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老道,“这星辰原本是天神手中的七彩石灰,在天地初开的时候便洒了下来,形成了浩瀚星海,但是星辰并非固定一成不变,它时刻变化着,告诉人们它的神秘与美丽,渴望着人们去探寻藏在他身上的秘密,而这秘密便是天神留下来的万事万物的规律与命运。所以天上并没有布施星辰的神仙,它们是自由地运动的。”
索老这话的意思便是把神话色彩和科学结合在了一起,既承认是神创造万物,星辰对应命运,也承认了这星辰是自然律动的,不受任何人的控制。
“所以您的职责便是去探索星辰与人的命运之间的联系?”
“是,但老臣更主要探索的是国与星辰的联系。”索老道,“这浩瀚星海中,个人就像一颗微闪的星,天上有千千万万颗,哪一颗消失了都不稀奇。但是国是一团星辰,由大小各异的星组成,这团星辰怎样变化,有什么异常的现象,预示着什么。”
“那......”叶清清试探问道,“索老可有观察到异像?比如七星连珠?或者天狗食月,流星雨?”
子辛观察到她问这个的时候,眼神里面的期待,根本就不像是在普普通通地好奇。
而索老对她一系列的问题很有耐心,“七星连珠千年难见,下一次该是几百年后。而天狗食月乃是不吉之兆,庆幸的是老臣有生之年是见不到了,至于流星雨倒是常见,不算异像,差不多在每年祭祀大典后,都会出现一次流星雨。”
商人崇尚祭祀祈福,这天子玉也是商代君王历代相传,还有每年都会出现的流星雨,这让叶清清充满了信心,因为这些东西都是有关联的,她认定在这场流星雨下,她握着天子玉睡一觉就肯定能回去。
对此,她差点就要欢呼起来。
叶清清笑,“方才子......大王是不是要算与我的姻缘?”
叶清清话题跳的太快让人始料不及,索老愣了一下,才道,“那美人生辰?”
“其实...我不知道自己生辰。还有别的办法可算么?”
......
“不必了。”
子辛的脸有些微红,他忽然站起来,拉起叶清清的手就往外走。
子莞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两个人……是第二次把自己抛下了吧。
而索老则是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悠悠地喊了句,“美人若对星辰变幻感兴趣可随时来找老臣啊。”
子莞提醒道,“索老,本公主还在呢。”
“公主可是也有兴趣?”
“倒是可以观察观察。”
占星楼下......
叶清清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其实子莞说得没错,既然自己是注定要离开的人,那么就不要给别人留恋,一开始她忌惮于子辛的身份才让他处处占便宜,可如今归期有望,她也不需要委曲求全了。
她提醒道,“大王应该还有政事要忙吧。”
子辛道,“近日不太忙。”
“恩。”
“上次吾提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叶清清果断地摇了摇头,“我不能答应你。”
“是因为即便是天子玉也不够么?或者说你对吾连一丝丝的情意也没?”
要说一丝丝的情意......这时候的叶清清根本还不明白自己在潜移默化地在接纳,其实她对子辛何止是一丝丝的情意呢?但现在的她却觉得自己是不爱他的。
她只好无奈道,“我不属于这里,我迟早有一天是要离开的,注定离开。”
“你不愿为吾留下来么。”
“不愿。”
子辛看着她诚实的眸子,觉得自己的心有点闷,还有点自嘲的情绪。如果他强行留她,未必留不下,可他偏偏要个两厢情愿。
而叶清清也明白,她这张嘴巴在说着令人十分讨厌的话。
她有些不忍看他落寞,失意。所以她只好笑一笑,拍一拍他的胳膊,“你以后会遇到一个倾国倾城,比我好看一百倍的美人,她叫苏妲己,是你命中注定的爱人。”
这话刚说完,她忽然一愣,因为在自己说出那句话的一瞬间竟然会忽然觉得有点不舒服。好像自己都在意自己的这句话,真是可怕的反应……
而子辛看着她的笑颜,看着她轻松惬意地说着他将来与别的女人的未来,突然觉得生气,虽然她其实是想安慰自己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但是他还是不由地生气。
所以他一手将她揽进怀里,然后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而奇怪的是叶清清完全没有拒绝,甚至连推的举动也没有,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她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体温也很温暖。
到底是她的心在欺骗自己,还是身体在欺骗自己?
而子辛对她的反应很满意,他认为虽然她正说着令人伤心的话,但是刚刚她的接纳不是表示着她其实口是心非么?
所以子辛看着她显然没有回过神的眸子,有一丝得意地笑了。
而叶清清的心里则在接受与拒绝之间挣扎,她是应该随着自己的感性走?还是应该保持自己的理性。
她有些慌乱地后退了几步,就这么看着子辛的笑慢慢消失,然后当他用不解的眸子看着自己,走向自己的时候。
叶清清,“为什么?”
子辛疑惑,“为什么?”
“为什么要不断试探我对你的态度?为什么总是不经过我同意就对我做亲密的举动?其实我很困扰啊。”
“你不喜欢……”
叶清清打断他,“我不喜欢你对我任性妄为,我不喜欢你为我付出,更不喜欢你把我编入你的未来,你的未来没有我,你明白么?”
“你在担心什么?”
“你说想让我当王后,可我凭什么能够成为你的王后?我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会,如果说太后选的王后是徐语,你又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让我当你的王后?这其中曲折你从不对我讲,你想一个人默默地去摆平这一切么?”
叶清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在在意些什么了。
她叹了口气说,“子辛,其实我根本不配当你的王后,你明明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