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冷冷一笑,“证据确凿,你却说冤?”
姬发,“徐夫人之前的证据不过是一碗药渣罢了,那碗药也确实被王后长期服用,但那药并非妲己恶意调换,而是王后自己长期在服用。”
徐氏眼睛眯起,“你的意思是王后是自杀?”
“笑话!”徐氏扬了杨手让人带上来一个名叫星颜的宫女,“这是妖女的贴身宫女,她可什么都招了。”
星颜跪着,将头埋在地上,“确是主子让我每天偷偷在医师馆将王后的补药调包换成寒药。”
姬发逼问,“王宫的医师馆配药严谨,不论你是什么身份,无病一律不给药。那害人的寒药从何来?若你从宫外采购,是哪家药店,配方又是何?药又该抓几两?而医师馆管理森严,你又用的什么办法偷梁换柱?”
此时叶清清接到姬发的眼神暗示,便从刑台走下,走到星颜的面前,“冒昧了!”
说罢便忽然拉起她的衣袖,露出一条条触目惊心的新鲜疤痕,那伤口入肉三分,狰狞可怖,一看便知是被人用了酷刑。
众人哗然,而徐氏却不慌,“审讯用刑再正常不过。”
姬发,“确实正常,但是若是如此酷刑,便会有屈打成招的可能。”
说罢他又拿出一包土,“这是王后宫里花园的土,因为王后长年累月地在花园掩埋药渣,所以让土有了药味,在下让医师闻了一下,这药土可不是用一年半载就可以形成的。所以说这药其实王后早就在喝了,在妲己来之前,她就已经在喝了。”
徐氏,“……”
姬发,“各位肯定在想王后为何要喝寒药,不妨在下告……”
“不用了!”徐氏打断了姬发的话。
徐氏确实对星颜屈打成招,也确实想诬陷妲己,因为若是除掉了妲己,她将徐语的妹妹送进宫时,便没了争宠的绊脚石,这大商的王后还是他们徐家的子女。
而徐氏没有想到即使大王同意处罚,妲己确依然没有死成,只因为有一个痴心的男人远赴千里来趟这个浑水。
眼下姬发就要说出徐语喝寒药是为了应付自己对徐语“赶紧生一个公子”的催促。
徐氏当然要阻止他将这种私密之事公之于众,所以才打断他说话。
徐氏松口,“看来是误会。”
此时子辛装作如释重负的模样,吩咐道,“既然是误会,那么还不赶紧放了爱妃。”
被解开了绳子的妲己盈盈一笑站了起来,依旧面如桃花,让人觉得似乎她根本感受不到这北风寒意。
此时原本在比干身边冷眼旁观这一切的子启,轻轻地冷斥了了一声便直接转身走了。
而比干则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听到子启的冷斥?
不过最终他还是将话落在了妲己身上,“就算此女无罪,也不可在大王身边久留。”
子辛,“相父此言怎讲?孤听您的,不可留叶清清,将她送去了周,如今您又说不可留妲己,难道孤要将她送回薄姑?”
子辛说罢便将台下群臣一一扫了一眼,“今日无刑,无需各爱臣见证,孤与比干相父有事相谈,你们退下吧。”
待群臣全部离开。
子辛悠悠开口,“孤向来敬重相父,对相父的教诲也铭记于心,相父做的决定更是尽力支持。所以我想请您今日听听孤的想法。”
比干,“大王请说。”
“姬发盛爱妲己,想必相父早有耳闻,他今日千里迢迢前来只为就她。而孤喜爱叶清清,您也知晓。这姻缘颠倒,让人平添悲愁,而孤今日之后不想再在这儿女情长上悲愁,所以孤想跟姬发将这颠倒的姻缘拨正。”
比干眉头紧蹙,“换妻?大王荒唐!二女已经各有身份,此想法简直是荒唐!”
“相父担心悠悠众口?”
“臣担心的是违背身份礼教!”
“若这天底下只有我们几人知道此事呢?”
子辛此话说罢,叶清清便将自己身上红色斗篷取下,披在了妲己的身上,然后用演员的技能,惟妙惟肖地模仿出妲己的媚态来。
她知道妲己也在惊讶地看着自己,而自己则像本能一样享受这种演戏的感觉,她缓缓一笑,将眼睛笑成狐狸一样狡黠的弯度,“其实我才是是妲己,比干大人可认得出?”
但妲己可演不出叶清清的感觉,所以在比干的眼中便是出现了两个妲己……
而叶清清简单的模仿之后便恢复自己的神态看向比干,“我并非您眼中的妹喜,我不贪图享乐,也不魅惑君主胡言乱语。比干大人其实从一开始便不用将我当做敌人,您就算对我没有信任,也应该对大王多几分信任。”
比干转念一想,虽然叶清清曾经妨碍了重大的祭祀,差点酿成大祸,但是其心也是为了救人,虽然想救的不过是一些奴隶,但也是出于善心。只要她不在重要时刻滥用善心,其实比起眼前这个才真正像狐狸精的妲己强上了许多。
况且就算大王偷偷地将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调换,凭方才叶清清模仿出来的神态,自己也无法瞧出她是一个假妲己。
大王选择和自己商议,想要获得自己的同意,给足了自己尊严,实现了他口中的敬重。
自己也没有必要一定要棒打鸳鸯,非要在女人这一事上不断和大王结粱。所以比干最后同意了这个荒唐的行为。
至此以后,叶清清便用上了苏妲己这个名字,正式作为子辛的王后,开始和他的同居育儿生活。
虽然那孩子并不是亲生的……
在参加徐语葬礼的时候,叶清清发现了一件很微妙的事情。
那就是她发现徐语的母亲徐氏似乎并不太悲伤,她的眼睛一直看着灵前的那口棺椁,可从不靠近。
就好像里面躺着的不是自己的女儿一样。
虽然里面确实什么也没有。
也正是在这一天,叶清清第一次见到了徐语的妹妹——徐妍。
徐妍的情绪很大,她常常哭的梨花带雨,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但徐氏却从未像母亲一样抱住她安慰,只是随便宽慰了几句,便不再理睬。
叶清清想,“这一家人的感情……是不是压根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