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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所谓厄运

安雅想象过自己的死亡,不止一次地。对于她而言,那或许称得上是值得期待的事情。某位前辈曾经笑着和她说,人临死前的最后一点时间会在残留的意识中变得漫长,濒死者会看到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人和事在眼前浮现,这一切逐渐变得模糊、远去,最后归于黑暗和宁静,人们将这称作“人生走马灯”。可是,说到底,没有谁是死“过”的,这一切大概也只是很久以前的人们想要从残酷中寻得些许温暖和宽慰的美好想象而已。

那位前辈两年前在一次深入高危黑域的清除行动中,被首领级异生物储能器官的爆炸粉碎了半边身体。生还的同伴选择将他残存的遗体就地焚烧埋葬。安雅没能看到他最后的表情,也无从得知他有没有看到自己的“走马灯”。

不过,她大概是看不到了。

少女躺在被侵蚀成黑红色的土地上,躺在肉块、深色的体液和散落着的仍在蠕动的腕足状残肢的环绕中。渗出温热的液体的双眼已经彻底看不见东西了,其他感官也在逐渐沉寂下去。

布满棘刺、不规则形状的狰长锥在少女的胸口开了一个大洞,深入其中。几分钟前,安雅亲手将这执行“净化”的器物刺入自己的身体。那些黑红色的棘刺正在彻底灭杀她体内的污染血肉——那是已经变成碎块的这只首领级异生物,十八年前留在她身体里的。

尽管活性一直受到抑制,那污染也切实存在于安雅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中。因而这粗暴的“圣物”正在摧毁的,是安雅这个个体。

一开始确实很痛,比预想的还要痛。但是在她忍不住叫喊起来之前,“净化”便剥夺了她发声的能力。然后疼痛也渐渐消去了——因为传递痛觉的神经纤维也失去了活性,而胸腔裂开无法呼吸的窒息感也随之消失。荒野上的风与寒冷、被异生物体液浸湿的泥土的触感也没有了。

啊……眼前只剩下模糊的微光,同伴的声音也已经听不见了……这就是最后了。

艰苦危险的战斗之后以全员保全的状态迎来胜利,本该是该庆祝的时刻才对。安雅无声地对战友、也是最亲近的好友们道了声抱歉。方才,在丽塔带着哭腔的叫喊声中,最后隐约出现了修士长的名字……希望艾丽西亚能拦住她,别放任她去做什么冲动的事情。

身体有些轻飘飘的……不,准确来说应该是“拥有身体”的感觉在淡去,而可以感知和思考的机能也在变得迟钝,很普通地,就像是困倦了一样。

倒也不错……要选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宁静”如何呢?

“把这么绝望的体验称之为‘宁静’的话我会很困扰的。”

有谁……在说话。

“不过现在可不是能悠闲地聊天的时候。睡吧,好好睡一觉。其他的交给我就好。”

要做什么……不……这样就可以了……

“好了,小姑娘,强迫自己走别人的剧本可不是什么成熟的行为,再说了……

那声音变得断断续续的。

“这也不是由得你决定的,你的命,本就不是……”

意识就此中断。

……

六岁之前的记忆模糊到几乎等同于无。或者说,名为安雅·希尔文的女孩子是从这个身体六岁那年的某一天才诞生的。

并不叫这个名字的女孩,在和伙伴的玩闹中不知怎的竟跑到一处满是人工痕迹的山洞中来。年幼的女孩在洞窟中迷了路,无论怎样试图逃离,转过一个拐角,看到的还是只有冰冷而光滑的岩壁与镶嵌其中、发出青蓝色光芒的纹路而已。

女孩恐惧过,哭泣过,也许也曾坐在地上抱着膝盖试图让自己相信这只是一个噩梦,只要睡去再醒来就能看见熟悉的天花板、暖色的灯光和父母的脸。但她终究是沿着洞窟来到了最深处,在那里看到、触碰了“某种东西”。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已经不在那个洞窟之中了。她在一片草地上,不远处是座宽广的湖。女孩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被蹭得破烂而肮脏的衣裙,跑到湖边去,借着月光看清了湖中自己的倒影,经有着离奇的陌生感。身体中似乎同时有两个声音在呐喊。

其中一个肯定着:“这就是我啊!”

另一个则迷茫失措地问道:“怎么回事?”

