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厚重的牢门被大力关上,少女一脸乏味的看着破旧的牢房,双手被拷在墙上,她交叉着双腿,眼神怪异的看着转身离去的官兵。
“……呵。”
动了动自己的手指,稍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说实在少女现在浑身都在痛,原因不大,只是被无良官兵毫无理由的给毒打了一顿罢了,先打后招,只要自己招一声潜入盗窃的罪名就可以了,不过招了又如何呢?还是一顿继续的毒打,皮开肉绽,红紫并排。
“真是熟悉,一股腐烂的臭味,和我之前一样,莫名其妙的被抓来了,那个妖怪还真是在人间混的风生水起啊。”
动了动自己的身体,顿时一阵撕裂的痛感立刻袭上少女的心头,痛,真的超级痛,简直就像去死的痛。
哆嗦着哈了几口气,最惨烈的痛打算是这些狱卒的拿手绝活了,光是皮肉伤没有伤筋动骨的,他们还真行啊,倒是别没收她的刀和吊坠啊。
脸颊被坚韧的皮鞭抽烂,虽然血流的不多,但凝结的血块租当了皮肤的伸展,现在少女真的是说一句话都要忍受剧烈的痛楚。
这还真是闹心呢,少女不由得这样想。
“到底是什么时候会被处死刑呢?还说说会被一辈子囚禁在这里吗……”
隔壁牢房的神经病隔着几根粗木头看着少女的到来,几乎是时时刻刻都在盯着少女看,多久没有见过女色的他即便是再丑的女人也会忍不住想偷去看一眼,尽管是一个全身红紫并且血流不止披头散发的丫头片子。
“喂,你信神吗?”
对着身边的疯子笑道,少女猛的晃动了一下身子,从全身上下都传来的痛楚让她脸色徒然扭曲,也让的一直在偷看她的疯子吓的浑身一哆嗦,连滚带爬的躲到了一旁的角落畏惧的看着她。
“问你呢,你信神吗?!”
一口血水吐向了疯子,但因为距离有些远的缘故,血水甚至连阻挡两个牢间的木栏都没穿过去,但这也让的疯子更加恐惧的缩成一团,再也不敢继续看着少女。
“我信啊,我以前一直都信神的啊,自从我没救了之后我就再也不信了,神都这么厉害为什么不一道雷劈死我呢?连死神我都没见过,我开始觉得神什么的都是狗屁了。”
被毒打的时候咬破的嘴唇与舌头不断的发出刺痛,但少女却保持着不断扭曲的脸色,自言自语自顾自的说着。
“有一个奇怪的家伙告诉我说并不是神会救你,在你有难的时候伸手帮你的就是你的神,我问他那我现在想死,很想死神为什么不帮我让我死,你猜他说什么?他说神在为着我而哭泣,神在注视着我,他希望我能更加乐观的活着,可说了一会他就突然哭了,真是奇怪的家伙,如果真这样的话倒是请那位神给我一个活着的理由啊,什么都不做那可真是最没用的神啊,连杀一个人都做不到的叫什么神呢?”
巡查的狱卒用棍子敲了敲门栏,凶神恶煞的他看起来还真像是个人样,虽然长得不漂亮,但起码还可以在这里装腔作势,狐假虎威。
“……嘻,白~痴。”
对着狱卒露出一个挑衅是眼神,狱卒瞪大了眼睛,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后便转身离去,也许对狱卒来说少女就是一个将死之人吧,已经是穷途末路了才在这里疯言乱语,估计已经是精神失常了。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再次大张着嘴大笑几声,少女已经哭不出来了,眼泪已经流了不知道多少了,也早该流尽了,自己早已把这辈子的眼泪在百年前就哭干了,现在也只能这样宣泄情绪一样疯狂的大笑。
“吵死了!”
周围的犯人们纷纷敲着门栏表示意见,少女见此声音立刻戛然而止,她不是怕了,她是觉得腻了,杀妖怪已经是她对不死的最后抵抗了,她已经想不出来自己该干啥了。
“哈~……我在奢求什么呢,笨蛋呀~笨蛋呀~小桥下的姑娘在卖力大叫~路过的人在驻足欣赏~匆匆跑走的少年郎啊~在提着裤子摔倒,血流一地呀~”
“当当当!”
无数的敲门声为少女的随口编来的故事伴奏,也许是假的,也许真有那么一回事,起码我们可以知道有一位见证了历史的人儿看到了曾经过去的历史,也许很枯燥,也许很有趣,至少她觉得一切都是乏味的,都是最空虚的生活。
……
“她永远也别想出来了。”
神心指着身后的的衙门,稍微动用一些手段,她可没闲心和不死人在继续闹腾,明明眼前就有着梦寐以求的人儿存在,相比较他,不死人什么的根本就不重要。
“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衙门灯火通明,原本都已安息的官兵从睡梦中惊醒,他们得到一位大人的指令匆匆出行,去抓住一个潜伏在院子里昏迷的分不清男女的家伙,在得到指示后简单了事的作拟了罪行,在根本没有经过任何过程的审判后直接将这个家伙打入了牢房,顺便为了取得“证据”,按下血手印,狱卒把这个扰人清梦的家伙宣泄一样毒打一顿,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
“过分?你怎么会觉得这是我的错?”
神心抚摸着一道的脑袋,它伸出舌头舔了舔神心的手心,很是亲昵的爬在神心的怀中。
“你是指对她滥用私刑?不分青红皂白把她打到浑身是伤?没有证据就迫使她自己承认并不存在的证据,让她蒙受屈辱?”
神心笑了笑,她伸手摸了摸青年的脸颊,她觉得青年真是太可爱了,他真的很特别,简直就是一个傻瓜,傻到可爱,傻到让人想永远让他留在自己身边,让他永远只属于自己。
“她只是太累了,为何要与一个心累的孩子较真?你是在放低自己的身份吗?”
青年想要救少女,无论如何也要,因为他答应过她的,他会一直看着她直到她找到自己。
“我心眼很窄,此路不通,窄到连一个人都容不下的地步,别太在意其他人,现在你应该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神心双眼中令人沉醉的红色朦胧似幻,诱惑的声音带有着魔力,刻印在青年心中的印记在渐渐发红,牵引着的力量潜移默化的改变着青年的心神。
“你脸色很红呢。”
“因为我正在无法自拔的爱上你……”
“你不是个好人。”
“好人永远是属于男人的职责,可我是女人……”
“是吗,那我就必须要承担身为一个男人的责任才对。”
青年一只手忽然捂住神心的双眼,神心的动作一僵,她忽然呆在原地,双目微楞,但下一刻,青年手搭上了神心的肩膀,神心的身影在青年的眼前瞬间消失。
“可我其实不是好人。”
青年面无表情转过头看着开始渐渐熄灯的衙门,身体渐渐的模糊虚幻,他漫步的走到两位守门的官员面前,在迈入门褴的最后身体彻底的消失不见,而守门的两位官员依旧面色不改,尽职尽责的守护着这个人类可以守护的人间。
“我也不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