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早就料到我们会来?”那领头的男子冷冷的问道,三个人也算是江湖老手,如今栽到了舒桃的手上,自然有些不甘心。
“黑吃黑,你们来嫩了点。”嗜血听后冷笑了一声说道,舒桃瞧着这两个人这般得意,她这才渐渐明白,只怕刚才吃饭的时候嗜血是故意那么做的。
将人抓到后,冷言和嗜血两个人并未将人压着去见官,而是当晚就人压出来结果了,这周围茂盛的树林反而成了两个人的掩护。
过了没多久,天色开始萌萌亮,四周一片寂静,舒桃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哪里有异样,直到三人下了楼,客栈外面的院子里,跪着一片黑压压的人。那掌柜的和店小二跪在最前面,舒桃这才明白,他们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嗜血见舒桃眼里露出惊喜的目光,这才缓缓解释道 :“其实我们来的第一天,掌柜的就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只怕那山上留下的陷阱也是他们所为。而之所以一直不肯与我们相认,是因为昨日那三个人。”
听了嗜血的话舒桃这才后知后觉,冷言这时又接着解释道:“这也要谢谢店小二给我们的暗示,若是不解决他们只怕还会再耽搁几天。”
原来,在这偏僻的客栈走镖之人本来就少之又少,更别说在此停留数日之久。在舒桃三人到达此地之前,那些人就已经逗留多日了,不少来往的住客都被偷了银子,还有不少人无故失踪,只因为是身处江湖,所以就算吃亏的人也会选择默默离开。
那掌柜的见三人迟迟不肯离开,所以一直无法表明身份,最后还是店小二一句话暗示了嗜血,他当即会意,所以才会故意露财引对方上钩。本来舒桃对于杀人灭口这种事还有些于心不忍,可是现在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那些人也是罪有应得。
只是舒桃没有想到,自己要找的人竟然就在眼皮底下都没有认出,看来这些人自舒家获罪后一直隐居在此,多年的生活已经让他们彻底变成了普通百姓,舒桃甚至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惊动这些人的生活,为了自己的亲人而去拼命。
“末将拜见将军。”只听见那老掌柜突然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却威严,他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恭敬的跪在舒桃的面前,可是舒桃心里清楚,他跪拜的是自己手中的镇魂刀,是舒槐当年的冤魂。
“众将士听令!”舒桃将藏在怀中的玉佩拿出来高高举起,突然大喝一声。嗜血和冷言两人 当即跪在地上,那掌柜的听后抬头一看,只见她手中高举的正是号令三军的信物,当即就变了脸色。
片刻的宁静后,那掌柜的突然双膝跪地,眼中凄凉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只听见他说:“末将领命。”
话音刚落,从客栈外面突然涌出一群人,这些人纷纷跪地叩拜,嘴里说着同样的话,三声过后从人群中走出两位花甲之人,身后分别跟着一名女子和一名男子。
看到这舒桃才明白,原来当年的三军将士早就成了花甲老人,而这些人身后的年轻人就是他们的子女,也明白了刚才掌柜的眼中那一抹凄凉,不知为何,舒桃第一次后悔将希望寄托在舒家军的身上。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三位长者和三个年轻人,舒桃眉头紧蹙,她和嗜血冷言对视一眼,自己心中万分感慨,可是两个人却是在担心别的。
从前的舒家军三大将领都已经回归故土,别说是其他将士了,更何况,昔日的将领已经成了花甲老人,如此看来当年的舒家军只怕是寥寥无几,若是让这些花甲之年上战场无疑是去送死,可是若是让这些年轻人去,又不懂得兵法。
“你们一直都守在此处?”嗜血自然明白冷言所担心的,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问道。
舒桃听后微微侧目,理智也恢复了些许,自古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谁的手上没有沾染过无辜的鲜血,如果今日这些人不愿意跟她走,那么舒桃也不会强求,只当是天要亡她罢了,至于旁的她也顾不上别的了。
那三军将领听后自然明白嗜血的演完之意,掌柜听后这才缓缓开口道:“我等自舒家获罪后一直在此处,信号弹一亮,我等就知道是舒家的后人要来,一直在此地候命听候差遣。”
“我们虽然已经是年过半百之人,可是却从未忘记过自己身上的使命,只要将军一声令下,我等势必舍命相随。”这时,另一位老者掷地有声的说道。
看着这些人视死如归,并且对舒桃的身份从未质疑过,她逐渐明白为何舒槐对舒家军如此有信心,军令如山,这不是她一个弱女子能够理解的,但是众将士的视死跟随让舒桃第一次有了与景秀雅对抗的信心。
有了舒家军的支持舒桃三人此次南下终于算是大获全胜,后来在交谈中也逐渐得知,这些人当年原本是想各自回老家去,可是后来听说舒将军获罪,作为曾经一同共赴沙场的战友来讲,他们是知道舒槐深受冤屈,所以不管对朝廷有多失望,作为一个将士就该之死追随将军。
当即,掌柜的关了客栈带着舒桃三人去了秘密据点,几个人这才明白为何这些会在西山作为据点,这里山势不高树林茂盛极其适合隐藏。一行人在山里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山洞内,里面藏着大量的兵器甚至军饷,这刚好解了燃眉之急。
就连嗜血和冷言两个人都颇为诧异,谁能想到当年的舒家军竟然有如此势力,也幸亏当年舒将军死后这些人没有各自潜逃,若是景秀雅知道舒家军真是的存在和真正的势力,或许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猖狂。
舒桃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终于燃烧起复仇的火焰,今生前世的债她终于要和景秀雅好好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