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歌词唱得好“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猜来猜去也才不明白。不知道她为什么掉眼泪,也不知她为什么笑开怀......”解非凡和妈妈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到了姥娘家,问候了姥爷几句。姥娘几年前得病去世了,姥爷的精神挺好的,独自一人生活,反正儿女都在身边。平时他没事就喜欢骑着三轮车去赶集,八十岁了身体还算健康。从姥娘家出来,解非凡就直奔二舅家去了,她迫不及待地想找赵佳佳叙旧。赵佳佳也要去她姥娘家的,只是他们家离得近,而且她有四个姨,她妈妈最小,也不用准备什么,所以快中午时候才出发。还没进门,解非凡先喊了一声“二舅、二妗子”,然后听到了意料中的狗叫声。是的,并非她学会了农村里的规矩,而是二舅家一直有狗,虽然大部分时间是拴着的,但是解非凡还是怕它偷跑出来咬到自己,因此每次都会先喊两声,让二舅或者妗子(舅妈)出来接她。解非凡对狗的恐惧让她不愿意在农村生活,但是在农村长大的经历,又让她觉得农村是她的根,农村的人朴实、善良,让她感到亲切,农村的土地也比城市里更有土味,更接地气,难怪***当年选择了“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取得了革命的胜利,真是无比英明、正确。
二舅有事出去了,二妗子把解非凡迎进了门。到了解非凡父母这一辈,孩子比祖辈少了一些,除了二舅家三个孩子(赵佳佳一个哥哥一个弟弟)外,大舅和二姨家都只有两个孩子,只是人家要么是两个儿子,要么是一儿一女,只有解非凡家是姊妹两人。幸好他们家在县城,重男年轻女现象没有农村那么严重,所以也很少有人羡慕他们家在县城。
这个时候赵佳佳正在家里收拾衣服。别看说起来他们家都是“城里人”,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过的日子有多难:解爸爸是一位普通的中学教师,妈妈在看似是国企的国棉厂工作,但是在解非凡刚读小学的时候就下岗了。那时候每当到了交学费时,父母就会去借钱,等发了工资再还。为了省钱,她经常穿赵佳佳不要的衣服,或者市场上卖的二手衣服。一直到她读高中,妈妈用所有积蓄又借了一些钱,在小区门口开了一家小超市,日子才变得宽松一些。那时候,解非凡也开始注重面子,不再穿旧衣服,而是穿新衣服了。
此时赵佳佳把不穿的衣服都收拾起来准备送人,穿的衣服带到广泽市去。她毕业后留在了广泽市工作。看到解非凡,她高兴地拉着她的手说:“非凡,你来啦?看看这些衣服还有你喜欢的吗?看上哪件拿走就行。”
解非凡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说已经看不上这些旧衣服了。还是妗子在旁边打岔了一句:“非凡,一会想吃点什么?妗子给你做。”
“好啊!我最喜欢吃妗子做的炸花生米了。”解非凡赶紧顺着台阶下了。
“嗯,我这就准备准备。一定要吃饱呀!”说着,她就去忙活了。
村里吃早饭一般在九点左右了,而解妈妈为了多在老家待一会儿,每次都早来,赶在早饭前给老父亲做顿早饭,准备好各种食材,等大姐二姐来了,中午再一起吃个午饭,大家给他拆洗缝补一下被褥,下午才回去。妗子知道解非凡喜欢在他们家吃饭,就在知道她要来的那天早上就准备点她爱吃的东西,一起吃个早饭。中午她要去隔壁村的娘家,下午回来,解非凡他们差不多早就回县城了。亲人之间的默契很多时候不需要明说或者约定,自然而然就形成了某种习惯。二妗子擅长的油炸花生米并不是放在油锅里炸一下就行了,而是先用开水把花生米泡一会儿,再裹上鸡蛋和面粉搅匀了的面糊,放进油锅里炸。这样炸出来的花生米闻着有鸡蛋的清香,吃起来又酥又脆,让人百吃不厌。每次解非凡来了都会让妗子做,而妗子一般也会提前多准备一些,让她吃饱了再带走。其实解妈妈也会,只是不知道是火候掌握得不好还是花生米泡水的时间短,做出来总是松松软软的,跟妗子的差远了。
解非凡和赵佳佳正聊着彼此最近的状况,赵佳佳的电话响了。她看了一眼周围,然后走到旁边去接电话了。只听着她说“嗯,收拾着呢!”“我妈在家,凡凡堂妹来了,我们在聊天。”“说什么呢?才不想你......”
等赵佳佳挂断电话,解非凡好奇地问她:“是谁呀?为未来的姐夫?”
赵佳佳脸一红,低着头说:“还没确定呢!我中专的同学,他也在广泽市工作了。”
“他叫啥?家是哪里的?有几口人?都是做什么的?”解非凡学长辈的口气装腔作势地问。
“他叫李德才,家是隔壁菜口县的,有父母和一个妹妹,妹妹在读高中,父母就是种地呗!”
解非凡“扑哧”笑出声来,“名字真土气!妗子要是知道你找个邻县的,还是农村的,能同意?”她笑的同时也透露出一丝担心。
“我家就是农村的,找个农村的也是门当户对呀!不过菜口县也不远,以后买了车可以常回来的......”
“是,不远,我的姐姐!也就五十多公里,开车才一个多小时嘛!”解非凡有些阴阳怪气的。
赵佳佳听出了言外的讽刺之意,假装生气地捶打她,“好你个凡凡,敢取笑我?看我不打你!”
“别,别,停,停,我错了,我错了姐姐,我错还不行吗?”解非凡连连求饶。
赵佳佳打了几下意思意思也就停了,歪着头问她:“别光说我,你难道就没在大学里谈个对象?我听说有些人读高中就谈呢!你可不许骗我呀!要不我告诉三姑(解妈妈)去。”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解非凡也就不藏着掖着的了,把自己刚和邢金瑞确定恋爱关系的事情,以及高中那些心动的往事都说了一遍。
赵佳佳觉得俩人不在一个地方,不太靠谱,虽然有高中的情谊在,但毕竟也只同班一年,前后两年联系不多,现在不仅是异地,而且还有三年多才有机会在一个地方。现在这世道变化这么快,谁知道将来人心会不会变呢?
解非凡对自己和邢金瑞都有信心,初恋的感情多么真挚而纯洁,彼此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对方看。异地恋有什么不好?保持距离,还能让两个人少点矛盾。最近半年没少见身边谈恋爱的同学分分合合、哭哭啼啼的闹剧,她觉得这样还能让两个人安心学习。她都想好了,等大学毕业以后,邢金瑞去哪里工作,她就去哪里工作。听说大四有半年时间实习,不用上课,她就去青城和邢金瑞一起找实习工作。再去掉寒暑假,其实也就两年多时间不能经常在一起。他们相识两年多了,这不很快就过去了吗?
“以我对三姑的了解,她费劲心思把户口迁到了县城,身份从农民变成了城里人,‘吃皇粮’的人如果再倒退回了农村,她不得被你气死。”赵佳佳对解非凡的感情也很担心,她毕竟已经进入社会,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和校园里的爱情又不一样了,也正因如此,她迟迟没有答应李德才要和她在一起的请求。他们已经工作了,如果确定恋爱关系,可能很快就得结婚了,她还需要再考虑考虑,顺便考验他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