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逸见长孙玥柔只看着他不说话,以为她心中对自己的评价不满,却又碍于种种原因不敢表达出来。她在他面前一向如此,所以李景逸便以为她这样如此就只不过是心中不满。
李景逸着实想不出什么话题可以与长孙玥柔攀谈,看着桌上的菊花酥,心想也就只能说这个了,便道:“这菊花酥的味道着实是不错的,朕还是第一次吃到这样模样的菊花酥,姐姐用过午膳了吗?也来吃几块儿。”
说着,李景逸亲手拿起一块儿,递给长孙玥柔。
李景逸心想,如此说来也不算是违心,这菊花酥的味道的确不是错,只是不对自己胃口罢了。
长孙玥柔并没有接,只是行了礼道:“谢陛下,臣女已经陪姑母用过午膳了。”
先前长孙玥柔的心里是不安的,这是她第一次亲手制作菊花酥,刚刚过了炉火出来,嵌入了玫瑰花瓣儿之后,圣母皇太后就让她带着秀儿送过来了,她没入口尝过,根本就不知道这味道到底如何。今日里,居然倚靠菊花酥得了皇上的赞许,长孙玥柔有些受宠若惊。
李景逸站起身,走到长孙玥柔身边儿把她往榻上引道:“姐姐快坐,朕这只顾着吃姐姐亲手做的菊花酥了,都没先让姐姐坐下,姐姐可是站累了吧?”
长孙玥柔鞠了礼道:“臣女不累,能站在皇上面前,已经是臣女的殊荣。”
李景逸佯装舒心道:“姐姐说话总是让人这样舒心。”他说出了如此违心的话,心中不免为自己反胃起来。
秀儿站在一旁,心中欣喜地很。自家小姐终于得了皇上的笑脸,这下在圣母皇太后面前也有了交代,小姐终于不至于再两面夹击受埋怨。
长孙玥柔谨记着圣母皇太后说过的,与上次一样,东西送到了就离开,便行礼道:“皇上谬赞了,陛下政务繁忙,臣女不便打扰,如此先行告退了。”
李景逸听了她这话,应声站起身来道:“玥柔姐姐请驻足,朕与你一同去给母后请安。”
长孙玥柔根本没想到李景逸会与她一起回姑母那里,她着实受宠若惊道:“臣女……谢陛下。”
李景逸走到外殿,对冯吉道:“冯吉,备好轿撵,朕要与玥柔姐姐去探望母后。”
冯吉道:“皇上,那几个轿夫已经给您从辛者库调回来了。”
李景逸应了一声:“嗯。”,然后与长孙玥柔一起出了殿。
李景逸在轿撵之上坐定,看着轿夫的手上已经布满了血痕,随着起轿之时的吃力,那些血痕更加深刻了,张裂开来,渗出血来。四名轿夫无不面露吃痛之色,又不敢喊叫出声,一起紧紧咬着下嘴唇。李景逸见了此番状况,心中有些吃惊,那辛者库到底是什么地方,四个皮糙肉厚整日操练的轿夫,才去了一个时辰最右,出来之后看得见的地方就已经没法看了,那看不见的地方呢?谁知道又是怎样的一番不堪入目。
轿撵行至圣母皇太后的寝宫,李景逸被冯吉扶着走离轿撵,他对四名轿夫平心静气道:“你们歇息吧,待会朕让冯吉换人来。”
四名轿夫在辛者库受刑之时都没有流出过眼泪,现在听了李景逸的话,热泪盈眶行礼道:“奴才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