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俞坐在她旁边，扫了她的卷子一眼。
卷面很整洁，几乎全是红色的勾，只有零星几个被齐老师批了个叉。
对景黎来说，其他卷考成这样一点儿也不奇怪，但放在数学卷上，就成奇闻了。
她对数字一直不敏感，他是知道的。
但这次卷子突然考得这么好，又和其他同学撞了答案，怕是景黎长了七八张嘴也说不清……
“……”
“铃铃铃！”
下课铃声敲响，齐正按时下课，果不其然叫上了他们几个。
办公室里。
空调徐徐地吹出冷气，加湿器在慢慢‘吞云吐雾’，周围安安静静的。
谢琳琳身侧的手不停攥紧又松开，不敢说话，只有眼睛勾勾地盯着办公桌上自己的卷子，眼神似是微微闪烁。
齐正没说话，安静地看着成绩表。
半响，林洪似是承受不住办公室里的低气压，突然低头，喊道。
“对不起，齐老师！”
齐正终于放下手里的成绩表，“错哪儿了？”
“对不起齐老师。”林洪抹掉眼角渗出来的泪水，“我不该考试作弊，这是不对的……”
齐正眼睛看着他，“和齐老师说说吧，你是怎么作弊的？谁给你的答案？”
“是，是……”他唯唯诺诺，半响没答出来。
“这么有义气，不肯说出来？”齐正换了个问法：“那你告诉齐老师，你答应谁不说的？”
“琳琳，我答应琳琳不会告诉老师的。”林洪下意识答。
嘴快后，林洪忽然一呆：“……”
哈？
他把琳琳要他保密的事说出去了？
那老师还会猜不到是谁发起的作弊？！
脚面忽然一痛，他眼睛一侧，看到了谢琳琳悄悄收回去的脚……
好痛啊！！
林洪感觉泪水又有倾盆的趋势……
齐正看向谢琳琳，“你要怎么解释？”
自知事情败露，谢琳琳咬唇，“对不起，齐老师，这次考试我没去复习，所以就让月半……让林洪给我抄，对不起齐老师，我再也不敢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学习。”
“这老师就不得不说你了。”齐正肃然了神色。
谢琳琳瑟缩了一下。
齐正：“……以后别随便给同学起外号！”
林洪：“……”
谢琳琳：“……对不起，月……林洪。”
“老师，我没作弊！”一直默不作声的景黎忽然开口。
齐正蹙眉。
“他们都承认了，你还不肯承认？”
景黎脖子一梗，“我说，我没作弊！”
齐正将手里的卷子一丢，“死不悔改！齐老师可以接受我的学生成绩不好，也可以接受他顽皮不听教导，但绝对不能容忍学生有品行问题！这件事摆在这里了，你还不承认？！”
景黎眼眶微红，死死地揪着衣角。
“行，明天叫你家长来找我，这件事，我只能跟你父母好好谈谈了！”齐正脸色冷了下来。
景黎不吭声，神色满是倔强。
“……”
没人发现，办公室门外，一道鹅黄色的衣角一闪而过。
……
金捡月一头冲进教室里，“景黎完了，这次要被叫家长了！”
“叫家长？”有人惊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