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近她,将唇落在她的眼帘上。
绛衣蓦然闭眼,只觉他的唇吮着那眼睫上的泪滴,心里一紧。他的吻随着泪滑下,至面颊,至腮边,转而却又向她的唇边寻去。
轻碰到她的唇,柔软无力,微微一颤,竟没有闭口。他的舌尖穿过她的齿缝,向里探寻着,一享她的芳泽。爱的纠缠,心的纠缠,烨泽越发地大胆,她已经接受了他,但为何还执拗着不肯做他的皇妃。
许是太累,许是太懒,她任由他的猖狂,直到她感到有些透不过气,伸手向他推去。她总是打断他,每次都让他更加依恋她,“绛衣,你永远是我的皇妃,唯一的皇妃。”
绛衣骤然一怔,唯一的皇妃,她担不起这样的名。如同大梦初醒,刚才的事儿竟让她有些羞怒,她恨她自己,竟然会变得毫无立场。
“不,绛衣不是皇上的皇妃。”绛衣只觉心里越发的慌乱,避开他的双眼,推开他的阻隔,便想向外走。脚步刚迈开却被他一拉,再次被逼到了墙上,他到底想怎么样,想要逼死她吗?
见绛衣低垂的双眼,烨泽再无法忍受她的无情,她总是这样口是心非吗?还是她还不明白她自己的心?那就让他来教会她。
“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朕?”烨泽问道,他知道她害怕,她的勇气哪儿去了,现在怎么竟变得这样的胆怯,“郦绛衣,难道还要让朕教你什么是爱吗?你明明已经动了情,你还想否认吗?还是你就想折磨朕,看朕为你焦心,为你失心,你就高兴了。”
绛衣怵然,烨泽的话竟让她如此害怕,她动了情,爱上了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她嘴上不承认也罢,但是这仿佛已成事实。她怕他知道,但是却如何掩得住。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给朕担起头来。”烨泽再次命道,见她依然不动不理,气得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直视她的双眼,她的轻颤透过他的手指传到他心里,那双低垂的眼中含着些说不尽的彷徨,是什么让她犹豫?无衣吗?难道她还记得他?想到无衣与绛衣的过住,想他们曾经的记忆,竟让他心含妒意。
绛衣依然无言,不敢出声,也愧于出开口,微微抬起眼,撞上他那双桀骜的眼眸,嗜血一般的狂怒。她要承担他的怒气,但他会让她如何承担,杀了她吗?绛衣蹙眉,没等她有片刻的思索,烨泽的手便松开了她的下巴,向她的颈项滑去。蓦然一怵,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儿,绛衣不敢再往下想。
“不要。”她大叫一声,伸手想打开他的手,可是他的动作更加迅猛起来,双手已经扯开了她的衣衫,外衣已被褪去,残碎在地上,露出那粉色的小衣与那一抹白皙的肩臂,还有那若隐若现的****。
绛衣一怵,忙伸手护住单薄的小衣,心里暗暗叨着,如果他敢,她就……
她的脸上除了泪与可怜已经什么也不剩,烨泽不想再被她的可怜无辜所牵绊,他忍了多久,只有他自己清楚。再也顾不得她的阻拦,他一定要得到她。伸手拉开她的手,伸向那件小衣,但手还未碰到,绛衣便蓦然侧过身去。
烨泽顿时一怵,只见她伸手便取下悬在她头上的剑,“嚓”地一声,剑已出鞘,明晃晃地在他眼前闪动。她要干什么?
她要摆脱他的束缚,便只有这一个办法,绛衣不再多想,转动剑锋,便向自己的脖子上挥去。烨泽大惊,未及犹豫,伸手想却抓她的手,也许她早已料到他会有此一着,不待他走近,突然侧身避开他,用中的剑也随之一转。便就在那一侧一转之间,剑竟不偏不离地向他挥来。
绛衣蓦然一愕,想要收剑却已来不及,眼看手中的剑已经挥到,他竟然不躲不闪。衣裳被划破的声音和着皮肉被割破的声音,在这静室中轻响,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血腥之气。
定眼一看,手中的剑上满是鲜血,是他的血,绛衣慌张地丢掉手中的剑,向他望去,那脸上看不清他的痛苦,但是他的衣袖上全是血,红得灿然,红得可怕。他为什么不躲,他明明可以躲开的。
“我……我,为什么你……不是故意的……”许是被那鲜血吓到,绛衣语无伦次地喃道,身子有些颤抖,眼中噙着的泪水,再无阻隔地潸然而出。
模糊中只见烨泽,捂住手臂,跪倒在地,从他含糊的口中辨出四个字:“剑……上有毒。”
绛衣瞬间收住眼泪,许是被吓得忘了心里的触痛,忙道:“我……我去叫……御医。”
说着便往外走,耳边却再次响起他的声音,那声音显得那么的无力,“别走,已……已经来不及了,你一走……就再也见不到我的。”
绛衣骤然顿住脚步,再也见不到?那一阵钻心的痛,是她害了他,他真的会死吗?若是那样,那她……
“不要在这个时候离开,你过来。”他的恳求声打破断了她的迷茫。
“不会,你不会有事儿的。”绛衣转过身,回到他身边,那满身的血,让她手足无措,见他痛苦的表情,她给他的伤有多深,“如果你死了,我便随你一起。”
说一出,烨泽黯然一笑,她是可怜他吗?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真心也罢,欺骗也好,只觉得心中的痛苦仿佛瞬间去尽,“我怎会舍得让你殉葬呢?我……只有一个要求。”
泪水已经掩住了绛衣的视线,他中了毒,而且就快死了,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呢?伸手拭去眼角的泪,问道:“什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