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们,弃船!弃船!”
看到部落族人在人类舰炮的攻击下伤亡惨重,洞穴人王惊怒交加,站在火船船舷处怒吼着,率先跳入水中。
幸存的洞穴人听从王的命令,乱哄哄地挤到船舷边,跳入水中,但它们人数太多,无法同时跳下去,大量洞穴人拥挤在船舷边的甲板上,闹哄哄吵成一团。
一直在指挥士兵发射舰载弩炮的雷诺立刻发现了对面船只的状况。
“好机会!炮手们,调整射击角度,集火对面的船舷!”
士兵们绞动索盘,弩炮底座的齿轮旋转、咬合,发出咯噔咯噔的响声,船上的4门弩炮都已经瞄准好了绿色剑鱼号挤满洞穴人的侧舷。
充当炮手的几名士兵把如同长矛般的重箭装填到弩炮的弹槽中,点燃箭头下方缠绕的浸满燃油的布条。
“船首炮就绪!”
“船舷炮就绪!”
“船尾炮就绪!”
“发射!”雷诺用近乎咆哮的声音发出命令,同时右手高举的宝剑用力挥下。
四条火蛇呼啸着飞射到洞穴人群中,把直接命中的十几名洞穴人贯穿砸倒后,去势不减,在甲板上破开一个大窟窿,附近的洞穴人被殃及池鱼,掉进窟窿里,片刻后,船舱内火光冲天。
绿色剑鱼号这时已经千疮百孔,船上到处都在燃烧,不时有被烧伤的洞穴人惨叫着跳入水中,船中装载了太多的金银财宝,河水轻易就灌进了船体破裂处,整条船在火焰中慢慢倾覆。
雷诺见弩炮一击奏效,命令道:“炮手继续保持射击!弓箭手射击水面的敌人!”
李林混在弓箭手队里,用手弩射击洞穴人,在初级箭术的加持下,命中率还不赖,这会儿已经亲手射杀了4个洞穴人。
正当李林瞄准第五个洞穴人的时候,一阵微弱的心灵感应从水下传来,已经在激烈的战斗中杀懵圈的李林好一阵恍惚,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援军”到了。
最后一个洞穴人从绿色剑鱼号上跳下来,幸运地躲过几支飞来的箭矢,像一只大青蛙一样蹬着双腿,迅速没入水中。
绿色剑鱼号的火势越烧越旺,之前被轰出窟窿的船舷处,大火把船舱和甲板的木料烧得焦黑、弯曲、变形,船舱内储藏的大量财宝成为船体无法无法承受的负担,“轰隆”一声巨响,绿色剑鱼号从中间断成两截,财宝从断口处倾泻而下,落入暗河水中。
断成两截的船体燃烧着熊熊大火,在财宝重量的加持下,渐渐沉没,把船上的人类士兵和洞穴人战士的尸体都变成了自己的陪葬品。
白美人号上,侥幸生还的士兵站在甲板上,沉默地看着绿色剑鱼号被河水一点点吞没,他们的脸上身上全是汗水、血水,混杂着从火焰中升腾的烟灰,融合成一团团粘稠的污渍,看起来狼狈不堪。
“保持警戒,分出一些人手,把船上的尸体都丢到河里去。”沉默了片刻后,雷诺发出一道命令。
没有人质疑这个命令,大家都清楚,如果任由这些尸体再船上腐烂的话,所有人都会染上瘟疫。
士兵们把那些恶心的、青蛙状的怪物尸体,连同自己的挚友亲朋们的尸体一并收敛,扔出甲板外,整条船上少了近一半人,显得空荡荡。
李林看着一具具尸体被抛入水中,感应到自己的“援军”越来越近,他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和手下建立精神链接,身上的吸血鬼斗篷渐渐溢散出微不可查的黑气。
暗河水下,剩余的洞穴人聚集在一起,在与人类士兵的白刃战中,它们并没落下风,战损比几乎是一比一,直到雷诺指挥人类士兵列成方阵后才让洞穴人出现大量损失,后来用弩炮攻击更是击杀烧死了百余名洞穴人,但即使如此,剩余的洞穴人也仍然超过600人。
反观人类一方,不但损失了一艘船及其舰载的100多名士兵,剩下的白美人号上也仅存60余名士兵了。
洞穴人战士们潜伏在水下,环绕在王的身边,酝酿着下一波攻击。
一个身处外围的洞穴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努力仰起头感应着,在它的上方,几具同族的尸体被人类抛下水,在水中缓缓漂流。
忽然,一只干枯的骨掌捂住它的嘴,它刚要挣扎,一柄利剑已经从它后颈刺入,剑尖从它的喉咙处钻出,大量污血混浊了河水,它的生命也随之消逝。
附近的洞穴人立刻感受到了异状,但已经来不及了,大量的骷髅兵在水底突然现身,或用矛刺,或用剑砍,把外围措手不及的洞穴人杀死一大片。
更诡异的是那些在水中漂流的尸体,无论是人类的,还是洞穴人的,身上的血肉都化作腐肉凋落,变成一个个新鲜的骷髅战士,把手中的武器刺入身边经过地洞穴人的身上,暗河的河床变成了一个无声的杀戮场。
这些并未在与人类的战斗中牺牲的洞穴人战士,转眼间就成为了亡灵士兵的猎物。
骷髅兵越来越多,洞穴人在水下根本拿这些骨头架子无可奈何,长矛和利剑刺过去,仅仅只能卡在骷髅兵的肋骨上,却根本无法对骷髅兵造成伤害,恐惧开始蔓延,残余的洞穴人开始溃逃,少部分死忠护卫保护着它们的王死命突围。
一名警戒中的人类士兵手指向河岸处,大声呼喊:“雷诺队长,那里有情况!”
雷诺、戈弗雷挤过争相观望的人群,靠在船舷上望去。
大批洞穴人从水底蛙泳到河岸处,爬上岸后不顾一切地向远处逃跑,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
雷诺当机立断,“弓箭手,不要愣着,给我射击!”
十来名射手立刻开足火力自由射击,收割着岸上的洞穴人的生命,弩炮手们也没有闲着,快速装填石弹发射,箭雨和石弹交织而下,把河岸变成洞穴人的血肉屠宰场。
但是数百名洞穴人们如同丧失了理智一般,拼了命逃上岸,留下数十名尸体后,逃得一干二净,把指挥战斗的雷诺和戈弗雷看得面面相觑,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