后来,两个声音都消失了,只留下她在原地。女孩站起身,踏着磨烂的鞋子,沿着湖畔向隐隐有亮光地方一瘸一拐地走去,终于在脚下的泥土路变成石板铺设的行道时,再也扛不住疲劳与饥饿,昏倒过去。

再一次醒来时,睁开双眼所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一角,暖黄色稍显黯淡的晶石灯光守着她,而朝阳的光已经从厚厚的窗帘的缝隙中渗入房间。

掀开柔软的被褥,原本穿在身上的肮脏破烂的衣服被换成了一件略显宽大的奶黄色睡裙,手臂和腿脚上的几道划伤被敷上了药膏、包着纱布。

就在女孩确认自己的状况的时候,大概是听到了床架的嘎吱声,一位神态和蔼、浅灰色头发盘在脑后的妇人推门走了进来。她站在门口冲着女孩露出一个微笑,在灯光下,妇人眼角和眼底的皱纹变得分外明显。

“早安,孩子。”

妇人的微笑与问候仿佛魔法一般,让身处完全陌生的环境中的女孩稍稍镇定了下来。

“啊,早、早安。”

几年以后女孩偶然与希尔文太太提到这场初次见面时,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告诉她:“魔法确实是有的……啊哈哈,我给自己弄了个触发式的安神术。哎呀,我那时候不是害怕你因为慌乱做什么伤到自己的事情嘛,抱歉啦。”

那个早晨,妇人除了对女孩表达关切之外,还问了两个问题。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呀?”

“安雅……我叫安雅。”

“你之前住在哪里,可以告诉我吗?”

“槭苑镇。”

槭苑镇,是女孩迄今为止六年一直居住的小镇的名字。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妇人的脸上露出了有些复杂的神色——其中的原因原因不久之后女孩就知道了。

“安雅”并非是她在这个世界原本的名字,而是来源于那些外来的记忆。

另一个世界的记忆零碎不堪,夹带着模糊的认知与印象,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令她对自己和周身的一切都感到相当的违和与不适。但是在被希尔文太太问到的时候,不知为何她下意识地答出了这个名字。

那一整天的大部分时间,安雅都在半睡半醒之中昏昏沉沉地度过,妇人抓着她清醒的间隙端来了精心调制的易于入口的食物。等到傍晚的时候,安雅已经恢复到能够下床活动。

这时,妇人又推门进来了,一名蓄着小胡子的微胖中年男性跟在她身后,也走进了房间。

微胖的男人观察着安雅的神色,尽量露出镇定的微笑,斟酌着用词:“孩子,很抱歉告诉你这些……槭苑镇那边出了一些……有点严重的……状况,你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回去了。”

“以及,呃……”

妇人接过了话茬:“你是否原因成为我们的孩子呢?这个家里能多出一个孩子的话,我们会很开心的,啊,你会有一个姐姐,莉泽也一定很高兴有一个妹妹,还有……哎呀!”

一只有着棕色长毛、额头有一块白色斑纹的大狗挤开门缝闯进房间,围着两人转了一圈,用身子蹭着他们的腿,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向坐在床边上的安雅,轻轻地吠了一声。

安雅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它额头的白斑。大狗动了动鼻子,用脑袋蹭了一下女孩的掌心,扭过头,向着夫妇二人又吠了一声。

“你看,这孩子也很开心呐,如果你留在这个家里的话,它也可以经常陪你玩哦。”

“我们知道这个抉择对你来说并不轻松,所以……呃,明天早上再告诉我们答案吧,或者你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再决定要不要留下来也是可以的。对了,我叫约克·希尔文,这位是我太太,米菈·希尔文,我们是白岩镇的中级学校教师,这孩子叫哈里,还有个小姐姐已经睡了,叫安洁莉娜……”

“你自顾自地说这么一大串,人家小安雅哪记得住啊!来,我带你稍微走走,认一下房间……你这间卧室的灯开关位置有点偏,在这里,不过你要是害怕的话晚上开着灯睡觉也可以……啊,这个最重要,这里是洗手间。”

温柔、善良……但是热情得有些过头的一对夫妇。这就是安雅对两人最初的印象。如果是原先那个普普通通、胆小又有些任性的六岁的小女孩,会如何反应呢?安雅不知道。就算是她,也是在无意间隔着墙壁听到他们的交谈之后才很快作出了决定。

“公告……槭苑镇昨天傍晚……”

“是啊,卫戍教团的行动组已经在进行初步的搜查……小安雅说不定是唯一……”

“可怜的孩子……但是……幸运……”

“最好想办法让她答应留在这边。”

当太阳再一次升起的时候,女孩成为了“安雅·希尔文”。

在希尔文夫妇的努力下,安雅比自己预想中更快地融入了这个家庭。

和蔼的希尔文太太、总是佯装严肃的希尔文先生、比她大了将近十岁的安洁莉娜姐姐,以及比绝大多数同族都聪明得多的北地山麓猎犬哈里;一栋不大的三层砖瓦小屋,一小片花园,种着晒干以后能冲泡出酸甜果茶的紫花藤和鹅黄色、毛茸茸的风绒草。

一座镇子,几十条大小街道,三万多居民,晴多雨少。周边有五座村庄,夹在山脉与湖泊之间的是大片的麦田、果园与连栋大棚,合作社可供租借的大量农用魔导机械包揽了过半的农事。这里的特产是整个西境最好的紫叶包心菜和药食两用的蜜渍酸果膏,夏末秋初另有肥美的湖鱼出产,少部分送进镇里的市集,更多的则装进冷藏箱运到很远的地方去。

