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皇太后拉着李清稚的手和蔼可亲道:“哀家当是出了什么大事儿,稚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李清稚生生将那些委屈咽了下去,她道:“是……稚儿明白。”
母后皇太后劝慰道:“景逸他如今是当今圣上,再怎么样,至少会像先帝一样另娶一位。”
见李清稚听了这话还是沉默着,母后皇太后又道:“哀家知道,那圣母皇太后接长孙玥柔入宫的目的。就算她不接了长孙家的女儿,将来景逸也是要纳了别家的女儿,身为帝王多得是身不由己,身为皇后也多的是身不由己。”
母后皇太后说得那些李清稚心里都明白,她真正想说的,又真的不能说出口。李清稚害怕自己一但开口了,便是自己那些真正的委屈,于是她咬紧了下唇,阻止了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母后皇太后见状,轻轻叹了一口气道:“重要的,你与景逸相识十年的情意,是任谁也取代不了的。“
说到这里,母后皇太后又想起她与先皇的情意,她哽咽道:“哀家与先皇……”说着,芳兰递上了一块儿帕子,母后皇太后接了之后,拂过脸面便透了。
李清稚见状,赶紧握住了母后皇太后的手,岔开话题道:“姑母,稚儿明白了。明日里就是中秋了,这可是稚儿与姑母一起在宫里过的第一个中秋节,这宫里可与丞相府有什么区别吗?”
母后皇太后止了眼泪,哽咽道:“要说区别,哀家倒是羡慕着民间习俗,先前先帝还答应带哀家去体验民间生活,没想到,还没入秋,先皇就……”说到这里,母后皇太后的眼泪又再次夺眶而出,芳兰赶紧又给她递了帕子,也是拂过脸面便透了。
李清稚待母后皇太后的情绪稍微平复些了,她可担心再次不经意间戳到姑母的伤心处,便小心翼翼地出言道:“姑母,稚儿听说明日里玥柔姐姐亲自献舞。”
母后皇太后道:“哦,说起长孙家的那个嫡出小姐,哀家见过。出落地亭亭玉立,规矩教的也好。前几日她还来请过安,哀家觉得她是个端庄大方的,与那圣母皇太后秉性完全不一样。如此,稚儿你可以宽心了。”
李清稚见姑母终于稳定了情绪,她在内心松了一口气,不管母后皇太后此时说的是什么,她都会回应道:“嗯,姑母说的是。”
此时,芳梅重新从御膳房传了早膳,芳竹将先前放凉了的端走了,芳兰从芳梅手里接过碗,端到母后皇太后面前出言:“太后,您用早膳吧。”
母后皇太后看了只一眼便道:“哀家没什么胃口,撤了吧,上杯茶来。”
芳兰眼里含了泪,心疼道:“太后……”
李清稚从芳兰手里接过碗,对母后皇太后道:“姑母,晚上还要去中秋夜宴,您不用早膳怎么行,稚儿喂您吃。”
母后皇太后看着几个人为了她而忙碌,平日里她还能搪塞过去。今日里她觉得李清稚的心情也不好,竟然还这样记挂她的身子,再有不适也决定用了早膳,便道:“嗯,稚儿真是个有孝心的孩子。”
李清稚努力展现出一个笑容,用汤匙将那不知道是用什么食材熬制的汤水轻轻吹过,喂进了母后皇太后的嘴里。
此时,李清稚脑海里是大婚那晚,她亲手喂给李景逸的那勺蛋羹。