人纠缠。
来者正是九帅一,他小腿瞬间被怪物的舌头扯住,定了定神,拔下怪物眼睛上的匕首‘唰——唰——唰’几下斩断舌头,这恶心的东西断掉后似乎神经反应还在,他们在地上似蛇一般扭动。怪物疼痛的甩起身子,尾巴直接将对方卷向空中。怪物转过身来,张开大口准备吞下九帅一,九帅一利用脉冲枪的力道挣脱尾巴,借落下之力一刀刺入了怪物头顶。
为了尽快疏散小镇居民,玄策小队采用了分头行动。单独行动的九帅一听到这里有动静,就翻墙而入,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此时,他一边靠近重伤的阿炳,正准备呼叫柳鸣辉过来急救,却发现阿炳已经一动不动,他的眼睛仍然睁着,死死的盯着地上的女童。
九帅一将孩子抱过来,“你还好吗?小家伙。”
孩子的目光仍然停留在阿炳身上,她的眼眶里满是泪光。也许她并不能完全了解那代表死亡,可是她知道那是她的救命恩人。她被九帅一抱出院子时,这才打量起九帅一,也不知道这个人是好是坏,只知道他样子很怪,虽然没有鱼怪那么可怕,但也许是一伙的,想到此节便哇的一声哭出来。
九帅一皱着眉头看了看她,“哭什么哭,我有那么可怕?再哭我就吃了你。”
说完,小姑娘哭的更凶。
街道全是逃难的居民,一时间仿佛回到了战争年代,周围枪声四起,地上有不少尸体,以及怪物的残肢。
何远正巧在外面的街道上,刚刚和战梦梦走散,“你从哪捡了个孩子?”
九帅一的目光仿佛像见到救世主一样,他把孩子递交给何远,“太好啦,他就交给你了,我可不是带小孩儿的料。”
何远无奈道,“给我干嘛,我就更不会带孩子啦。”
九帅一道,“就你自己?一个战五渣单独行动,这不科学。我记得,分头行动时,你跟着战梦梦。”
何远一脸忧心,“我们……刚刚遭遇怪物袭击,被打散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我现在完全联络不上。等等,你说谁是渣?要不是我的铁罗汉机甲坏掉,对付这些怪物我手到擒来!”
两个人正说着话,由打上方一道暗影遮住艳阳。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看向遮过来的身躯。房顶上攀爬着一只鱼怪,它怪叫一声,直接朝着两个人扑将过来。九帅一立刻抬起脉冲枪,一枪击中怪物胸口,怪物摔在地上。
“跑!”九帅一转身欲跑,却看到前面又多了两只鱼怪缓缓靠近,等再它转回身,方才摔倒的鱼怪已经爬起来,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九帅一,看起来愤怒不已。
何远道,“死定了!”
九帅一努力保持镇定,“闭嘴。”
何远道,“额,以你的道行,能搞定吗?”
“当然,瞧我的。”九帅一左右看看两边正准备用餐的鱼怪,“嘿!我说兄弟们,妖怪何苦难为妖怪。不如,坐在一起喝喝茶,谈谈妖生,谈谈理想。”
何远挤出个难看的笑容,“这就是你的解决方案。”
九帅一指了指何远,继续喊道,“他是人类,标准的细皮嫩肉,要吃吃他。”
“喂!去死吧,为什么我遇到你总没好事。”何远抬了抬自己的机械假腿,看着围攻而来的鱼怪,“其实我是假腿精。”
一只鱼怪歪了下头,它的表情变得更加狰狞,猛然窜将过来。九帅一抬起脉冲枪反击,同时也递给何远另一把,“方案1没用,执行方案2,背靠背作战。”
两人背对背,迎着两边围攻过来的鱼怪进行射击。由于九帅一已经通过手表将脉冲功率调的极高,普通人的力量难以承受其后坐力,何远只开了一枪,便有一股无形力量将它向后推去,九帅一及时将其拉住。何远身后的怪物吐出舌头,趁势卷来,九帅一挥起匕首将其割断,那鱼怪疼的打滚。
九帅一道,“你给我的装备,自己都不会用?”
何远道,“我只是提供给你,又不是我设计的。再说这本来就是潜行者装备,不是普通人用的。功率这么大,震地我胳膊酸!说起来,你那还有什么能用到的?我们真快玩完了。”
九帅一道,“等等,他们好像停了。”
何远看了看,鱼怪们的确退减了不少攻击性的动作,它们一点点后退。两个人本以为它们怕了,不料情况发展转变,鱼怪们纷纷让开了一条路。一个更为强壮的身影慢慢清晰,它和其他鱼怪一样,但个头却大得多,身上的鱼鳞像是图案一样,让何远似曾相识。接下来的一幕,何远亲眼所见,让他终身难忘。后来居上的这只最强壮的鱼怪,它狰狞的嘴巴里竟然冒出了一句人话,“现在,你们是我的食物,反抗是毫无意义。”
“oh,shit!”何远睁大眼睛。
九帅一笑着小声说,“真意外,这坨屎一样的东西竟然会说话。”他冲那鱼怪提高嗓门,“你是它们的头目?你叫什么?东湖妖王?还是东湖大王?”
“你们,食物!”对方答非所问,语气更加凶狠。它慢慢张开嘴巴,一条如蟒蛇般的舌头横扫过来。九帅一按着何远蹲下,且反手抓住粘乎乎的舌头,触摸起来的手感让人作呕。九帅一正准备用匕首割断舌头,这一举动让怪物放生大叫,却也从它舌尖处喷出些许粘液渐到了九帅一的眼睛上。
“啊———!”一种火辣的疼痛刺痛九帅一的眼部神经,眼中的画面变得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