紧邻着镇子的宽广湖泊名叫潼湖,有着动人的传说。潼湖南岸种着大片的蓝色幌菊。每到夏天,幌菊花海总能吸引许多游客慕名而来。

靠着两名职业教师的辅导,安雅在家里完成了基础课程的学习,直接进入了希尔文夫妇任教的中级学校。她还在药理学和符文逻辑学两个不怎么搭边的科目上同时展现出不错的天赋,未来甚至有望像姐姐一样前往全大陆的学术圣地:独立城邦千塔城进修……

一切都是那样平和而充满希望,无比美好。

过于轻易地得到、并习惯于这种美好的安雅,几乎要忘了这一切是建立在怎样堪称奇迹的幸运之上。

刚在希尔文夫妇家里安顿下不太久的时候,镇里的一小群小孩子不知怎的——也许就是从安雅自己口中——得知她来自槭苑镇,便对她说了许多不好的话,“被诅咒的孩子”、“带来厄运的孩子”之类的,这样称呼她,也不知是性情顽劣还是有人教唆。即使是比孩童外表成熟许多的安雅,当时也着实有被这口无遮拦的词句伤到。不过这些声音没过多久就消失了,安洁莉娜姐姐某天傍晚扛着家里最大号的平底锅、脸上挂着不善的笑容偷溜出院门的模样和隔天几个领头孩子王脸上头上的青紫与肿胀大概能解释原因。

如果后来的安雅能够再见到那些满怀恶意的小鬼,也许会苦笑着告诉他们,“你们说得没错”吧。

夏雷尔历2076年秋,位于莱伊·布雷恩联盟国科尔行省西部的槭苑镇,连同万余镇民被异生物展开的“黑境”吞没。灾难发生当天傍晚于白岩镇附近被发现的安雅·希尔文,或为唯一幸存者。

十年后,厄运终究还是没能放过她与她身边的人。

2086年13月5日,“白岩镇东部出现了罕见的微型黑境,波及三条街道、五十余住家。经卫戍教团检测,确定与十年前的槭苑镇黑境为同一个体所为。维持时间极短,造成两人失踪——”

莱伊·布雷恩官方首页上在当天贴出了这样轻描淡写的公告。

位于黑境展开中心的希尔文家,约克·希尔文与米菈·希尔文,失踪,确认:无生还可能。

这是来自卫戍教团黑盔骑士长,语气冷漠的通知。

安雅·希尔文,抛下亲人,又一次生还——

作为被异生物血肉侵蚀的“血裔”。

甚至于,当她在被污染成紫黑色的泥土和废墟堆中醒来的时候,对经历的灾难、自己生还的经过毫无记忆,面对黑盔骑士的询问只能迷茫地呆愣在那里,机械一般拼命摇头。

后来的十多年里,她尝试了许多方法。无论是心理医师的催眠诱导,还是非法治疗所的电击刺激,甚至于危险的精神系法术,都没能唤起安雅那一天的记忆。

多么……可耻!

对养父母葬身其中的那片地狱毫无记忆,对招来此等灾厄的罪魁祸首毫无记忆,也许,她在看到那可怖肉体,直视其狂乱眼瞳的一瞬便昏了过去?毫无知觉之中失去了重要的家人,毫无知觉地被植入了肮脏的血肉?

在那之后,被禁足在卫戍教团下属的机构里。小小的房间,合成材料的白色桌椅,仿木的床架和柔软的寝具,统一下发的素白衣裙,一切都是那样一尘不染,干净得过分。

只有自己,只有自己是如此污秽。

“过些年等你的情况稳定下来,教团会允许你在监视下偶尔去外面。你将被软禁着生活下去,偶尔配合教团的监测行动,直到在你身体里留下污染的那只异生物被彻底放逐,也许就可以回归普通人的世界了。

“或者……你也可以加入我们,经受严酷的训练,学习对抗异生物的知识。这具已经并非人类的躯体很难死去,你可以好好运用它,成为对抗那些怪物的一件不错的兵器。”

不需要思考,答案显而易见。

“只是,如果能找到‘那个’……请让我去面对它。”

“我只是个普通士兵,说了不算的。不过如果你以后拥有足够的实力,大概可以接触到管理层负责调度的修士,这样……”

黑盔骑士的话没有说完。

从半开的窗户中吹进的风戛然而止,飘起的窗帘怪异地定格在半空,房间一角的观叶植物开始褪色,一寸寸变得灰白。

“下三滥的把戏……不过挺有用的,尤其对你这种一根筋的孩子。”

安雅从触感变得像劣质塑料一样的床铺上站起身来,看了那名黑盔骑士一眼——后者的动作定格在向她伸出手臂的那一瞬。

她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裂痕在墙壁上延伸开去,缝隙中透进光来。褪色的一切,连同雕像般的黑盔骑士,在她面前无声地碎裂开来。

温和的光照在安雅闭合的眼睑上,夹着麦香的风吹动衣摆,而足底与趾缝间,不知为何,传来毛茸茸的柔软触感。

“时间不多,稍微谈一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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