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前,南宫家宴会。
转眼间,孟泠泠嫁入南宫家已经五年了。两家各取所需,蒸蒸日上。不过树大招风,这个道理大家都懂。这次宴会请来的都是北斗国的老牌贵族,其中不乏皇族的鹰犬。希望借着这次宴会,可以打消皇室的顾忌。
大厅中,客人们已经到齐,歌舞升起,菜肴就位。已经退下主位的南宫家主,看着这井井有条的宴会满意地点了点头。
宴会的流程都是孟泠泠一手打理的。所请的宾客大多位居四品一下,却又品行端正之士。免去被造谣结党私营的弊端。再说这饭菜,以素食家常为主,但是胜在卖相精美。细看竟有几分风雅之意,宾客也是眼前一亮赞不绝口。
更难得的是,孟泠泠凭着和冷家的关系,竟然请来了墨公公!墨公公作为皇上的心腹,只有在宴会中给他留下廉洁风雅的印象,“南宫家威胁论”也就不攻自破。哈!能娶到孟家的姑娘,真是那个傻小子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孟家大长老:“南宫老儿,这酒都开始喝上了,你咋还不上座啊!”自从五年前两人在龙泉森林相遇,就成了棋友,相见恨晚的那种。
“呵,这次宴会可不是我主办的,这上座自然要留给年轻人了。我们这些老头子,就一起喝喝酒吹吹牛就好!那些跳舞的小姑娘咱也甭看了,架不住!”
全场轰动大笑,本来富可敌国的南宫家主,竟然和菜场的糟老头似的,大大咧咧,若是寻常贵族,在坐的人估计都是鄙夷的。但是人家是真的有钱啊!他们现在坐的地方,南宫家府邸其实是片矿区!没有人知道家主为什么要在这里立家,反正当年南宫家光是为了买地产的钱,就相当于北斗一年的税收!
所以说,有钱人就算说骚话,都是那么的美妙大气!
孟家大长老捋了捋胡子:“南宫小子倒是年轻有为!”
“他有个啥本是,也就随我!会找媳妇。”南宫家主摆了摆手:“这些都是泠泠一手操办的,待会她来主持。”
“丫头?”
“南宫家还真是娶了个好儿媳啊!”
“大长老,孟家还有适婚的闺女吗?”
。。。彩虹屁接连而来,两个老头都有点飘飘然。
“不过话说,宴会都开始了,怎么不见少夫人啊?”墨公公喜怒不闻于色,小拇指泛黄的指甲在茶杯口划过。大家本来就是冲着家主来的,一时还真的没在意。
“诸位前辈,我来迟了。”一个少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
后院的雅亭,本是晴朗的天气。小小的空间,气氛却沉重到窒息。孟泠泠身穿黑色华服,妆容偏红显示出了少夫人的威严!此时本该在大厅主持的她,现在却不慌不忙地端坐着喝茶,身后还有两个丫鬟伺候。而她的膝下,跪着一个少女正瑟瑟发抖。
抬头看了看天空,时间已经不早了。孟泠泠纵然是个有耐心的,忍了这么久也烦了。把茶杯伸上前,松开!
“啪叽——”碎片四散,冰凉的茶水浸湿了少女的裙子。“听说。。。咱孟家的家法堂被孟落管了一段时间后,多了不少花样。”
“大小姐我错了!我招!”少女跪了一个早上,神经几乎崩溃一听到孟落这个名字,更是毛骨悚然!
“那你说!你鬼鬼祟祟在厨房干什么,这袋白粉又是什么?”身后的丫鬟将早上从她身上搜出来的东西扔在了她旁边。
“敢说一句假话,我把它塞你嘴里!”另一个丫鬟也跟着一唱一和。
孟泠泠抬手示意她们停下:“我记得你。。。你叫——杏儿。是吧?”杏儿抬起头,却不敢与孟泠泠对视。
“你是孟落的丫鬟,你为她做事。败露了,她是孟家小姐深得人心不会有事。不过你的话,就不好说了。”
“为了孟落做事?听说孟落接管了家法堂后,就一改以前的天真可爱,变得心狠手辣的!据说去年有不少弟子都被活活打死了!”
“是啊,虽然得到了不少好处,不会人心算是没了。替她做事,要是败露还是自己抹脖子吧!”
“替孟落做事?真蠢!”
“对!真蠢!”
两个丫鬟在孟泠泠身边待久了,平时一些孟泠泠说不出口的话,就由她们开口。这一唱一和,弄得杏儿冷汗淋漓。
“你长得其实怪讨喜的。”孟泠泠弯下腰,试图扶起杏儿,她却生根似地跪着。“当家你刚刚入府的时候,其实我相中你了。”
“不过可惜当时孟落横刀夺爱。。。这些年,她应该交了你不少东西吧。”扶不起来,于是孟泠泠就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不过也不能怪你,你当时还小,现在。。。也不大,还有机会。”
“如果你现在告诉我一些关于我妹妹的事情。我虽然不能让你免罪,但是我会把你送得远远的,再给你一笔钱。从此你可以隐姓埋名,自由自在。”恩威并施,是最基本的御下术。
身后的丫鬟:“快点!”
“不要吓到她。”
杏儿却支支吾吾地开口了:“里面是烟柳场所买来的*药,孟落想让你在宴会上出丑!”
“什么!”听到如此污秽的东西,别说孟泠泠,两个丫鬟也吓了一跳,连连后退。杏儿赶紧把药包压在了身下,生怕脏了孟泠泠的眼。
“她身为孟家的孩子难道不知道这场宴会对两个家族有多重要吗!”孟泠泠被气得语无伦次。平时她在府里面横行霸道,自己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是真的犯了错,也只是憋在心里和冷傲沁诉诉苦。现在自己嫁出去了,这个孟落竟然敢在南宫家作死!
“你快说!”丫鬟抓住杏儿的领口:“你们到底还有多少脏东西!”“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杏儿哭得梨花带雨。
“可是如果只是下药的话,也未免太好识破了,这不像孟落的作风啊!”
“啪——”丫鬟直接一个耳光,杏儿不敢捂脸,老实地跪着:“我真的不知道了。。。我错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孟泠泠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头:“这次宴会绝对有问题,但是如果在不动身的话就晚了。”
“平时孟落做过些什么,你最清楚,落下什么证据多多少少告诉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