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一开始不明所以,不明白老爷和夫人为何那么激动,但在他们询问的的过程中得知那炫目的黄珠子就是妖丹时,就紧蹙眉头,疑惑地想了很久。
猛地瞪大双眸,终于想起来了,问道:“小少爷,你去妖兽岛了?”
年东野装傻,“什么岛?好玩吗?快带我去,快带我去。”
说着便跑到冬儿面前缠着她,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的架势。
也真是辛苦年东野,为了不露馅,装疯卖傻,行为幼稚,脸都不要了。
关键是他从中尝到了甜头,遇到有些难以解决的事,往往收到奇效,能免去很多麻烦,助他脱险。
大夫人许中兰要惩罚他,他装傻才抓住机会跑到老娘面前得救。
于家欺上门来,也是装傻暂时摆平。
眼吧前,同样是装傻来敷衍便宜爹娘的询问。
总之,妙用无穷啊。
另类的优势,在某些时候就是保命符,要发扬光大。
能为老娘做点事,年东野心里很满足,前所未有的存在感让他重新找回活着的感觉。
他能理解便宜爹娘的心情。
就好比他前世飘在一线城市,省吃俭用的所有存款还不够买个厕所,没有自己的窝。
可忽然有一天,在五线城市下属农村老家、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的老爸、拿着他两百多平的房本,指着三环内某高档小区的顶层复式豪宅说以后这房子给你了。
荒唐不荒唐?
有了这房子,就有了美好的未来。
高兴不高兴?
可无论你怎么问这房怎么来的,他就是傻笑不说话。
挠心不挠心?
对。
就是这种感觉。
“坐下!”
年振南喝斥道,在年东野乖乖回到座位后,他才问道:“冬儿,怎么回事?”
冬儿就将当时闲聊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她又自我否定了这个猜测。
太多的疑点讲不通。
如何从地牢出去的,如何上的妖兽岛,如何得到妖丹和乾元丹的,又是如何平安归来的。
假如这一切均是得之于妖兽岛
则四点必须全都满足。
地牢年振南亲自去看过,没有一点破坏的痕迹,在不惊动看守族人的情况下是走不掉的。
年振南自问做不到,后三点更不用去想,他连岛都上不去。
整个小南洲都没人能做到。
哪怕是七剑峰的元婴老祖去一趟妖兽岛都不能全须全尾地回来。
带回来妖丹的可能性也不大。
有人亲眼见过七剑峰的元婴老祖在一个豹头人身的大妖手上栽了跟头,瞎了一只眼,受了打击,从此隐世不出,都好几十年没听说过他的消息了。
所以说,四阶妖丹,四品丹药,即便有也是从外洲来的,在小南洲是凤毛麟角,可遇不可求。
可它们就是出现在了眼前。
柳婉见始终问不出话来,便让丈夫与冬儿先出去,说要和儿子单独说会儿贴心话。
当屋里只剩母子二人后,柳婉对儿子始终保持着微笑,学着他一言不发。
年东野笑着笑着就笑不下去了,气氛太尴尬了。
饶是他脸皮厚,也架不住老娘的气场。
柳婉轻抚儿子的脸,问道:“还疼么?”
年东野不知道问的是脸上的血痂,还是之前被扇的一耳光,心中一暖,摇头道:“不疼。”
“难为你了,娘很高兴。”
“……嗯?”
“娘虽说不知道你是如何办到的,但就是知道你去了妖兽岛。你不用和我撒谎,我不会传出去,连你爹都不说。这是咱娘俩的秘密。”
“……嗯。”
简单的对话,算是打开了年东野的心扉,在这是世界上,他能完全无保留信任的人只有老娘柳婉。
柳婉的直觉很准,相处十六年的儿子,说句话糙理不糙的话,年东野撅一下屁股就知道他拉什么屎。
自打死而复生之后,儿子的言行举止就有些不易察觉的变化,一点都不傻。
从冬儿的话里,提到妖兽岛和三阶妖丹已经是十多天前的事了,超过儿子犯疯病的最长间隔。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儿子因祸得福,开窍了。
退一万步来说也是疯病的病情在好转。
当听到第二‘嗯’字时,等于是承认是记得冬儿的话才去的妖兽岛。
她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流下了幸福的泪水。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心力憔悴照顾了十六年的傻儿子忽然有了康复的迹象,世上还有比这更值得高兴的事?
世上任何一个残疾孩子的母亲,为了治好孩子,可以付出任何能够付出的代价,哪怕是死,也心甘情愿。
而看不到治好的希望才是令人沮丧和绝望的。
短短十几天,柳婉的心情大起大落太过于频繁,喜悦的同时,耗尽了她最后的一丝精气神,脸色骤然变得煞白。
年东野发现不对,大喊一声“快来人。”
抱住往后倒的老娘放到床上躺好。
守候在门外的两个人风一样闯了进来。
年振南拿起摆放在圆桌上的玉瓶,倒出四品‘乾元丹’,喂进爱妻的嘴里。
红丸入嘴即化,化作一道暖流,滋润着柳婉干枯的生机。
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当她的脸色开始浮上红润之色,紧张守候在一旁的三人才长松一口气。
年振南抹去额头的冷汗,暗骂自己糊涂,居然被几件东西震惊的失去了方寸,早就该第一时间让爱妻将乾元丹服下,而不是追问来路。
若是因为服药晚了,害死爱妻,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谢罪,哪怕是千刀万剐也难辞其咎。
想起来就一肚子火,对着那个讨债鬼怒目而视,早早回答不就完了?险些耽误事。
随后又泄了气,这孽子失忆后还能带着东西回来就是祖坟冒青烟了。
再苛责他回答不了自己的疑问,真是为难他了。
忧虑十六年的心病尽去,年振南前所未有的轻松,像是重生了一般。
刚高兴起来就想起一件事。
顿时升起一股无名邪火,怒目瞪视那个孽子,没好气道:“还呆在这里做甚?当心被雷劈,滚!”
年东野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个便宜老爹。
神经病啊你!
谁稀罕和你一个大黑脸呆在一起。
拿起自己的东西就要往外走。
却听见大黑脸吼了一路“妖丹留下。”
想也不想,就把妖丹拍桌上。
冬儿惶恐,也不知老爷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赶紧跟着出去,并随手把门关上。
年振南偷偷瞥一眼,在房门关上后暗舒一口气,小声低估道:“老子给儿子磕头,你个臭小子受的起么!”
原来他想起自己在心里祈求过谁能救爱妻一命,就给恩人磕头。
没想到这恩人居然是那个孽子。
食言不是他的为人和行事准则,
越想越是烦躁,抬手给了自己两记响亮的耳光。
打完就舒坦不少,朝着昏迷中的柳婉跪下,“儿子是你的,给你磕头一个样,你又是我媳妇儿,不丢人。咱意思意思就得了啊。”
说罢,“咚咚咚”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走在院子里的冬儿回头看了一眼房门,疑惑不已,老爷砸啥东西啊,动静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